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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子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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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顶的头脑已经跟不上事物的改变,他毕竟已经上了年纪。

但他却鬼使神差般的忆起出门时候在门口见着的乞丐。

那个年轻的乞丐。

披在乞丐身上的棉被已被白顶抱进庭院,晾晒在渐升的朝阳之下。

白顶看着被子,甚至能见着被子上沾惹的尘土。

来自乞丐身上的尘土。

白顶伸出手掸着棉被上的尘土,尘土在阳光下飘飘洒洒。

白顶的眼神却失神地望向远处。

远处什么也没有,只有朦胧的云层,和旭红的太阳。

白顶终于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在给乞丐掖被角的时候,分明看见了乞丐身上穿着的破烂衣服上残缺的“孝”字!

一个乞丐,居然身着孝服?

这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甚至是惊奇!

白顶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他沉寂的心开始变得颤抖,他平静的血开始变得奔腾。

他但愿他没有猜错!

乞丐来到城里。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对一个乞丐感兴趣。

乞丐一路唱着“莲花落”,见到开着门户的人家就上前乞讨,但通常都是被人赶出门来。

这个年头,连自己家人都吃不饱,有谁会施舍一个乞丐?

乞丐很年轻,四肢俱全,却甘愿做个乞丐。

他已记不清被多少人扫地出门,被多少人破口大骂,受了多少白眼,多少口水。

但他从未愤怒,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似乎你越骂他,他便越高兴。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乞丐。

也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帮助这样的乞丐。

偶尔,总会碰上一两个好心人。

但乞丐也从不言谢,吃完便走。

有时候乞丐还会顺手往怀里再揣一些。

乞丐骨瘦如柴,衣衫褴褛,不蔽躯体。

但他却从不为意。

这一日,他来到白府门口。

白府是城里最大的府邸,白万是富可敌国的江湖豪客,这一点谁都知道。

但乞丐一般不会知道这些,因为他们温饱不保,哪儿有时间理这些?

白府的大门气派,巨大的门板靠上去很舒服,凹进的大门口也没有贯往的寒风,寒露很重的晚上,是个值得一宿的佳所。

乞丐舒心地蜷缩在门口,闭上了双眼。

立春之后的白天渐渐变长,天亮的很早,天阳刚来的时候,寒意还是很浓。

乞丐睁着半睡半醒的朦胧睡眼,缩成一团。

刚过卯时,乞丐变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立刻闭上了眼。

他能感觉得到面前站着的老人鼻翼间的呼吸,没过多久,他的身上一暖,已披上了一条棉被。

老人背着双手离开,乞丐睁开双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乞丐立刻站了起来,从围墙上翻进了庭院。

庭院大的难以想象。

一般的人走在这里通常都会迷路,但乞丐似乎很熟,左拐右拐没有丝毫的迟疑。

乞丐停在一间房间的门口。

房门口贴了张大大的“囍”,定是有人成亲。

可是“囍”字虽在,人却不知所踪。

大红色的色斑虽已经开始脱落,但显然成亲时日不久。

但庭院深深,也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人气。

成亲的人呢?

喜庆的家呢?

人不在,家已毁。

乞丐忽然长长的叹口气。

乞丐是谁?

为什么会翻墙进了白府?

他到白府来到底为了什么?

不错,乞丐正是白玉堂!

他本是这个府邸的主人,也该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半年多前的一场巨变改变了他原本平静快乐的生活。

他的父亲在他的新婚之夜被人谋杀,头颅割去,尸体烧焦。

那一晚,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的一生,从此也只为一件事活着!

报仇!

他本该有个美好的家庭,美丽贤惠的妻子,渐入寡年的父亲。

他本该一夜成熟,为人子,为人夫。甚至过些时候为人父。

他要承担一个人子,人夫,人父的责任。

他本该有他自己的人生安排。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在他最美好的蜕变之夜。

但一切都变了,他也不得不让自己改变。

因为,父仇自古不共戴天!

他的父亲一声坦荡,却在唯一儿子的婚礼之夜身首异处!

白玉堂那一夜就已经发誓,他一定要手刃仇人!

但他的敌人就是天下第一大帮“权利帮”。

他已准备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但他决不能轻易丢了自己的性命!因为命没有了,他便也绝不能报了仇!

所以他不得不谨慎地进行自己的计划。

父亲的书房没有多大变化,显然顶伯料理的很好。

白玉堂坐在书桌前,摸着父亲生前用过的物件,他一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他已不再是一年前的白玉堂。

他已学会所有的东西都深沉而隐忍不发。

包括他的感情。

但此时白玉堂却还是忍不住想着其他的事。

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属于他的女人。

——聂三娘。

他原本被关在黑暗中的山洞,却是如何逃脱出来的?

这不得不追溯到去年的十月初四。

白万头七的晚上。

白玉堂那时候就一定下自己的计划,他深知敌人的可怖,所以他不得不规划好自己的每一步。

他的第一步,便是“赌坊”。

他原本是想拨开“权利帮”的视线,将自己塑成一个属于白家的败家子。

但他输的钱越多,就越能引起敌人的注意。

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计划。

当怪人来到“赌坊”的时候,他已有所感知,“权利帮”已经到了。

要想消失在敌人的视野,就必须在敌人眼皮底下消失。

这不能不算是一场豪赌!

白玉堂在心里和自己赌了一场,这一场他绝不能输,输,就死!

但白玉堂心中毕竟还是有些底,因为——钱。

敌人不可能放下利益。他们原本就叫“权利帮”,权与利,正是他们追逐的目标。

白万死了之后,他们必定已经尝试接受白家的产业。

他们也必定失败了。

所以他不会死!

所以他至今未死!

他心甘情愿喝下那杯茶,被带到了黑暗的山洞。

敌人原想在黑暗中窃听到他们急需的信息,但白玉堂立刻识破。

白玉堂被软禁在山洞,半年。

敌人延续着他的性命,却不会给他预备充裕的体力。

他能逃出来,是因为聂三娘。

聂三娘三天粒米未食,滴水未进。她把一切的能量,都交给了白玉堂。

白玉堂蛰伏三天,佯装体力不支,倒地不起。

送饭的人递饭的一瞬间,电光火石般的被白玉堂击倒,几乎不发一点声音。

他无疑早已计算好了一切,无论是时间,位置,还是洞口守卫的交接时间,以及洞外的天气情况,都已在他的计算范围之内。

半年的时间,足够白玉堂做好这一切。

所以他才能一击而中!

但聂三娘已奄奄一息,催促白玉堂快走。

白玉堂绝非寡断之辈,他立刻就走!

若要带上聂三娘,他保证他只要出了洞口,没办法走出十步路。

这种情况,只能逃生一个。

聂三娘将机会给了白玉堂,也只有白玉堂才能逃生。

——就算聂三娘体力充沛,她也绝难逃脱。

所以白玉堂逃脱了。

——他知道,他这一逃,就以转变了战略的格局。

——他已由明变暗,他已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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