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就不喜欢,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秦清云长得分明也不难看,可她就是没来由的讨厌。但秦清云对她的态度却格外好,楚钥起初不耐烦压下去之后,把那类不爽厌恶的情绪都归纳为自己小心眼,待秦清云的态度也好了一些,可她实在拉不下脸面去道歉,说话依旧带着刺。秦清云一直包容着她,待到她有一天兜不住自己愧疚,要去找秦清云道歉的时候,却听到了秦清云的侍女和秦清云抱怨,秦清云的语气之中也都是对自己的嘲讽。什么又矮又胖,皮肤太黑、脾气太坏……这也就罢了,楚钥还能把它当成发泄,后来秦清云竟然给她下了泻药!听完楚钥的抱怨,秦邀月禁不住勾了勾唇,而楚钥却完全误会了秦邀月的意思,跺了跺脚,“你是不是也要嘲讽本公主小心眼?”
“没。属下怎敢。”
秦邀月用清水洗了一下手,“这的确像她的手段。她一度是伪善之人。”
楚钥狐疑地盯着秦邀月,“你认识她?”
“不认识。但……”秦邀月意识到自己漏嘴了,挠了挠头,“不过很多女人手段都是这样的,表面上特别大方,背地里却案子思量怎么报复你,就像……”这次是楚钥主动打断秦邀月,楚钥恨恨地说,“比如说,凌萱是吧?”
秦邀月奇怪道,“你又知道?”
楚钥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之前我看她报复过不少想要接近皇兄的人。怎么?听你的话,你也被她欺负过?”
这个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秦邀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楚钥,楚钥脸上的鄙夷更深了,“她也是活该。”
秦邀月戴好护肘和护膝,“说远了,那什么郡主,什么时候会来?”
“就最近几天吧。听说已经过来了,倒时候成亲我还得去看。”
楚钥做出一副干呕的表情。秦邀月微微摇了摇头,笑道,“你若不喜欢,你可以叫几个人在路上把她给解决了。”
楚钥捏了捏鼻子,“算了算了。再恶心她,这么做都太过分了,再说,皇兄说不定就是很喜欢她呢。又不是我娶老婆。”
秦邀月摇了摇头。她本来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在吃午膳时,秦河就满脸八卦地凑了过来,“欸!你们几个有没有听说,清云郡主在路上被劫走了!”
楚钥吃相快要被军营的人给同化了,她的嘴里还嚼着面,胡乱擦了一下嘴巴,下意识地看向秦邀月的方向,“真的假的?”
秦河搔了搔脸颊,一直有些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态跟这个来历不明,又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以及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说话。脸上出现几分不自然,“不知道啊。就是听说的而已,应该挺准的吧,上次莫柯将军的事都事真的。”
楚钥已经在瞪着秦邀月了,她给秦邀月递了两个眼神,示意她出去说话,秦邀月捏着半个馒头和楚钥走到了膳堂角落。“你怎么回事?不会真的是你吧?”
楚钥压低了声音说。秦邀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公主,你想多了。我早上才跟你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人去办。再说了,我喜欢的又不是越王,他幸福与否与我无关,秦清云和我没仇,我这么做有意义吗?”
楚钥露出了荒谬的表情,“你这乌鸦嘴是不是有点灵啊?”
秦邀月心里也纳闷啊,她平常诅咒的人也不在少数,怎么偏偏这一个灵了?“殿下。你也不必以这种凌厉的语气同我说话,秦清云失踪了,不是正和你意么?以后你再也不用见到她了。”
楚钥瞪了秦邀月一眼,“我又不关心她,不是以为是你干的好事,万一露出了马脚,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秦邀月摸了一下下巴,“原来殿下是在关心我啊。”
楚钥脸上再次出现了些许不自然的神色,她嗫喏道,“如、如果你死了,那以后就没人替我隐瞒身份了。”
“哦?这样啊。”
楚钥恼羞成怒地推了一下秦邀月,“我就是不想看你死得太惨而已!”
秦邀月不逗楚钥了,她笑着认错,“这一件事,不坏。”
“怎么说?”
“首先当然是对于你而言了,你这么讨厌她,她不能来自然是你的幸运。”
秦邀月眸中的颜色深了一深,“况且,就你看来,她失踪,最大的嫌疑是谁?是谁在中途劫走了她?”
秦清云的眼睛刹那间瞪得大大的,“你、你是说……云藩世子?”
秦邀月悄悄在唇瓣上竖了一根手指,眉眼含着一丝浅浅的、虚假的笑意,“嘘、嘘。小声一点嘛。”
楚钥瞪着秦邀月。“你想想,不管是不是,就连你都能想到的事,百姓们肯定也能想得到。在秦清云消失的这一段时间中,流言会传遍大街小巷,会有无数个版本的谣言在市井口口相传,等她出现,没准她已经事三四个孩子的娘了。”
秦邀月的手在楚钥的头上轻轻摸了一下,眼中的颜色却是不由自主加深了,“你也算报复回来了,不是么?”
楚钥拼命地咽下了一口口水,眼睛之中出现了几抹兴奋的神采,“到底是哪一个英雄干的好事,报上名来本公主要大大嘉赏他!”
秦邀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的笑容却和煦,“公主要报复她,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她没有嘴巴为自己辩驳。三人成虎,陛下没准会取消她和越王殿下的婚约。”
楚钥双掌一拍,高兴的差一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