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进去。“哎呦,这就是楚廿小兄弟吧,你快进去,五老正在里面等着呢。”
那官兵认得五老的侍童,见侍童身边跟着一人,他马上就猜到了这是五老等的人。苏念一路被带到了县衙的停尸房内,此时五老正在燃烧皂角跟苍术,见苏念来了他微微示意,而后自己手下动作不停,将白醋点燃又将白布沾湿。一侧黄州知府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五老,见苏念终于来了,他摆了摆手,示意苏念进去,而后他捂着口鼻赶紧出了停尸房。苏念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白衣穿在身上,而后开始洗手焚木,五老余光瞥见苏念的动作,暗自点了点头,心道苏念果然懂验尸。其实他最看重的不是苏念会验尸,而是他在耿家村中的那股谨慎跟细心。苏念穿戴好衣物而后来到了五老的身侧,将视线看向桌子上躺着的男尸,苏念眯起了眼睛。这具尸体一如前日她看的那样,眼睛竟然至今还在张着,眼中一片颓死之象,眼珠泛黄,瞳孔微大。将手轻轻的拂过尸体的眼睛,尸体居然没有任何变化,眼睛也还是维持着睁着的样子。五老心一跳,他算是知道为何知府要请他来验尸了,按理说人死的时候受到惊吓眼睛或许闭不上,但是仵作界有一种说法叫收目,寓意让死者安歇。但现在这具死尸竟是无论用什么法子都难以让他的眼睛闭上,这是为何?先前已经有仵作验过尸,但这具尸体浑身上下连个伤痕都没有,死了有三日了,尸斑瘀痕全都不见,属实令人好奇。苏念看着身前的耿炎,目光盯在他唇边的那抹动作上看。就是这抹笑,让她看了浑身觉得不舒服,耿炎死了三日,仵作至今没验出死因,不知为何。五老看了一会,而后从另一侧绕到尸体的头部,凡验尸,先从头部着手,后五官,再全身检查。只见五老伸手将尸体的头发扒拉开,手不断的检查尸体的头骨以及两穴。检查了一会,五老有些失望,这具尸体头部组织完好,一点伤痕也没有,验尸典籍中记载,尸体浑身若是没有伤痕,重点在头部,怕是有硬物顶入头顶造成人死亡。然而这具尸体,头部一点伤都没有,紧接着是五官,除了睁着的眼睛外,无一例外,还是没什么不对。五老不甘心,他从箱子中拿了白醋灌在尸体的口鼻中,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什么异样。火烤,熏酒,五老将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了,但这具尸体就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叹了口气,五老拧着眉头,验尸三十多载,他头一次碰见这么棘手的尸体。“你,……”五老刚将手中的醋盏放下,就见苏念手上拿着一把细长锋利的刀径直对着尸体的肚子划了下去。五老瞪大了眼睛,这后生好大的胆子,竟是这么就开始剖尸了么,除非万不得已,就算是仵作也不会轻易剖尸。苏念眯着眼睛,手下的动作又准又快,随着她下刀,尸体的肚子很快便被剖开了,既然外表看不出死因,就要从内里来看。由于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呈干瘪状,苏念剖尸体,尸体已经没有血可以流了,随着刀尖锋利的声音落下,尸体的内脏全都露了出来。看着眼下尸体中的情况,苏念手下的动作一顿,五老见苏念神色不对,随后靠近了尸体,看清了尸体的腹中结构,五老大惊。只见尸体心脏周围的血脉全断,已经变了颜色,其他的器官全部不见,整个腹部空空如也。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尸体身上一个伤口也没有,为何肚中器官除了心脏全都不见了呢?这要如何查?这下这个案子更加棘手了。苏念的杏眼中带着一丝冰冷,当初京兆伊也是这般,腹中内脏全部不见,难道又是跟南疆有关?除了南疆,她想不到还有谁有这般本事在不开膛破肚的情况下将人的内脏摘空。至于为何留下心脏,也跟这场献祭有关,心为神之居,血之主,脉之宗,乃是火行。现在尸体腹中的内脏也看不出什么,苏念猛的觉得有些头疼,她身为军医,验尸多年,也未曾见过这般诡异的尸体,看来,若是想查清楚其中的缘由,势必还要先了解这场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