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们跟顾宜修分开,此次的主角是她,她想拉着我们一起,我偏不如她所愿。”
顾宜修的眼神再一次变了,苏念凌厉的视线看向牵马的那些侍卫,袖子中的手攥紧。给顾宜修出谋划策的人就在人群中,但那人太谨慎了,身份不容易暴露。看来一会她还会有所行动的,苏念深呼出一口气,眼神谨慎的看向马场四周。忽的,一道温柔又专注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苏念身子一顿,没有看向那眼神的主人。这目光太熟悉了,但现在她不想理他。看台上,楚熠寒见苏念闪躲的眼光,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他身边不远处,拓跋然也看着苏念跟楚熠寒,清晰的看见二人之间冷凝的氛围,拓跋然眼神闪过高深,以及一丝笑意。他会让苏念看看,楚熠寒到底是不是她的良人,又值不值得托付终身,也让她看看,这天下没有谁只能爱一个人,就跟他一样,他喜欢苏念,但身为一个帝王,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楚熠寒跟他是一类人,所以注定他们都是一样的。不过他会给苏念更多的荣誉以及尊贵的地位,总有一日苏念会知道他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才是最适合站在她身边的人。苏念跟楚熠寒之间的氛围大家多少都感受到了一些,就连太皇太后也感受到了,她担忧的看了一眼马场上的苏念,递给白嬷嬷一块令牌,白嬷嬷点头,拿着令牌转身走了。马场上不确定的情况太多,她们必须要保证离王妃的安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马场上的人牵引,他们从来都没像今日这么专注过,专注到眼神都不闪,浑身绷紧看着苏念等人。“嘶——”此时,马场中,十匹烈马忽然扬起马蹄嘶鸣一声,那声音很大,比一般的马叫声要大的很多,就连看台上的众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更别提的马场上的人了。苏嫣然站在苏念身后,她白着一张脸,看着对面那些强壮高大的马,内心犯咻。她的马术没有那么精进,又怎么能跟着一起来驯马,同意来,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苏嫣然看着她身前背影挺拔的苏念,眼中闪过一丝很快的杀意跟恶毒。只要完成了那人的任务,其余的事情随她做不是么,还有顾宜修。苏嫣然又淡淡的看了一眼顾宜修,手不知觉的握紧。顾宜修跟苏念一样,都是她想要除去的人,她们一个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别人的羡慕,一个是内定点的太子妃,抢了她的位置,所以这两个人,今日她都要她们死!苏嫣然拳头攥紧的时候,也攥紧了手中的一包药,她深呼出一口气,倒是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念姐姐,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你要小心你那个庶妹,她没安好心。”
赵思涵拉着苏念,谨慎又小心的说道。她才不会驯什么马,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着苏嫣然跟顾宜修,不让她们有机会伤害到念姐姐。“嘶嘶——”北疆那些战马脾性不好,就这么一会功夫,它们就已经及其不耐烦了,北疆的大汉牵着它们越来越吃力,索性就放开了手。驯马,一瞬间就开始了。许是跟北疆人骨子中的好战一样,北疆的战马攻击性也十分强,他们敏感又暴躁,马场内,它们会团结自己的伙伴去攻击人类。几乎是一瞬间,最前面的棕红色大马就朝着顾宜修冲了过去。顾宜修坐在马背上,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马脸狰狞的战马,脸色一白,赶忙驱马躲开。她身上本就难受,剧烈的动作让她痛不欲生,但如果她不这么做,就要丧生马蹄之下了。“驾!”
一声高喊,顾宜修险险的躲开棕色大马的进攻,一个越身,冲出了烈马的包围。团结,是北疆战马的习性,棕色大马去攻击顾宜修,其余的马也围了上去,一时间,所有的马都追着顾宜修跑,顾宜修疯狂的甩着马鞭子,她身下的马跑的很快,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危险,不要命的往前狂奔。苏念跟赵思涵一起,苏嫣然则是孤零零的骑着马坐在一处,赵思涵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马追着顾宜修跑的景象,哈哈一笑,:“哎呦,这马还挺识相啊,知道追着顾宜修跑,真的是,爽。”
赵思涵狠狠呼出一口气,此时觉得那些战马也没那么讨厌了,最起码现在它们让顾宜修吃到了苦头。“顾小姐,我来帮你。”
赵思涵跟苏念看戏,偏生有傻的,就比如此时的苏嫣然。她看着看台上朝她使眼色的太子,心中忽然盘算了一个主意,挥着马鞭驱动身下的马匹,追着那些战马就跑了过去。“靠啊,她是不是有病,这脑子被踢了吧。”
看苏嫣然往前冲,赵思涵皱眉骂了两声。这苏嫣然柔柔弱弱的,本来来驯马就是个累赘,她不知道顾宜修带着她干嘛,可是她要是敢使什么坏心眼,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小心,那些马过来了!”
忽的,苏念抽了一下马鞭子,抽的却不是自己的马,而是赵思涵身下的马。赵思涵瞪大了眼睛,只见刚才那些还追着顾宜修跑的战马,随着苏嫣然的吆喝以及动作,分了三四匹朝着她们跑了过来。而苏嫣然一看事态不好,竟然也骑马朝着她们这边而来,追着她的那些战马见她朝苏念跟赵思涵奔来,一瞬间将三人都当成了进攻的对象。一瞬间,马场上的情况快速的变了,因为苏念这边分了进攻,顾宜修倒是轻松了很多,她扭头看了一眼驱马朝着苏念而去的苏嫣然,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为何要让苏嫣然一起来,当然是为了膈应苏念,给苏念惹麻烦。她倒是要看看楚熠寒会不会因为苏嫣然的举动惩罚她。一想到那个场面,顾宜修就更加兴奋,这股兴奋让她觉得身上都没那么疼了,她一边甩马鞭,余光看向马场边上站着的一个侍卫,眼中光芒大盛,手也缓缓的伸向怀中,拿出一个骨哨,那骨哨是纯黑色的,又很小,不注意根本就不会有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