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认出我来。在下实在是佩服。”
晏之浑不在意地一笑,眯着眼睛说道:“我也是很佩服你啊,在什么地方都能混的这么如鱼得水,连这么多疑的丞相都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秦邀月微笑道:“世子真是谬赞了,我才疏学浅,和你比起来又算是什么呢?”
晏之冷哼了一下,回答道:“不过,你不是一直站在楚墨那一边的么?为何这次又跑到西凉来了?难不成他刚刚夺得了南梁天下不够,就要来争西凉了?虽然说秦邀月的尸骨已经凉了,但她在地下知道这一件事估计也能被气死吧?”
秦邀月双手环胸,回答道:“这南梁疆域已经足够辽阔了,我和楚墨闹掰了,自然就要另求新主,我了解南梁这么多秘密,得到丞相的信任也不奇怪吧?”
晏之伸出手夺过她手上的面具,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圈,回答道:“弱你当真是通过真唱手段取得丞相的信任,这面具就不该戴在你脸上了。”
秦邀月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这晏之是真狐狸,她双手环胸,道:“说起来,世子不如告诉告诉我你来这里又是为了做什么?上一次我们见面已经是三个月前了,莫不是你也是云藩混不下去,打算来西凉考取一下功名?可你就是继承你父亲的藩位也够你白吃白喝住一杯子了,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世子你是衔着无聊,还是怎么着?”
晏之回答道:“既然你都不肯坦诚相告,你又哪里来的自信,我会对你说出真相?”
秦邀月转了一下眼珠,故作出几分苦恼道:“这么说来,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要交换的秘密,这笔买卖是挺不值得,不过我也知道世子你一直喜欢着女帝,我正巧知道一些她不肯跟你说的东西,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用这么做筹码。”
晏之唇边的笑容淡了一些,他讽刺般的上下扫了她两眼,道:“秦邀月什么时候这么心绪清明了,竟然肯跟自己的属下说秘密?”
秦邀月道:“世子真的不想知道么?”
晏之将面具扔回给她,回答道:“我从前想知道的有很多,可是既然人已经死了,我又有什么好继续探究的?”
他摇晃着折扇,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眼中闪现出一抹类似讽刺自嘲的色彩,他道:“反正她只看得上楚墨,我也并非就多喜欢她,不过这生活无聊了些,她又挺有趣,我这才想要逗逗她,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猫,还没有养熟就走了。可惜啊可惜。”
他嘴巴上说着‘可惜’,可是言语之间却没有半点可惜之色,秦邀月猜的不错,其实晏之才是那一个无心之人,他们三个之间他能插手也能很轻易地退出,他不过把自己当成了自己喜欢的玩具,玩几天人死了,就当有人把自己的玩具给弄坏了,生气了一段时间,就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玩具。自然,让她不着调是不是应该庆幸的是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找到下一具顺心的玩具,其实这不能怨他玩世不恭,他也是在淤泥之中长大的孩子,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其实内心更加脆弱,总怕旁人心怀不轨,因而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无论表面上有多一往情深,都在强迫自己内心不容人,这样的人往往孤独又强大。楚墨从前也是这样的人,不过他遇到了她。而晏之并没有遇到那一个能改变他的人。“既然我们两个手中都没有彼此想要的筹码,那谈了也是白谈,就此别过吧。”
秦邀月想完了这一些,耸耸肩说道。晏之却徒然抓住了他的胳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秦邀月除楚墨之外不会这样相信另外一个人,你既知道她常去的地方又知道她和我之间所谓的秘密,你们两个关系应该不错,可是我却从未见过你,就是暗中的也并没有。”
眯了眯眼睛,她上下打量着她,道:“而且,你和她是不是有点太像了,这说话的方式态度……你莫不是,她的转生吧?”
秦邀月摊摊手,用一种见鬼的荒谬语气说道:“世子,你读书不少也应该相信这些鬼神执说是那些人闲着无聊胡编乱造的,你说握是那女帝转生?而且如你所言,我应该对楚墨恨之入骨才对,怎么会在喜欢他?”
晏之道:“这便是我奇怪的,你既然说你是女帝的人,可却对他处处回护,你对得起你主子的在天之灵?”
秦邀月嗤笑道:“怎么听着你这个意思,像是要挖王爷的墙角呢?不是我的错觉吧?”
晏之歪了歪头,道:“不巧,我素来喜欢挖墙脚。既然你来了这儿,多少能证明你和楚墨是当真出了一丝嫌隙,所以,既然你要投靠明主,我想,我也能算‘明主’。”
秦邀月轻轻地拂开了他的手,兀自摇了摇头,耸耸肩笑道:“得了吧,你们这些权贵嘛就喜欢拿我们这些小人物当棋子当筹码,我也没有什么过人的天赋才华,还是乖乖地自己往上面爬吧。”
说完,便撇下了他转身要走。晏之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来西凉了?”
秦邀月道:“能让世子来,自然就是有利益赚,而世子一心想要一统天下,这么多年了却连那一位都没有赶下台,至今还是一个世子之位,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你了。而来这里,多般是有你回去的办法?”
晏之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旋即便是冷笑道:“秦邀月?”
秦邀月眯了眯眼睛。晏之道:“我知是你了。这世间我只跟她侃过梦,总不能还是她说漏嘴,告诉你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除非她喜欢我,时时刻刻念我。否则依着她的性子,这件事情应该早就忘记了。”
秦邀月依旧十分镇定,她笑了,道:“世子怎么知道不是女帝徒然兴起,想要讽刺一下你的痴心妄想呢?反正女帝这人酒品也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