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办法,恨恨抱拳,“属下明白。”
楚墨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转身上楼。秦邀月咬着筷子,看着楚墨的背影,神色略有些复杂,握在手中的热茶冒着气,温度可人,却始终只能温暖到表皮,秦邀月看着茶面上一圈一圈打着转的青色茶叶,微微发起了怔。顾千丞晃了她几下,茶杯里面的茶水溅了出来,她回过神来,恼怒瞪着顾千丞,“干吗?”
顾千丞指了指她面前的叠子,“你的馒头要掉了。”
“哦、哦。”
秦邀月后知后觉地抓起馒头,放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咬了一口,“谢、谢谢。”
顾千丞眼前炸开一片灿烂烟花,“什么?”
秦邀月蹙眉,不解的反问道,“什么什么?”
顾千丞夸张地掏了一下耳朵,“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跟我说谢谢?这是铁树开花还是太阳终于从西边出来了。”
秦邀月抬腿踹在他的凳腿上,凳腿本来就缺了一个角,如今被她这样一凳,顾千丞晃了几下,体能太差,整个人扑在了地板上。他气得哇哇乱叫,“秦暮!你简直不识好歹!我让你好看!”
模仿秦邀月的动作踹了秦邀月的凳腿,秦邀月岿然不动,稳如大山。顾千丞锲而不舍的踢了许久,最后放弃了,并非秦邀月的凳子比他好,而是秦邀月习武,他力气又小,自然不能撼动秦邀月半分。秦邀月得意忘形,顾千丞暗暗不爽,又抬起脚,秦邀月眼尖,等他的脚要踢到自己的时候,飞快地站起来。顾千丞踢了一个空,用力太猛,凳子飞了出去,同时自己也后退一步,凳子劣质,他再次扑在地上。秦邀月已经走上了通往二层的阶梯,回头冲他微微一笑,“九主子,你还是小心一点,您的身子可金贵着呢,万一磕着碰着了,那样多不好。”
顾千丞面色扭曲,恨不得当场撕碎秦邀月的脸,“啊啊啊——秦暮,你给本皇子等着!”
……这次的高禖祭祀隔了一个月,秦邀月日日去城门口观看,也没有得到半点高禖祭祀要举行的消息。惆怅地折断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巴里叼着,双手枕在脑后。他们住那家客栈已经快两个月了,初时百般嫌弃,如今竟有几分习惯了,谁也没再提过换客栈的事,不是不换,来这里的第二天他们就出来看过了,这里的所有的客栈都差不多,除了青楼。秦邀月脖子落枕都落好多次了,她望天长叹,到底还要住多久啊。她和楚墨吵架也有一个月了,楚墨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和以前差不多,好像没把那一次吵架放在心里面,反而是秦邀月,每一次看到楚墨就必须要端着一张脸,假装高冷。好比现在,她的房间在楚墨的后面,回去的时候楚墨又出来了,秦邀月吐出口里面的狗尾巴草,端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径直走过楚墨,自始自终,抬头挺胸。楚墨似乎微微往她身上瞥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秦邀月用眼角扫了扫楚墨,见楚墨镇定自若,心中冷哼。装高冷的后果是,秦邀月迎面撞上了一堵墙。且等她痛得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走到了顾千丞的房间。顾千丞的房间在她隔壁。两道视线齐齐投在她的身上,其中一道特别刺眼,一定是幸灾乐祸的封鸣,另外一道含着浅淡的探究。秦邀月被撞得晕头转向,揉着额头,顺带遮住这两道视线,用力地敲了一下顾千丞的门。顾千丞没开门。楚墨和封鸣也没走。秦邀月几乎想要撞进去了,再猛力拍门。“来了,别再敲了。”
顾千丞睁着惺忪的睡眼,整个人倚在门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干什么啊?和我有仇吗?昨天晚上非要和我斗酒,你知道我酒量不好。今天早上又给我整那么早醒——”秦邀月不客气把他往房间里一推,“别废话,我受伤了。”
顾千丞有气无力地问道,“哪儿啊?”
秦邀月指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顾千丞低头撩开她额头前的碎发,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就这种小事,你也一定要来麻烦我?前段时间给你的药,自己对着镜子涂,明天就好了。”
阻止秦邀月即将脱口而出的下一句话,“不会留疤,你放心吧。”
秦邀月指了一下他溜下肩膀的衣服,发出灵魂一般的拷问,“你不冷吗?”
顾千丞:“……”顾千丞:“啊啊啊!!秦暮,你给我滚出去,你在看哪里呢?非礼勿视懂不懂?”
秦邀月被顾千丞连拖带拽地赶出房间,重重拍上的门板差点又撞上秦邀月的鼻子。秦邀月满脸郁闷地摸着鼻子,转头却又撞上了楚墨深沉的目光,见她被赶出来,楚墨冷哼一下,拂袖而去。秦邀月更加尴尬地揉了一下鼻间。……再往后推三天,城门口终于放出一张告示,说三天之后会有高禖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