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延川,你还是个人吗!”
“你要是逼我签字,我恨你一辈子!”
沈安安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夹杂着太多的怨气。尚延川无动于衷,强行拉过她的手握住笔,歪歪斜斜的名字一笔一画写在签名处。最后一刻,沈安安拼尽全力挣脱他的控制,反手用笔尖扎进他的掌心。尚延川像是毫无察觉,继续完成签名的最后一笔。沈安安颓废的垂下手臂,凄凉的笑了。“尚延川,我问你最后一次,你真不愿意相信我?”
他们不是已经重归于好,解决了林欣妍那个唯一的难题了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鬼使神差地,尚延川听到这句接近哽咽的声音,心尖一软,只扔下一句话,转身决然地离开。“奸夫都承认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沈安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口像是被捅了一个大窟窿,呼吸都疼。终于,在她固执地等了一个小时后,相信尚延川真的抛下她走了。他真的这么狠心对她。她捂住脸绝望地哭了,瘦弱的肩膀耷拉下来,可怜极了。------------沈安安太虚弱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蒋枚看她睁开眼睛,上前询问:“沈小姐,尚先生让我照顾你,您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及时和我说。”
闻言。沈安安眼睫颤了一下:“你知道秦封在哪里吗?”
“中庭院。”
昨天组里成员行动时,她恰好听到了。“我要去。”
沈安安掀开被子下床,她必须去问个明白。不能被无缘无故泼脏水。“沈小姐,您不能去。”
沈安安抬头看蒋枚:“为什么?”
“尚先生不让你去,嘱咐我好好在医院照顾你。”
她怔了怔,匪夷所思:“照顾?是变相囚禁吧?”
蒋枚偏过头,不再说话。有些事情,没有否定就是承认。“哈哈哈……囚禁!逼着我下周做打胎手术么!”
沈安安喃喃地重复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眶发红,与惨白的脸形成了极致的对比。纵使蒋枚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事,也感受到了沈安安的难受。这就是她一直不愿意接触男人的原因。感情好的时候像是蜜罐里的糖,不好的时候就碎玻璃,直往胸口里洒。疼死了。沈安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够了,缓缓停下来,深吸了口气:“我要见尚延川,让他过来。”
蒋枚沉默了一下:“我去帮您转达。”
随后,蒋枚拿着手机走出病房。大概过了三分钟就回来了。“抱歉,尚先生在忙……”“他不是在忙,他是不愿意过来,对吧?”
沈安安道出事实。蒋枚抿了抿唇:“或许等尚先生不忙就来了。”
沈安安冷笑了一声,木然地看着窗外,不想说话了。下午。医生过来为她检查身体。“多加修养,最重要的是心情。”
沈安安没什么力气回应,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医生见状,顿了顿。“我看到你提交的打胎申请书了,你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