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这里也算是真相大白了,又算是一个家庭伦理的狗血剧情,表小姐和表少爷的母亲和礼部侍郎是亲兄妹,他们的母亲远嫁南梁,后来南梁帝改革,他们莫名其妙地就背上了一个贩卖私盐的罪名,又被朝中某一个大臣搞了一次,父亲死了,母亲重病,把两个人给养到了七八岁就彻底撒手人寰,在临死之前嘱咐他们两个来西凉找这个舅舅,历经前行广域万苦,大概也是一两年的光景,他们两个才来到西凉,但是这才是噩梦的开始。起初这个舅舅并不乐意收他们,后来府里面正好缺人手,就让他们两个住了下来,那小姐待两人倒还算不错,一直以亲身姐弟看待他们两人,直到一个人的出现。一次,礼部侍郎的正头上司来礼部侍郎家传达一些命令,那时候大概是要送自己儿子去私塾,谈论公事的时候儿子到处乱跑结果跑丢了,是表小姐在树上把人给找到了,并且救了他,小孩子之间的情谊也就是那般简单,这一下那个礼部尚书的公子就十分干谢这个救命恩人,时常会跟她有所来往,从懵懵懂懂到知慕少艾,两人情愫暗生,可是这个时候那个小姐也暗恋了公子许多年,知道了这一件事以后就开始疏远表小姐,碍于多年情分,起初也就是这样,后来不知道是谁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就开始仇视这个妹妹来,时常刁难于她。一次,在他父亲喝醉以后,更是直接叫妹妹去伺候,而后发生的一切事情虽然不再她的意料之中,但是她也并没有出面阻止,反而把在他父亲周围伺候的人都给遣散了,然后将这一件事情告诉了爱慕表小姐的礼部尚书的公子,公子知道以后,也就开始若有若无的疏远她,此刻更是远走南梁从商去了。起初表小姐并不知道这一件事,是后来有一个伺候礼部侍郎的嬷嬷说漏嘴的,那之后,她就记恨上了小姐,并且常常想要置她于死地。事情从头到尾就是这样,既狗血又真实,事实上,秦邀月也算是碰到了不少次这样的事情了,但对于这些家庭之间的你死我活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作何评价,她一时间有些无语。表少爷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前情提要,他先前只是知道自己姐姐亲手杀了小姐,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没有办法出卖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姐姐,就只能跟着她一起撒谎,更不知道收留他们的礼部侍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双眼空洞地撑着地板,看着礼部侍郎喃喃自语道:“所以、所以你才突然间给我们换了房子,你不是同情我们,更不是突然发现我们是你的侄子侄女,你是、你是……你竟然。”
他唇瓣哆嗦,浑身颤栗,说不出半句话来,半晌又悲伤又恼怒地上前狠狠推了一下礼部侍郎:“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怎么可疑这么对我姐姐!我姐姐可是你的侄女啊!”
秦邀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天之内对一个人的看法能有这么多次转折和改观,她摇了摇头:“杀人偿命,为了这样的两个人,值得么?”
表小姐字字泣血:“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有什么关系呢!所有人都抛弃我了,我曾经以为他这么爱我,就算是我再脏她都不会放弃我!到头来呢?到头来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何其可笑!”
表少爷长跪不起,呜呜哭道:“姐姐,姐姐,你还有我啊!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表小姐也失声痛哭起来,她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和自己的弟弟紧紧相拥:“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没有办法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她说完,徒然眯上了眼睛,满脸决绝地推开了表少爷,往柱子之上撞去,秦邀月反应及时,抽过楚墨的剑,拦住了她,而后揪住她的后领,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你就这么肯定那公子抛弃你了?若是她能如此轻易抛弃你,那么就不是真爱!你到底知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至死不渝!你们若真如你所说的如胶似漆,便不会这么容易就分开!没事多读一点书,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就露出破绽!蠢货!”
说道最后,她几乎是恶狠狠的,将她整个人直接给扔到了地上,在她发出一声闷哼之后:“这么随意揣度旁人,你们就是在一起,也长久不了。有这么好的药,你孤注一掷,不杀那一个最该死的人,却杀了一个旁观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礼部侍郎看她恶狠狠地扫来一眼,一时之间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装样子了,秦邀月轻蔑地笑了:“我若是和陛下说你干得好事,你明天就能收拾包袱滚蛋了,什么败类。”
那表小姐被她一席话说得十分茫然,她抬头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地捂住胸口,抓着衣襟:“我、我……我都已经这样了,所有男人都该厌弃我的,他都已经走了,难道还有回头的余地么?”
秦邀月简直是要被气笑了,就差没有一只手掌直接拍在这个人的脑袋上面了,她道:“我看你就是什么都不懂,世界上难道就只有七情六欲么?你除了想男人喜不喜欢你能不能干一些别的事情?多看看书也行!就只有一条路?你非要撞得头破血流,还不准别人回头跑?”
她恶狠狠地吐处了一口气,戳着她的额头说道:“就你这样的,就算是被旁人抛弃,也怪不了旁人。”
表少爷吓了一个魂不附体,又被他一句花绕来绕去给绕得蒙了,现在看她终于停了下来,又担心自家姐姐干出一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当下就上前狠狠的抱紧了她的腰,道:“姐姐,就算所有人都不要你,我也不会不要你的,我会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的。”
两姐弟说着,再一次失声痛哭起来,秦邀月在一边看着摇了摇头,道:“那香囊也是你的?”
表小姐许久没有说话,而后才狠狠抽了一口气,咬着下唇说道:“那是公子给我的,可是后来我看她想要,我就在里面放了毒,可是好像不管用……我这才想到了那个毒。”
沉默已久的楚墨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药是怎么来的?”
按照他刚刚的说法,那个药十分罕见,既然罕见,就是用钱也未必买得来的,这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小姐,是怎么样找到那一个药的?表小姐抬头看了看秦邀月,嗫喏半晌:“其实握是有看书的,我就是在一本医书上面找到这个的,后来有商人经过,我就叫他们帮忙带,谁知道真的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