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知道他是被别人推下去的。尚延川目光沉沉：“张大夫状态很可疑，我去老头子摔倒的地方看了眼，那样的楼梯不足以让他走不稳摔滚下去，所以我猜另有蹊跷。”

沈安安想到什么，后背冒上一层冷汗：“张大夫让爷爷爬楼梯锻炼身体，会不会是他故意的……”锻炼身体的渠道有很多，偏偏是爬楼梯，爷爷八十多岁了，还有心脏病，貌似一点都不适合爬楼梯啊。尚延川看了徐伯一眼，徐伯立马心领神会去门外守着，以防有人偷听。尚修光坐直身子：“你觉得我是被张大夫推下去的？”

尚延川反问：“你觉得呢？”

“老子要是知道问你干什么？”

尚修光骂骂咧咧，就算骨折了一条腿，脾气也依旧活火爆。尚延川淡定指着他袖子口：“你看你衣服上蹭上了什么？”

沈安安顺着看过去：“墙上的灰？”

“恩，张大夫身上也有。”

除了说话神态可疑，他看到张大夫后背上沾染上不少灰白，这是关键点。加上他查过，老头子摔倒昏迷的那段时间，张大夫也消失不见了。早上就可以下班回家的人，故意留在医院做什么。种种迹象下，张大夫的嫌疑非常大。尚修光面色铁青，怒不可遏：“你把他给我找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

他虽然对自家混小子说话不客气，但对待外人，该有的礼貌不会少一分。他哪里对不住张大夫了？竟然想害死他！“张大夫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尚修光一怔，凝神道：“你的意思是……”“恩。”

尚延川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别在这里住院了，让徐伯今晚送你回家休养，他配的药暂时先停了，别打草惊蛇。”

话音刚落，尚衡秋突然冲了进来，扑到病床前看见尚修光被石膏固定的腿，转头怒瞪尚延川：“我爸都成这样子了，你还让他回家住，你赚了那么多钱，连医药费都不舍得出？还是个人吗？！”

“对啊，我不舍得出，那你出？”

尚延川挑眉讥讽。“出就出！”

尚衡秋一口应下，不忘了连带沈安安一起数落：“娶了老婆忘了家人，大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