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被逼得。”
怀王冷笑道,他眯起了双眼,似乎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之中:“当年父皇病危,今上不思进取不愿意坐皇位,我当时正好有奉儿,也不愿意过那一种日夜操劳日理万机的生活,誉后认为我这是被季娘子影响到,加上她的出生,自然是看她百般不顺眼,后来又有道士在她耳边说尽谗言,她便越发相信这季氏是狐狸精托世,多此叫我赶他们孤儿寡母出门。”
他说道这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哀痛地停顿了一番:“谁知,那誉后竟然是蛇蝎心肠,趁着我不在府中想要将他们母子二人都生生打死!好在我及时赶回来了!”
自那以后,怀王就深信跟自己母亲将什么道义良心都是不管用的,他这个母亲在后宫这么多年一颗心早就黑了,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可以坑害至死,她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办不到的!他当时自然是百般惶恐,但是将认藏在王府之中肯定是不行的,若是接着封荫的名义出京也不行,当时她想要让自己继承皇位,不会让他封王出京,那一段时间才当真是战战兢兢,只要自己有一丝不注意,就可能再让自己的妻儿落入虎口!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了,迫不得已,他只能将孩子托给一个故人看着,犹豫誉后在自己身边有眼线,又不能去看的太过于频繁,也不宜让季娘子知道,否则她定然会忍不住日日都去看自己的孩子,因此他就一直瞒了下来,后来就是古人带着孩子一起失踪,他为了防止那誉后再对季娘子不利,娶了几房妻妾,也不再往她那一边去,再找了一个孩子的尸体再烧了原先孩子的住所,假装孩子已经被烧死了,让誉后无从下手。这一过,就是八年。怀王说完话,喝了一口茶,苦笑道:“如今你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但是这又能如何呢?如今誉后一手遮天,你若真的敢揭发她,那么你便等着辞官致仕罢。”
秦邀月也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看着下面两个神色各自异常的小孩,唇边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是当年殿下不要这样软弱可欺,想必也就没有这样的下长了,若是在誉后对季娘子下手的时候就下手,又怎么回时今天这种状况?”
怀王道:“强硬?你要我如何强硬?她可是我母亲,难不成我还要因为妻儿对他冷眼相对疾言厉色么?”
秦邀月道:“若是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你便不配为一个男人。”
怀王气急反笑,却也只是端着一张冷脸,什么都没有说,管家端着衣服和吃食上来,问道:“王爷,是要先用餐还是先让这两位……公子下去洗漱?”
他们两个的装扮确实和这里的奢华高档有些格格不入。“我说了,他如今已经是世子了,也是这王府的主子,你该问一问他的意见。”
怀王冷冷的话音还没有落,就听到门外面传来了一声娇弱的呵斥声:“王爷,此言差矣,怎么说妾身也是这王府里面的女主人,多了这么一个小孩,又说是我们王府未来的继承人,怎么却也不跟我商量呢?”
怀王紧紧抿唇,出现在他们实现之中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女,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出头,扶着发鬓,脚踩莲步,给怀王盈盈行了一个礼:“妾身见过王爷。”
美目一转,又将目光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她也不需要知道哪一个才是他口里面的世子了,看到两个人又是脏又是残废的,脸上当即就出现了一抹嫌弃:“王爷,你这莫不是在开玩笑,怎么随便说是故人之子,便在外面的街上找两个小叫花子来当世子?”
这其实是不符合礼数的,西凉挺讲究血统这一种东西的,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秦邀月在皇位上能坐几年的原因,她身上流着西凉皇室的血脉,当时两个皇子都不太争气,她也只能暂时留空让她坐着,对于有关于皇室的这一些藩王也十分严厉,世子之中都是要将‘立嫡不立长,立贤不立长’,现在且不说这个孩子是不是长,就是这王妃膝下也有一个嫡子,而且据说十分聪慧,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这孩子真的是长子,也没有什么用,更何况连这一个长子也来得虚无缥缈,要力排众议,可以,但是最后要过得其实只有誉后那一关,只要誉后不同意,就算你这长子是去拯救了世界所有人民,也没有用。“王妃。这件事情来轮不上你来插嘴。”
怀王冷冷道,固然,这只是对孩子得一种弥补,但是却依旧能让他得良心安下去一些。对于这里得情况一概不明白,两个孩子显得十分拘谨,也不敢碰哪一个精美得糕点了,不过是战战兢兢地看着两人,怀王附身安慰了那小孩一下,在继续和王妃对峙。事情到了这里,怎么说秦邀月想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是怀王处理自己家事的时间,若是再让自己这里听下去,怎么说也是于理不合的,于是他站起来,冲着怀王的方向拱手:“殿下,督察院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下官回去处理,下官便不方便多留了,先行告词。”
怀王还没有说什么,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这次自然是方才着人去叫的季氏,她脸上化的妆不如昨天的浓,露出了些许皱纹,身上的衣服穿的也有些凌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便看到了两个孩子,根据秦邀月昨天地描述一下子确定了哪一个孩子才是自己要找的,于是她片刻都没有耽搁,当即上前抱住了小五,看样子又是要嚎啕大哭的加识,让呆在她怀中的孩子万分不安。连王妃都有一些茫然,不太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怎么说着说着,前一秒还好好的,你下一秒还给抱上了?她眼中极快伤过了一抹鄙夷,开口讽刺:“妹妹这是怎么了?是看奉儿太多年没有回来了?怎么看到一个小叫花子就上去抱?也不怕传出去,旁人说王府的侍妾有失体统,倒时候,你可要王爷怎么跟旁人解释?”
换作平时季氏定然是要斗斗嘴的,今天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了,只是摸着那孩子的脸,不断地哭着,怀王生怕这王妃嘴快,又怕这季氏拧不情状况,摆摆手,让管家把王妃给赶出去。那王妃自然是满脸茫然愤怒:“王爷!你不要太过于专断,太后市不会同意的!”
在这样的叫嚷之中,她被管家‘请’了出去。“奉儿,你真的市奉儿。”
季氏哽咽道。小五满脸局促不安,抿着唇什么话都不说,还不忘求助地往秦邀月这边看了好几眼。“别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我市你娘,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后回好好保护你的,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要想伤害你。”
她说这个地时候,还不忘记狠狠给了怀王好几个眼刀,怀王万分无奈,却始终没有辩解,只是展开折扇,遮住半张脸,跟秦邀月说:“如今这状况你也看到了,怕是不适合久留,你还是快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