尚延川绷紧的下颚线松了松,默了几秒钟:“我承认,年郴郴长得很像是我母亲年轻时的摸样,所以在流}氓调戏她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但刚才确实你太过犀利了。”
他认为不想让年郴郴继续留在尚氏集团没错,为他吃醋,他也会感到幸福,这些可以私下和他说,而不是拿到明面上。沈安安盯着尚延川看了好久,眼底涌上失望:“我不想说什么了,我要回公司了。”
“我送你。”
“不用。”
沈安安动作先快一步在路边拦下出租车,开门坐下,用力关上车门,差一点就打到后面跟上来的男人。透过车窗,尚延川望着沈安安冷漠的侧颜,挫败感尤然心生,好像不管做多少努力去靠近她,她都要把他推开。一次又一次。甚至他在她那里放弃尊严,不要脸的去讨好她,都感动不了她半分。尚延川看着出租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中,他没有去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酒吧,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张罗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要我说啊,这次沈安安没什么错。”
身为律师,心思比一般男人要细腻很多,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即使看得出来兄弟心情不好,但为了他们日后的感情,他还是要说实话。尚延川一杯又一杯下肚,深邃的眼眸如同迷雾,越发令人琢磨不透。他没有抬起眼皮,自嘲道:“我可以把命交给她,也和她说了实话,她却依旧选择不相信我,还让我怎么做?”
李景吃着西瓜,俨然像是一个吃瓜群众:“虽然你说的有理,但我觉得沈安安确实没什么错,发脾气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尚延川皱眉,猛地睁开猩红的眼睛:“我在公司楼下,看到公司的员工被欺负,出手帮了一下,难道我有错?”
“你没错啊,错在年郴郴这个人自作主张去挑战沈安安的底线,”张罗骄摸着下巴,脸上透出睿智:“冲你给我们描述的场景,表面上在卑微想要保住工作,实际上没那么简单。”
“而且换位思考,那个员工在你心里有像是你母亲,让你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情感,但沈安安的视角里,你就是在维护一个女性,能不生气吗?”
明明知道已经让沈安安产生不开心的情绪了,还要接而连三的刷存在感,作何居心。尚延川一怔,听着有些迷茫。李景贱兮兮的笑起来:“或许你知道绿茶吗?”
“我知道。”
尚延川说。“不,你见过的可能都是低级绿茶。”
接下来李景和张罗骄深刻的为尚延川分析了一遍什么是绿茶,什么又是高级绿茶。一个小时后,尚延川的眼神清澈了一些,理解到了沈安安的心情。他脑子中浮现年郴郴的样子,心烦意乱的说,冰冷的语气中带着痛苦:“可她长得真的很像是我母亲。”
人是有血肉的,有灵魂的。是人就有软肋,即使是铁面冷酷的尚延川。童年的缺失,需要一辈子去治愈。李景好奇了,身子往尚延川那边挪了挪:“有这个女人的照片么?我到底要看看她长得有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