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若再多言,便是强迫着寡人来硬得了。”
那些大臣还不信邪,一个劲的哭丧着脸给自己申辩,楚墨听的不耐烦,叫来人将他们都拉拖了下去,一片吵闹之后又恢复了平静。这次是当真平静了,方才那一些无风起浪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如今这一些大臣之中都是一些拥有资深阅历的老油条,一个比一个难啃,楚墨似乎也不打算处理他们了,只是摆摆手,说道:“惊扰诸位爱卿了。”
那些阁老面不改色地作揖,道:“陛下说笑了。”
方才拉下去的那一些客卿不少都是他们的门生,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新鲜血液一次性被楚墨放了一个干净,他们如今心里并不痛快,但旁边的士兵身披坚执锐,银甲闪闪,他们一群老骨头也不能奈何楚墨,便忍气吞声地拿着玉笏假笑。楚墨重新掀开帘子,坐回了轿子之上,轻飘飘的声音从轿子里面传来,道:“若不是看在你们面上,今天登基便是满殿大血了,你们如此提拔的人,不过如此。以后擦亮眼睛看看罢。”
那些阁老内心咬牙切齿,敢情楚墨平常不说话是他说话就这么惹人讨厌吗?那还是少说一点为妙!“如今南梁已经不是过去的南梁了,寡人不管你们过去如何,从明天起,你们给寡人安守本分,那寡人便让你们可以安安全全地活到告老还乡,否则……”他冷笑一声,不再说下去,道:“起轿吧。”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如今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不少大臣都还空着肚子,如今自然是各有各地抱怨,捶着腿随着楚墨的轿子走在御道两边,一起往金銮殿上面走。阶梯并不长,秦邀月数了一下,大概有九十九步,意味着能永昌其世、万世流芳。天下红霞仿若千万里,流云织锦,倦鸟归巢,大片大片的卷云互相依偎着,无限美好无限颓靡。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次将目光投在楚墨身上,他手中已经握着三炷婴儿手臂粗细的香,旁边的礼部侍郎在念着一段唱词,而他在渺渺烟雾之中将三根香高举于头顶,浅浅地弯了一个腰。冕珠浮动,将他俊美的容颜刻的越发精致。有人将香恭敬地从他手中取走,插入了三足方鼎之中,那鼎雨那一日钟毓崖那一尊有异曲同工之妙,届时青铜质地,上面刻着龙首,不过钟毓山地那一坐上面铁锈斑驳,这一坐却日日有人护理,因此看上去还跟新的差不多。三根烟插入鼎中,无端生出几分庄重之感,青烟渺渺腾起,似乎与不远处缱绻的斜阳流云交融在了一块。最后一步,便是登临九层云阶,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龙椅,从此他便是那坐拥江山、享受尊荣无数的帝皇。红毯上跪满了一大片臣子,朝着龙椅的方向高声大呼吾皇万岁,千秋盛世。楚墨未曾转身,背着他们一步一步踏入了金銮殿,他的步伐依旧是那样的从容,每一步都踩出了笃笃之音,像是踩在他们心尖似的。众人禁不住屏住呼吸。从大殿门口到龙椅的位置着实不算远,楚墨走的再慢也来到了龙椅之下,只要踏过那铺着柔软红毯的云梯,就是冰冷威严的龙椅。那是象征着权力的地方,自古以来就有无数人为了这一把椅子抛头颅洒热血,尔虞我诈、阴谋不断,这一个位置是崇高的,但同时也是肮脏的,它是用鲜血和血肉对堆砌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