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季氏依旧有些惶恐地看了院子外面几眼,而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在这里说话恐怕隔墙有耳,不妨进去说一说。小花,你在院子外面看着,若是有人来,你随时劲来跟我们说。”
小花服了服身体,乖顺地走到院子外面守着,季氏则迫不及待地直接拉着秦邀月进了房间,转身关上门,问:“你说你看到了脚踝上有凤尾花印记的人?真的么?在哪里?如今可好?”
秦邀月并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在她焦急的实现之中,道:“听夫人的这个意思,当年那小皇子确实是没有死的,那么敢问,为何外界都在传小皇子死了?若是夫人不给我这个答案,恐怕我也没有办法回答夫人了。”
季夫人叹了一口气,而后拂袖,示意两个人坐下,斟了两杯茶分别推到他们两个人面前,这才回答起她的问题,她脸上隐隐浮起几抹愠怒之色,握着杯子的玉指也是不断发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自然与宫中那位脱不开干系,当年生完奉儿之后,怀王的身体一直不好,誉后信奉鬼神,又有一个道士说他们两个命格相冲,奉儿不能久留府中……”怀王对小皇子的疼爱又怎么是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消失的,因此他当时自然是百般不信百般软磨硬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却开始相信这一些事情,趁着季氏不在,将小皇子交给了另外一户人家,季氏并不清楚那一户人家究竟是谁,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弦音听完,禁不住冷笑起来:“这誉后还真是喜欢无事生非,这么扯的理由兜能相信,那怎么说也都是她的亲孙子。”
说起来,这个情节还有些熟悉,当年自己上位,她逼迫自己让位的理由也有这一个,不过当时被自己无视了。听到有人黑誉后,这季氏自然是同仇敌忾,跟着一起怒骂誉后,骂完以后,才又抓住秦邀月的手:“你看到的孩子,现在还好么?”
秦邀月摇了摇头:“恐怕不太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皇嗣,但是脚踝有凤尾花,而且额角有一道伤疤。”
那季氏听完,更加激动了,指甲几乎要扣到秦邀月血肉之中,她道:“绝对是我儿!不会错,儿时他和我一起睡时曾经摔下过床,所以额角这里有一道疤。”
她说着,还不忘记笔画了两下,又迫不及待地问起了孩子的现状。秦邀月道:“那孩子似乎是被拐卖了去,断了一只手臂。”
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季氏脸上涌起了一片空白,抓着秦邀月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片刻后她不由得喃喃自语地后退了几步,差点直接摔倒,拼命地摇头哭泣:“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管她这边如何崩溃,这也不管他们两个地事情了,这样离奇的分别,也算是一种灾难了,他们两个顶多唏嘘一下世事无常,弦音问道:“孩子一直再照父母,不曾想竟然这么巧,不知道季夫人要不要去看孩子一眼?”
季氏默默垂泪片刻,才艰难地点了点头:“自然,他是我的孩子,我不但要去看他,还要把他接回王府,以后再也不许他受一些苦!”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恨恨地握紧了手:“至于那个亲手把自己儿子卖出去的禽兽不如的畜生!若是他不同意,我就直接带着孩子出去,反正这些年来我存的东西已经足够养活孩子了!”
她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叫两个人带她去,这么一来一回恐怕就要折腾到晚上了,况且明天也不用去上朝,去督察院点卯过后估计自己还要埋头完成这一件事,天下父母心自然都能理解,却也不能折腾。“今日天色已晚,夫人再着急也没有用,再说了,夫人想要出去也不容易,不如我们将孩子带过来,给你确定一二。如何?”
秦邀月建议道。季夫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还来?今天晚上可以来么?”
“明日吧。”
季氏在三确定过他们还会来,又再三地感谢过他们,这才把他们给送了出去。……次日一大早果然有人来传今天罢朝,于是秦邀月带着弦音去督察院点卯,签名以后看到督察院的同僚东倒西歪一片,见她要走,有一名下属便开口询问。京城乃至于整个西凉的事情若是没有上朝,都是要交给内阁管的,他们督察院的职责就是监察百官和每年年终要举办一个考验官员能力的考试,再不用上朝的时候其实是很闲的,除去左右使要解决京城中一些被其他部门推过来的琐事,是百官公认的养老部门。“陛下怎么又把这些事推给大人了?”
下属听完他说,不由得无奈了,“本来还想着今天左使大人出差回来,要一起用一顿饭的呢!”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秦邀月笑着拱拱手,“你们就把我的那一份也给吃掉好了,再见了。”
她和这一些下属的关系其实不错,他们也十分乐意同她一起出游玩耍,玩的电子总是她多,那些下属嘻嘻地将他送到了门口,这才稀稀拉拉地回去了。弦音问道:“我们现在就去贫民窟?”
“不,去怀王府。”
秦邀月回答道。“为何?不是说好今天要给那季夫人和他的儿子相见么?”
弦音诧异道。秦邀月神神秘秘地笑了:“见是要见地,但是不是现在,既然已经打草了,总要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罢?”
她地真正目地又不是扶弱济贫,让他们母子相见,是要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依着她对她这个皇兄的了解,实际上他是一个耐心有限的人,昨日自己说完他不去看,或者是派人去看,今天或者明天一定会去亲眼确定一下。弦音听完忍不住竖起一根大拇指:“主子不愧是主子,就是看得长远。”
于是两个人也没有去贫民窟,而是转身去了怀王府,看看那一个怀王究竟会有什么反应,他们坐在怀王府对面的酒楼,等了半天却也没有等出一个所以然来,弦音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小心地问道:“这起往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所以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