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评价不难听的还是楚墨,不过书本上写的是宋宸,他说宋宸是‘有匪君子,飞珠泄玉’。虽然就这么八个字,也算是弦音翻到最好的评价了,哼了一声继续往后面翻。莫柯的评价也都不错,道是:侠肝义胆,赤子诚心。翻到最后,才是元小姐的评价,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溢美之词,生怕旁人不知道她们两个关系有多好似的。弦音看完以后就扔了回去,秦邀月也把所有东西给整理完了,并且找到一块左堂旧时用的玉佩,揣入兜里,催她说,“你现在快点去做面具,今天晚上行动。”
弦音拿出工具箱,照着左堂的画像开始做面具,秦邀月坐在一边休息,边翻起弦音刚刚看得那一本书,看完以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这一个评价倒也还算中肯。”
弦音做面具做到一半,听到这一句话差点整张面具都撕裂,她有些不忿,撇撇嘴,说道,“哪里中肯了。”
秦邀月说,“哪里不中肯了?不过就是把元小姐夸得太大了,估计在他心中,元小姐就是毫无缺点的。”
弦音收下顿了顿,嘟哝了两句,突然问道,“那、那楚墨在你心里有缺点吗?”
秦邀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自然是有的。”
想了一会儿,说道,“太好看了。”
弦音:“……”这算哪门子缺点?秦邀月却用一种很是扼腕的语气说,“长的好看太能招蜂引蝶,很麻烦。”
弦音一言不发,继续做面具,心里寻思着秦邀月应该很乐意受这一些麻烦。这个想法刚刚落下,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动静。“夫人,您走慢点,小心脚下。”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推门进来,秦邀月和弦音飞快对视了一眼,弦音一把拢好那一些易容工具,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滚到了屏风后面。刚滚到屏风后面,门就推开了,屏风画的是一道山水图,很厚,她们没法看到外面的情况,但是听脚步声应该只有两个人,听上去就是那日看见的丞相夫人和侍女。“夫人,您坐,我去给你泡茶。”
桌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是一道苍老的女声,“院子外的海棠花瓣记得扫一扫,埋到后院。”
那个侍女有一些无奈,“夫人,我们记住了,你每次都要这么吩咐。公子听到了也要说你唠叨的,”丞相夫人的声音有一些沙哑,“若是他知道了,肯回来看我一眼,也是极好的。”
秦邀月心说我今晚就来看你你别着急。还没想完,只听到外面一声惊呼,旋即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左相夫人的惊呼声,“堂儿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夫人!”
侍女惊叫。“有人!有贼!有贼来过这里,这一些东西的摆放位置不对!”
左相夫人呼吸急促,“快!快点叫人过来!”
秦邀月也有一点意外,虽然说自己的东西摆放位置和之前的稍有出入,但是变化也极为细微,这点小变化丞相夫人也能看出来,当真是……怕是天天守在左堂的房间吧。“好!好!夫人你不要着急,我这就叫人进来!”
侍女安慰了几句,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秦邀月两人对视一眼,趁着丞相夫人不注意,往房梁上面跳去。侍女很快就带回来了两个侍卫,他们飞快地把房间搜索了一遍,半跪在丞相夫人跟前,说道,“夫人,我们现在立刻叫人把丞相府上下都给搜一次!”
丞相夫人的声音起伏得厉害,一副随时有可能断气的模样,“快、快!一定要把小贼找出来,大少爷的玉佩!一定要找回来。”
那块玉佩看上去估计也算丞相夫人为数不多的念想了,秦邀月摩梭了一些玉佩,略有几分心虚。“是!”
两个侍卫抱拳退下。“主子,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拿人家的玉佩?”
弦音压低声音问道。秦邀月也压低声音回答道,“就是拿来证明自己真的是左堂,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发现。”
左相夫人捂着脸在下面痛哭流涕,弦音心有不忍,“主子,要不你仍下去吧?”
秦邀月有些无语,说,“你想被围攻就尽管放。这样我们以后的计划也可以不用执行了。”
弦音噤声了。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被带了过来,那一个人正是之前被他们弄昏的人,弦音下手的力道有一些重,那人至今昏迷不醒。两个侍卫毫不客气地用水泼醒了她,侍女咳嗽几声,慢慢睁开了双眼,迷茫的环视了一圈,看清楚情况以后浑身哆嗦了一下,额头趴在地面上,“夫、夫人?”
左相夫人擦了擦眼泪,“这、你怎么……”两个侍卫回答道,“方才我们在花圃后面看见了她,她像是被什么歹人敲晕了。”
说其这个,侍女顿时有几分愤愤不平,怒道,“夫人!方才确实有两个相貌奇丑的人敲晕了我们!那厮威胁我,让我指认少爷的房间!否则就要我去死!”
丞相夫人:“……你就告诉他们了?”
侍女断断续续的开始垂泪,“夫人、夫人,我、我也不想的,但是、但是我若是不说,他们定然不会放过我的!我还年轻,我、我不想死……”丞相夫人闭了一下双眼,虚弱地说,“再去找,一定要找到。”
秦邀月转了一下眼珠,目光看向了下面开的那一道小窗,外面是一大片柔软的花海。待到两个侍卫带着侍女一起下去,秦邀月便吩咐人在原地等着,自己拿着玉佩放进了花海里,再翻上房梁。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侍卫开始搜索花田,旋即是侍卫欣喜的声音,“夫、夫人!找到了!”
左相夫人闻言,由侍女搀扶着疾步走到了花田,从侍卫手中接过玉佩,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继而欣喜地捧起来观看。“大概是那一个小贼走得急,掉了东西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不见的吗?”
侍卫环视一周,又有些纳闷,“不过,为什么没有找到脚印?那一个贼还会轻功不出成?”
丞相夫人可不管小贼会不会轻功,捧着儿子的玉佩看了半天,越看越是欢喜,她将玉佩放在心口,“严加看守少爷的院子,不要再让其他人进来了!”
侍卫连忙说是。丞相夫人又坐在下面缅怀了一下儿子,再侍女的千劝万劝之中,才勉勉强强离开了院子。他们离开了,秦邀月两个人却没有放松了趋势,待一盏茶毕,才慢慢地靠在房梁之上揉肩膀,弦音继续开始做面具,这一个别扭的位置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