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儿,住手,你冷静一点。”
赵夫人从人群堆中出来,看见赵思涵骑在顾宜修身上一直掐着她的脖子,都快出人命了,眼皮子一跳,赶紧冲身后的丫鬟婆子呵斥出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小姐拉开!”
“是,是。”
那些丫鬟跟婆子看着赵思涵的样子,打了个哆嗦,而后战战兢兢的走到赵思涵是身边,小声的劝阻:“小姐,您快松手啊,听夫人的,夫人会为您做主的。”
丫鬟们也不敢使劲,毕竟赵思涵是赵夫人唯一的嫡女,还有一个护短的哥哥,哪怕现在赵思涵身体不好,整个侍郎府却没有一个人敢不尊敬她。可也是因为赵思涵的身子不好,成日郁结于心,这脾气也一日比一日暴躁,下人们每次靠近赵思涵都十分害怕。所以,现在看着赵思涵暴躁的样子,她们也只是轻轻的拉着她,不敢使劲。她们不敢使劲拉赵思涵,顾宜修被掐的已经喘不过气来了。“救,救命。”
她艰难的出声,眼睛中都带了一丝血丝。赵夫人狠狠的看了一眼顾宜修,又撇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易思瑶。这两人曾经是最好的姐妹,谁若是做了什么事情,彼此之间最清楚不过,易思瑶敢当众说是顾宜修害了思涵,那就不是空穴来风。况且,五年前,顾宜修确实也在,只不过她的形象太过于温和友好,谁也没有怀疑她。甚至,她当初还怀疑过苏念,但人家苏念根本就没去赵家,就算是怀疑,也没有证据。这五年,思涵受尽了委屈,甚至被退婚、被人嘲笑,生不如死,这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她都快心疼死了。但心疼也没办法,思涵的病再也好不了了,现在她只求能够揭露真相,还思涵一个公道。“思涵,住手,娘的话你都不听了么,娘说住手。”
赵夫人见丫鬟婆子拉不住赵思涵,赶忙将她们扒拉开,而后冲到赵思涵身边将人拉了起来。赵夫人乃是定国公府的嫡女,也是定国公的掌上明珠。定国公一族全是武将,为大隋立下战功无数,现在年纪大了不上战场了,但他的三个儿子都是武将,五个孙子有从商的,也有从武的,家族旺盛。虽说定国公府门楣兴盛,但家族中全是男丁,女丁稀少,赵夫人是定国公府唯一的女子,从小金尊玉贵的被定国公夫妇二人养着,后来嫁给兵部侍郎赵适,婚后孕有一子一女。赵思涵这一辈的,外祖父家有五个表哥哥,自己有一个亲哥哥,一共有六个哥哥,她是唯一的女子,比赵氏还受宠爱,从小就养在金子堆中,跟外祖父一样,喜欢习武。后来被人推入湖中落了病根,一练功就会呼吸困难,再也练不了功了。“娘,娘亲,她说我是残废,她说我是残废,娘。”
赵思涵被赵夫人拉开,整个人十分暴躁,脸色都不好了,她一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扯着赵夫人的袖子,疯疯癫癫的,看的赵夫人心痛。她好好的女儿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咳咳,你,你居然敢掐我,我是未来的太子妃,你怎么敢!”
顾宜修只觉得自己刚才好似跟死神擦肩而过了。赵思涵的手冷的像冰块,被她掐着,像被死人掐一样,让她害怕的不得了。顾宜修大口大口的喘气,稍稍缓和了一些,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站在金吾卫身前,脸色不善的看着赵思涵。一个残废,也配掐她!“娘,她在骂我,你看她在骂我,我要掐死她。”
赵思涵看着顾宜修的神色,又被刺激到了,朝着顾宜修就想要冲过来。“思涵!”
赵夫人看着顾宜修,面色不善,将赵思涵拉住后,微微眯眼:“顾小姐,五年前我就说过,若是被我抓到是谁害思涵,那她的苦日子就在后头,如今易小姐当街指认你是五年前陷害思涵的人,还请顾小姐给一个交代,不然,虽然你是未来的太子妃,思涵还是定国公府唯一的外孙女,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赵夫人冷哼一声,看着顾宜修,身上的气场很强,强到若非还有理智在,她非得冲上去乎顾宜修一巴掌。“齐妈妈,你去定国公府通知我哥哥,就说五年前思涵落水的事有着落了,让他们进宫恳请皇上给一个公道。”
赵夫人按捺住心中的怒气,一边安慰赵思涵,一边朝着身后一个管家婆子模样打扮的人说道。“是。”
齐妈妈应了一声,而后撇了一眼顾宜修,轻呵一声走了。整个京都,除了王爷公主,就数定国公府的小姐金贵了,小小姐被人陷害至此,光是她的六个哥哥就能将凶手扒皮抽筋。这位顾小姐是太子妃又如何,几个少爷,哪怕是太子也要给几分面子的。一个太子妃,定国公府又怎会放在眼里!“顾姐姐,你的‘好日子’真是在后面啊。”
易思瑶看着顾宜修青白相加的脸色,又是一笑,幸灾乐祸出声。什么好日子,只怕是顾宜修的苦日子在后面。当初顾宜修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全知道的。就是顾宜修太奸诈了,不知她又会想出什么诡计来辩驳。易思瑶想着,又看了一眼苏念,心中稍微安定。没事,苏念是顾宜修的克星,有苏念在,顾宜修休想全身而退。“易妹妹,你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你一夜之间变化就这么大,我真的怀疑你被人洗脑了,听闻有一种咒术,可以改变人的意识,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我们是那么好的姐妹,你怎么会……呜呜,听闻先前离王妃在闺阁中的时候曾经被苏大人查出使用咒法,还在寺庙中住了一阵,离王妃昨日说要惩罚易妹妹,莫不是给易妹妹下了咒。”
顾宜修看着易思瑶的脸,眼中全是无辜,但眼底深处时不时的闪过一丝恶毒。易思瑶到底有多大本事,她还能不清楚么,只要苏念不坏事,易思瑶就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她要先将苏念拉下水。苏念正站在一边看热闹,身下,顾太傅脸色铁青的躺在地上,听着顾宜修又在陷害自己,苏念玩味一笑,而后蹲着身子,猛的将扎在顾太傅身上的针往下压了两寸,疼的顾太傅觉得有人在拿刀子碗他的心。脸都皱了起来。苏念看着顾太傅吃痛的脸,轻笑一声,没办法,顾宜修又给她找不痛快,那她就让顾宜修的老子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