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没有精力去应付白芳和尚余玉,她抬起袖子把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安静走进病房,陪伴在尚修光身边。白芳被忽略更气了,揪住沈安安的衣领使劲晃:“我在和你说话你装聋做瞎干什么!”
“别以为你假装听不到就可以逃避责任,我们都听警方说了,你就是杀害爷爷的真凶,我们今天来就是让你去自首的。”
尚余玉附和着,语气厌恶憎恨。爷爷差点被沈安安害死,连警方都说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沈安安,他哥却还护着不放,真是让猪油蒙了心,看不懂谁是亲!“够了!”
尚延川暴喝,眸光锋利如刀:“要吵出去吵,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哥,我们怎么能是添乱呢,我就想让这个女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自有分寸,你们不用管。”
“你有分寸,你有分寸怎么不把她送给警方?”
“警方没有实际的证据,顶多拘押24小时,不如把她留在身边,我自己调查,”尚延川朝他睨过去,语调冷然。沈安安抬头望他,越发迷茫。在孙楠面前选择相信她,在尚余玉面前又这样说。到底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不过,都无所谓了。尚余玉一怔:“你要自己调查……真的吗?”
“你在质疑我?”
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渊地狱里传来般,阴恻可怖。尚余玉在强大的压迫感下,疯狂摇头,猛吞口水:“不不不,我相信哥。”
“我们就是担心老人家的安危,担心让真凶逃之夭夭了,你吓余玉干什么……你故意隐瞒老爷子活着的消息,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白芳忿忿不平,小声嘟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装着什么算盘?”
“我们就是单纯担心老人家!”
“呵,你是担心老爷子真的死了,没法向他诉苦把尚衡秋从牢狱里捞出来吧?”
白芳被戳中心思,冷哼了一声:“我这里想也无可厚非,一个家里总得有个男人。”
“尽管是一个出轨的男人?”
“你……!”
白芳一噎,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水,没有形象可言:“那我能怎么办,我自从嫁人后就没再出去工作,外面公司根本不要我这个中年妇女,而且你们姓尚的才是一家人,我顶多算个外人,没有尚衡秋,你以后肯定都懒得搭理我!”
“妈,你别哭了,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
尚余玉眼神嫌弃地看着她。白芳嘴巴张大,下一声哀嚎卡在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出轨的人是尚衡秋,犯错的人也是他,只要你安分守己,不愁一生衣食无忧。”
白芳抹了把眼泪,嘴唇动了动:“我还想做点生意。”
她好歹是尚家的儿媳妇,以前每天就和一些太太喝点下午茶,做做美容,自从尚衡秋被赶出尚氏董事会,昔日里的太太们背地里冷嘲热讽的,一点不待见她。她儿子呢,觉得尚衡秋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犯的小错误。不至于把事情闹大,让他爷爷对尚衡秋彻底失望。她发现了,谁也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老公,儿子,还是那个林欣妍,他们都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