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放开。”
晏之冷静下来,又恢复了那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他往后退开两步,拍了一下自己的贴身侍卫。贴身侍卫心有不服,却只能恨恨地瞪了弦音一眼,两个人同时放开手,往后面退了一步,剑收回鞘中。“好得很。”
晏之摸了一下下巴,“弦音,你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分明只认秦邀月一个主子的,你如今这样,是不是有一些不太忠诚?”
“关你什么事?”
弦音哼笑,倒是抓住了某一个点,继续讽刺道,“你之前也分明非我主子不娶的。”
晏之摊摊手,说,“我到如今确实未娶,不曾辜负你的主子。倒是你主子深爱的楚墨,哼。”
他顿了顿,“聪明了一辈子,眼睛怎么就不好用呢?”
弦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继续问下去,说到底,她又不是楚墨那一边的,也没有那一个必要非要帮着他说话。晏之敲了一下桌子,看着秦邀月说道,“我告诉你,不是我不如他,也不是我非要跟他比较,我并不觉得自己逊色于他,看不上我是秦邀月眼瞎,又或者是时机不对。你非要说我不如他……我很不开心。”
秦邀月脸上没有半点慌乱,“所以呢?你打算干什么?”
晏之嗤笑,坐回原位吃包子,“你从某一方面来说,真的挺像她的。换作早几年,我大概真的会看上你。但是……如今却不会,我为何要看上秦邀月呢?是她不配我。”
弦音怒了,抽出三尺长剑,“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晏之反应很冷淡,“我对她并不比楚墨差。却一直给我一张冷脸,干脆拒绝。你说她有什么?我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秦邀月认真地说,“难不成不干脆拒绝你,要脚踏两条船?你说得这般潇洒就潇洒地去干好了。如今西凉女帝早就在九泉之下了,没准已经投了胎了,你又何必再守着?”
晏之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睛,“不找了,无趣得紧,一个人也挺有意思的,原先就只是觉得她好玩罢了,走了就走了。”
秦邀月没有再说话,而是带着弦音走出酒楼。她们身后,晏之唇边勾出了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弦音出了酒楼就开始不断地搓手臂,嘴里不饶人地说,“我说这个世子怎么越来越恶心了,装什么情圣?”
秦邀月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倒不觉得是装的,其实我一开始见面就有一种感觉,他是与旁人都不同的存在,甚至相对于楚墨而言也是如此。”
弦音有些不解,“主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就只是为了活而活,至于其他东西,比如地位,他就是觉得太无趣了,就篡篡来玩。若是某一天他觉得这一件事也无关紧要,怕是也不愿意再动一步。”
秦邀月缓慢地说道,“就像你说他真的喜欢我,我并不觉得,他不过也是觉得生活无趣,随意挑逗一下我,把我当成宠物来玩一玩,并没有其他意思。”
弦音撅了撅嘴,“我却不那么认为。若真是如此,他为何不娶?”
秦邀月有些好笑,“他方才已经说了,因为无趣,要接近他的女子无非就是包括几类,一类是贪慕他荣华富贵和前程的,看上他的脸的,真心待他的,但他定然是看不上前两类的,最后一类中又要寻找出一个不怕他,敢和他一起玩弄官场的,你觉得这一种人当真好找?”
弦音似懂非懂,旋即又摆摆手,说道,“罢了,反正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爱一辈子一个人也不管我的事。主子,那温涛的府在另外一边,我们待会再聚。”
秦邀月点了点头,“不过刚刚确实不该惹怒他,不然待会还能请他看一下好戏,若是他愿意还能配合演演。”
弦音摇头,表示不赞同,“得了吧,主子,他怎么可能会配合你呢?去了,一炷香以后再见。”
秦邀月没有再说话,而是冲着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朝着市井繁华之处离开。弦音有说过这药效大概有半个时辰,闻了之后一炷香的时间就会起作用,这一点倒是不必担心,毕竟秦清云只要收到晏之的信,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来此处的。秦邀月轻车熟路地切入人流,往秦府上而去。秦府是誉后的娘家,自然是风光无限,呼风唤雨的,因此它处在京城最为繁华之处,离皇宫的距离也不远,占地面积很大,雕梁画栋,檐角飞啄,高低错落,屋脊上面刻着双龙戏珠,房梁上面雕着锦鲤游泳,府前还蹲着两尊精美的石狮子,狮子雕刻的十分用心,细枝末节处都可以看到雕刻者技艺高超,似乎连狮子背上的毛都刻出了栩栩如生的味道,狮子大张着嘴,口中衔着一颗石珠子,威风凛凛,让人望而却步。秦邀月走到秦府前,给两个侍卫行了一个礼,“这是给你们家小姐的书信,是世子送的,请两位小哥务必要送到。”
说着,还不忘记在怀中掏出了一些纹银,放到两个人的手中。“好。你稍等一下。”
秦邀月摇了摇头,“不方便,我就是一个送信的,家里还有事情没有干,请两位大哥通融一下吧。”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两个人心中虽然有意思疑虑,却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人便转身离开了。秦邀月见到,冲另外一个人行了礼,走到附近的摊子,观看着门口的动静。字迹没有问题,秦清云很快就带着两个丫鬟匆匆出来了,头上金叉银钗,面上敷着胭脂,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宫装,走时动若流水,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她和前世的秦邀月是有些血缘关系的,因此她们两个人的脸长的还是有几分相似,不过秦清云比起前世的她来说还是要相对小气一些,但是她们两个中任意一个摆出来都能担的上‘绝色’两个字。她们越好的地方并不远,因此秦清云也没有选择乘坐马车,而是步履匆忙,却又保持着基本的仪态,飞快往着她们约好的地方冲。秦邀月不动声色地缀在了她身后,时不时还留下来买一块花生糖,没有多久又回到了之前离开的地方。她们已经给两个人订好了包间,秦邀月再次走进去的时候,却看到晏之还没有走,只是手握茶杯,若有所思地盯着二楼的方向,而弦音黑着一张脸站在他旁边和阿凯对峙,又是刀剑相向。“你们大男人吃饭为什么能吃这么久?”
她听到弦音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