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娇嗔一下,道:“妹妹可不要调侃姐姐了,姐姐哪有什么如意郎君啊?”
秦邀月撞了她一下,道:“当真没有?你的整一张脸都是红的。”
少女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正要说话,其他少女纷纷拥上来,笑嘻嘻地道:“姐姐喜欢的人是谁还用说嘛?自然是越王殿下。”
秦邀月唇边笑意融融:“他确实是一表人才、文韬武略。”
但是并不值得托付终身,不过看这少女应该也没有那个机会,秦邀月便没有出身提醒,免得说人家心上人坏话反而被记恨上。“你们几个真过分。”
少女笑得羞涩。另外一名青衣少女道:“我就觉得宁王殿下好一些,太好看了。”
秦邀月道:“是啊,不过可惜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最后几个字刻意咬的很重,弦音不住翻白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吃这一种莫名其妙的醋。宫中的那些事外面自然也听到了不少风声,尤其是自己心上人,更多几分心思,那个青衣少女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要我说还是要嫁平凡一些,那些什么王都是遥不可及的人物。”
红衣女郎叹气。“谁说的?这姐姐和越王殿下又不是全无可能,她母亲可是越王殿下的母亲交往很密。”
青衣少女嘻嘻哈哈。另外几名少女便簇拥着那名少女:“姐姐,你来日做了王菲可不要忘记我们啊~”少女也还了她们一个笑,开玩笑地说道:“自然自然,你们可都是我的好妹妹。”
楼梯处传来两声笃笃脚步声,一行人回头看去。好巧不巧,来的两个都是秦邀月的熟人。一个是沈小姐,另外一个是柳卿词,也就是昔日的燕妃,如今的燕太妃。楚墨并没有虐待南梁帝的妃子,她们都上了一辈。沈小姐面颊凹陷,看上去颇有几分憔悴,柳卿词倒是面色红润,丹唇皓眼,看上去和她们这些年纪的少女相差不大,反而是沈小姐看上去更显老。少女的笑声小了一些,恭恭敬敬地行礼:“给燕太妃请安。”
秦邀月挑挑眉,自己这边的身世斡旋着,这些人就一个两个送上门,也不知道算不算自己的幸运。柳卿词走的是温柔清纯路线,尽管人后卑鄙,她人前掩饰的依旧很好,她抬了抬手,道:“各位妹妹免礼,我也是听闻宫外有一场诗词会,今日又正好来临江仙逛,便上来探讨一二,相信各位妹妹不会介意。”
秦邀月当即就在心里唾弃柳卿词。她叫这些姑娘叫妹妹未免太不合适宜了?她可是帝皇的妃子,叫这些大半没有出嫁的人妹妹,辈分上都差了一个等级。还有就是,柳卿词说到底也就是青州出来,靠跳舞躺到南梁帝床上的,她能有什么才能和这一些京中饱读诗书的小姐们探讨难不成还真能探讨出一朵花来?正寻思着,柳卿词却环视了一周,道:“方才是谁说要做越王妃?”
说着,目光却已经紧紧锁在了少女身上。少女脸色有些苍白,上前行礼:“娘娘,我们就是在说笑。”
柳卿词冷笑:“什么笑都可以随便说?皇亲国戚岂是你一个区区七品官之女可以高攀的?来人,掌嘴。”
其余几名少女纷纷出来求情,保证她们几个只是说笑,并没有什么恶意。秦邀月的眉头轻轻皱起,她算是看出来了,原来这个燕妃野心不小,做了皇帝的妃子一直心心念念着越王,现在越王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待着,人家说两句玩笑,便开始吃醋了?这当真是无稽之谈,越王就是再怎么瞎,再怎么荒谬,也不可能去娶一个先帝的妃子,况且还是宠妃,日后若他当真登上皇位,还不知道要用多少个人指着他的脊梁骨呢。想想便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柳卿词的伪装很快就褪去了,她可不管那一些少女如何求情,她们求来求去中心都是‘我们开玩笑’,不要说柳卿词,秦邀月听了都觉得腻。眼看着那人的巴掌就要删到少女,秦邀月及时的伸出手,将那个人的手臂给拦截住了,似笑非笑地说道:“娘娘,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攀附皇亲国戚尚且构不成任何一个罪名,你便惩罚人了?您这是恼羞成怒吧?可我们讨论的是越王殿下,您恼羞成怒一个什么劲?这更容易让我们怀疑,身为后妃,您是不是有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大胆!”
被秦邀月捏住手臂的丫鬟道,旋即又被她捏得狠狠皱眉。柳卿词整一张脸都是黑的,强行克制着自己,冷笑道:“你说什么?陛下如今还没有去,你便对我这么不敬了?胆敢污蔑后妃,也能掌嘴吧?”
秦邀月回答道:“污蔑后妃?我哪里有污蔑后妃?我只是合理怀疑罢了。若是燕太妃觉得方才这位姐姐是在攀附皇亲国戚,那好,我说我也喜欢越王殿下,想要嫁给她,您又要把我怎么样?”
柳卿词咬牙切齿,浑身发抖道:“你!”
秦邀月笑道:“我怎么了?太妃,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可不觉得今上会为你报这一种莫须有的仇。”
顿了顿,又道:“这南梁,这天下,想要嫁给越王的人多了去了,但我想这个人一定不会是你。”
柳卿词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之中瞪出来了,在丫鬟的痛呼声中,秦邀月放开了丫鬟的手,拍了一下双掌,道:“燕太妃,不要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若论尊卑,你的出生也许不如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个,靠卖这张脸得来的荣华富贵,有什么好跟我们显摆的?”
柳卿词闻言震怒:“你调查我?”
秦邀月回答道:“无稽之谈。我压根不知道燕太妃今日要来,怎么调查?”
眼看着双方有继续僵持下去的意思,那一些姐妹陆陆续续地出来说话,安抚柳卿词的情绪,其中还有几个时不时骂她一声的。柳卿词两个人对上她们这么多人,自然占到什么便宜,咬牙切齿片刻,强忍下来,拂袖而去。一行贵女纷纷松了一口气,少女们抱怨了几句,便拉起现在还瘫软在地上的白衣少女。“我的天,你竟然敢这么跟燕太妃说话,她也算是越王那一边的人,你不怕报复?”
白衣少女道。秦邀月耸耸肩:“别担心,我后台硬着呢。”
一行闺女纷纷竖起大拇指,道:“佩服佩服。”
于是秦邀月便坦然的接受了她们的热情接待,作诗秦邀月做不来,她们聊天倒是十有八九能插嘴,聊的十分融洽,正在众人和乐融融的聊道要不要义结金兰的时候,秦邀月通过亭子,再次看到了一个熟人。准确的来说,是与云清雪相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