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殿下,皇上早就料到你会来玄业门,本王劝你束手就擒,莫要让这皇宫染血更多。”
越来越近,楚熠寒为首,他身后跟着鹰卫营的人以及十八卫,他们人虽然不多,但一路都杀到了这里,可见各个是以一敌百的高强暗卫。“离王,你当知道的,本王从来不希望跟你这样,本王身处镇北王这个位置,想过有一日会跟任何人如此,就是没有将殿下考虑进去。”
楚熠寒的容貌清晰起来,镇北王看着楚熠寒满脸从容,八爪蟒袍上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心中忽然更沉,声音越发的轻。离王他是天生的将星,天生的战神,战场上他用兵如神,训人有素,小小的皇宫怎么会拦住他,哪怕是他身旁只有不到三十个人。“皇叔,本王也并不想如此,是皇上逼本王的,皇叔你往四处看看,你再仔细听听这皇宫的惨叫声,若不是皇上想要本王的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皇叔,是皇上的不信任让本王如此,也是皇上不将百姓死活放在心中,本王才会如此,所以今日,本王一定要出这皇宫!”
风徐徐吹起,掀、起楚熠寒的衣袍。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御林军都可以听到,他们都守在镇北王身后,远远的看着楚熠寒,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置信他们的敌人有一日居然会是大隋的战神。“离王,他是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你执意如此,那么本王便顾不得情分了。”
镇北王攥着马缰的手忽然收紧,眉目更沉。一旦叛贼的名头扣上,哪怕离王日后夺了江山又如何,结局又跟如今圣上有何不同,依然留有一身污名。“皇叔,本王以前不懂,以为只要本王不兴战事,谨守本分,大隋的子民便都可以过上好日子,便都可以不受战苦。皇叔你这些年谨守本分,本王知道您跟本王的心思一样,可是皇叔,一个人的心跟想法是变不了的,今日、本王被皇上视为威胁,本王被铲除后,皇叔难道会肯定您不会成为下一个威胁么?不兴战事,大隋的内里却风雨飘摇,百姓何以安稳。皇叔又怎么会肯定,大隋永远都不起战乱,不反只一昧的隐忍,并不能让百姓幸福,只有从根本上铲除霍乱,百姓才会和乐。皇叔!本王说的你都懂,你只是还抱有幻象,等到有一日幻象破灭,不知你是否会跟本王一样后悔。”
楚熠寒看着对面的镇北王,声音加重,他的声音裹扎着风吹进了镇北王的心中,让他整个人忽然僵住了。对,他懂,他怎么不懂。但他又能如何,他不是离王,谋划不了那么大,他还能怎么办,只要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天,便就是一天的镇北王。“离王,你态度坚决,那便速战速决吧。”
镇北王闭了闭眼睛猛的睁开,身子已经从马背上飞了下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刀锋凌厉的青龙堰大刀,这刀是他最得力的兵器,虽然大,但被他使的刀刀生风,在月光下好似下一刻就能要了人的命。“本王得罪了。”
镇北王起身,楚熠寒的身子也动了,他催动内力,恐怖霸道的气流在空中流窜,镇北王脸色更凝重。离王的内力高深,他不敢大意。“咣当”一声。楚熠寒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那把剑看着不显眼,但在镇北王的刀打下来的一瞬间却轻飘飘的将青龙堰接了下来,两道兵器相撞,发出一道刺耳的冷兵器声。“离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的人马进不来,就算内力高深,凭借你跟那三十个暗卫,也来不及。”
镇北王手上拿着青龙堰,跟楚熠寒离的及近,近到能看到楚熠寒冷淡的眼神。“皇叔,赎本王,做不到!”
楚熠寒吐字清晰,话落,身子又快速的动了,他的内力跟功法实在高深,镇北王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但他也不会轻易的退缩,他咬牙,又迎上了楚熠寒的招式。“离王殿下,殿下收手现在还来得及!”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定国公身穿一身战甲,手上拿着长矛冲了过来,他这一冲,拦在了镇北王跟楚熠寒中间,原本两人的对决现在变成了三个人。“殿下,城门口皇上也已经派了重兵把守,您逃不出去的,老臣希望殿下现在收手。”
定国公沉着一双眼睛,面上那神情跟镇北王一样复杂。跟离王兵戎相见,亦是他不想看到的,这大隋,终于还是乱了么。皇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江南疫病肆虐,此时对离王动手,是要将所有的百姓逼死么!“老将军,道理不用本王再说,你我都懂,本王今日心意已决,在此立誓,只要本王在一日,就一定要将所有的百姓从皇上手中解脱出来。”
楚熠寒眼神很冷,面色很冷,又很决绝,他已经给过皇上无数次机会了,他不能拿大隋子民的性命再去冒险。“楚熠寒你好大的口气,定国公镇北王你们还愣着作甚,本宫命令你们速速将楚熠寒这个叛贼拿下!”
身后太子跟成王楚王忽然出现,他盯着楚熠寒,恨不得用眼神将楚熠寒杀死,楚熠寒害他至此,今日他一定要楚熠寒死。待楚熠寒死后,他自然有办法夺得皇位。“你们还愣着干甚,莫非你们也要造反?还不上!羽林军何在,给本王放箭,将楚熠寒一伙贼人给本王弄死。”
成王大喊,他身后跟着一队羽林军,他们手上各个拿着弓箭,此时人人将弓拉满,对准了楚熠寒的身影。“呵。”
离的远远的,楚熠寒自然也没错过太子眼中的狰狞,皇上这几个儿子野心都不小,人命在他们手中同样不值钱,他们看中的只是那个位置,若是皇位交给他们,百姓会更惨,因为他们比他们的父亲更加残暴,更加心无百姓。“王爷。”
定国公心中有一口浊气,看着太子跟楚王的神色,忽然觉得很失望很失望。朝中的局势让他们看的太清楚了,离王一倒,这大隋可就真的没有指望了。但他不能,他还有定国公府,还有侍郎府,不到最后一步,德康皇室没有让他彻底死心,他就不能跟着离王一起反了这江山!“所有人准备,生擒叛贼,违令者,斩!”
太子冷笑一声,他们几批人马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而中间的楚熠寒等人就好似困兽,让人觉得今晚的他哪怕神通广大,也逃不了。“谁说离王是叛贼,哀家在此,看谁敢说离王一派是叛贼!”
咚的一声,玄业门城墙上,太皇太后随风而站,她手中的打龙杖在黑夜中金光闪闪,让所有人瞳孔紧锁,她看向城下,目光下垂,遥遥相望间跟楚熠寒的视线对上。忽的,她笑了,风吹起她花白的头发,好似下一秒她就会羽化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