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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公孙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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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青莲眼睛一亮,兴奋地扬了扬拳头,她等这一天太久了!韩楚伟则哭笑不得,这姑娘算是被自己教坏了,一提女红就头疼,一说打架就兴奋,比真男人还男人,以后谁还敢要咧!

“统领大人好!军团长大人好!”

两人走进演武场,士兵们纷纷立正敬礼……

……

离“哲娄县”七十公里外有一座名唤“齐天谷”的山谷,山谷四面均是飞猿难渡的绝壁,只有一条顺着谷底干枯暗河的蜿蜒小路可以进出,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天然绝地。之所以得“齐天谷”的名称,是因为这里虽然是山谷,却海拔甚高,谷顶的天空常年云雾缭绕。

“齐天谷”内地势平坦,水源丰富,原本住着十来户农家,但自三个月前,一个叫黑云的土匪头子带着几百号人进驻这里以后,“齐天谷”就被人们唤作“黑云寨”了。

由于大炎朝政动荡,天下大乱,流离失所的百姓和附近那些饥肠辘辘的村民为了生存,纷纷投靠黑云寨,落草为寇。短短三个月不到,“黑云寨”就聚集了三千多人马,四处劫掠,无恶不作。黑云为人凶狠残暴,不但劫财,还更要命,动不动就杀人,遇到漂亮女子就拉上山来糟蹋蹂躏。如今周边城镇都已被他抢掠一空,可以说是凶焰滔天,人神共愤了。

黑云长得高大魁梧,皮肤黝黑、满脸大胡子,一双眼睛犹如鹰眼般锐利、凶残。坐在“聚义厅”的寨主宝座上如一尊凶神,下首十多位头领摄于他的淫威,正襟危坐、噤若寒蝉。

“报!”

一个背着刀,跑得气喘吁吁的乞丐模样年轻人跪在门口大声喊道,打破了“聚义厅”内的沉默氛围。

黑云手一挥,示意“聚义厅”门口的守卫放行。

见到这个年轻的乞丐弯着腰进来,还不住给两边坐着的头领们点头哈腰问好,原本针落可闻的“聚义厅”瞬间热闹起来,大家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不知道这次严老四又带回什么好消息呢?……”

“是不是‘石彦城’的大统领又想招安我们哦?……”

“是不是‘扶风寨’又想联合我们攻打‘哲娄城’……”

……

“都给我住口!”

黑云怒视着下面的头领,“嘭”的一声一拳砸在前面的桌子上,由于力气太大的原因,桌子瞬间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头领们俱都吓了一跳,心中震颤,武徒巅峰的硬功这么厉害吗?随即都面面相觑,闭口不再言。在这“黑云寨”内,黑云的话就是王法,没有谁敢挑战黑云的权威,比皇帝的圣旨都管用。

“严老四,你说!这回又是什么消息?”

黑云吹了吹拳头,很满意自己的震慑效果,他很享受这种别人都俯首帖耳的权威。

每次进入这个所谓的“聚义厅”,严老四内心都非常害怕,战战兢兢,话都说得不利索。

“寨……寨主,蹲点哲娄县城的弟……弟兄们传……传来话了!”

严老四上下牙子打架,说话磕磕巴巴,看到黑云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后则更加害怕,“说……说是那位小王爷突……突然收留了城中大概一千多的孤儿和无家可归的青年,怀疑是补充战……战损的兵源,还……还有在县衙后面经……经常传来巨大声响,也……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才几句话,严老四硬是磕磕巴巴说了半天。

“滚吧,妈的,说个话都结结巴巴的,真是晦气!”

黑云心头火气,差点拔刀劈了这结巴佬。

严老四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连滚带爬出了“聚义厅”,直到离“聚义厅”很远的地方,才发现自己尽然尿裤自己了。“我呸!要不是为了报仇,我严四怎么会受这鸟气!”

严老四恨恨地诅咒着。

“哲娄城、小王爷!……”黑云闭着眼睛不停叨念着,左手无意识地抓着腮边的浓密胡子来回扯动。好半晌,黑云才突然睁开眼睛,对着下面一位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年轻头领说道:“老十八,你去把公孙云龙先生请来,记得给我客气点,但凡公孙先生受一点委屈,我他妈活剥了你!”

黑云摆摆手:“速去速回!”

“是,老大!”

十八头领躬身领命而去。

“聚义厅”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只不过众头领眼神交流之后都心领神会,老大既然找公孙先生来,怕是真的要有大事商量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十八头领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颀长,穿着白色儒衫,手拿折扇,留着美髯的英俊二十七八岁儒雅青年。

“公孙先生!”

除了黑云,在座的头领齐刷刷站起拱手打招呼,神情恭敬。以前曾经有个头领对公孙云龙不敬,被黑云当场斩杀了,此次以后,众头领对公孙云龙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敢有任何怠慢。

而公孙云龙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视一大屋子土匪如无物般,径直走到离黑云最近的一张凳子旁,施施然坐下,并且轻轻啜了一小口侍女递过来的茶后,才抬头看向黑云,“不知黑寨主叫我来,有什么事呢?”

“先生,这几天住的可习惯?如有怠慢之处,万望海涵!“黑云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变得客气“温柔”。

公孙云龙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答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黑云。

被看得不好意思的黑云只得干咳一声后说:”今天请先生来,主要是想问先生,你上个月所提的‘挟王爷以令乾州行省’的计策,如今是否可以实施了呢?”

黑云觉得如今的“黑云寨”实力大增,应该可以干这件大事了。

如果让任强知道一个不入流的土匪头子也敢妄议什么“挟王爷以令乾州行省”,保证分分钟杀上山来灭了他,也不要想锻炼自己军队的什么实战能力了。

别看黑云模样粗鄙且性格残暴不仁,其实他原本是乾州行省安仁郡的一个捕快班头,干的是缉盗追凶的正义事业,如今恰逢天下大乱,黑云没有了营生,才干起了杀人放火的土匪勾当,可见当世俗道德法律崩溃时,人性阴暗面彻底释放的可怕。

而公孙云龙原本是安仁郡郡守的高级幕僚,深得郡守的器重,两人很早就相识,只是那个时候公孙云龙是黑云的仰视羡慕对象,不曾想流落到此的公孙云龙有一天会为自己的事业“出谋划策”。乾坤颠倒、主客易主的现实让黑云有了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但也不敢像对待小弟一样对待公孙云龙,更不能得罪。

“黑寨主,恕云龙直言,虽然现在‘黑云寨’兵强马壮,但想做到‘挟王爷以令乾州行省’这件大事,实力还是稍显单薄了些!除非……”公孙云龙轻轻抚摸着长须,笑而不语。

“先生请直言,除非什么?”

黑云本来已经暗淡下去的眼神似有烈火在燃烧,急切地追问道。

“攻……打……扶……风……寨!”

公孙云龙一字一顿地说道,“只有吞并了‘扶风寨’的人马,‘黑云寨’才有参与逐角这件事的资格,我估计乾州行省的各路反王们很快就要行动了!”

公孙云龙喝了口茶后继续道:“请黑寨主思量吧,此事宜早不宜迟,迟恐生变!”

“言尽于此,云龙告辞!”

公孙云龙放下茶杯,不再去管黑云,自顾出门而去,他很不习惯“聚义厅”内这样怪异的气氛。

“寨主?!!”

下首一般兄弟都不明所以,自家老大怎么就这么轻易让公孙先生走呢。

黑云只是摇摇头,内心却敞亮得很,公孙云龙又岂是自己所能强迫的呢?今次能为自己“出谋划策”,已经是自己烧高香求来的了,怎么敢得寸进尺。

“诸位兄弟,刚才公孙先生的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你们意下如何?”

黑云手一招,早就等候多时的酒童呈上酒来,并给大家都斟了酒。

“兄弟们干了!”

黑云举着酒碗“哧啦”一声干到底。

下面的头领也有样学样,纷纷干了碗里的酒,一时间杯觥交错,酒香四溢,气氛热烈……

“兄弟们,有没有信心干翻‘扶风寨’?”

黑云醉眼蒙眬,甚至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辛辣的酒精刺激着众人的喉咙和神经,群集振奋之下都拍着胸口,“干翻‘扶风寨’,把扶风那娘们要来当压寨夫人!”

“哈哈,讲得好,那我们七日后兵发‘扶风寨’,扶风那娘们就该做我们‘黑云寨’的压寨夫人!哈哈……”

一时间“聚义厅”内爆出阵阵哄笑。

已经回到住处的公孙云龙听到从“聚义厅”传来的喧哗声,心头冷冷一笑,“七日后我的‘安仁军’也该出来收拾残局了!嗯,……呆在这里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

随即收拾行李,飘然而去,整个山寨中一个敢阻拦的都没有。

……

两日后,公孙云龙来到了距离“哲娄县”城八十里的一座高山下,此山名唤“擎天峰”,仰望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公孙云龙不禁赞叹“好一座巨大的山峰!“,又暗暗点头自言自语道:”柳扶风可然是个会选地方的人!”

,言罢把长衫下摆一提,竟然如飞般往半山腰而驰去,想不到公孙云龙是个修炼有成的内家高手。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公孙云龙就来到半山腰一处岩壁前。

“站住,什么人?”

突然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跳出了三个手持长矛的士兵,警惕的询问道。

“几位军爷莫慌,在下公孙云龙,是你们寨主柳扶风的老朋友,今天来是有要事相告,请速去通报!”

这番话瞬间就把三个站岗的守卫唬住了,三人短暂的商量后,留两人继续看着公孙云龙,而另一人则跑到石壁前用力一推,“咚咚”声中,一扇小门赫然出现,那人一溜烟便消失了踪影。

竟然藏有机关,公孙云龙内心惊讶,这个柳扶风可然不简单,不愧是“天机阁”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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