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邀月叹了一口气,带着他继续往贫民窟走:“你眼睛是怎么回事?”
“走夜路,摔下了山,没有死伤到了脑袋,大夫说是有淤血淤积。”
他闷闷地说道,“看不到也挺好的,外面太扭曲太丑了,我不想要看。”
淤血淤积,这种事情弦音都能搞定,这毕竟关系到他的未来,加之秦邀月对他极有好感,于是不自觉用一种斥责的语气说道:“怎么能这么胡闹,我那手下精通医术,我让她帮你看一看,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盲了始终不好过。”
秦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直到她把他呆道门口,他要推门进去了,猜忍不住回头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他‘这么好’的概念有一些哭笑不得,秦邀月道:“因为你可爱,你值得。”
于是秦奉的脸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寸一寸的变红了,到最后更是仓皇地逃了进去。……秦邀月去酒肆拉弦音回去,这件事情解决到这里应该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地就是杀鸡儆猴了,随便找出几个虐待小儿地组织,然后禀告西凉帝,若是他只口不提怀王地这一件事,那便当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若是他……弦音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主子,我刚刚已经问过那两个人了,城南城北都有那一些贩卖儿童的组织,在现在也算是赫赫威名,就是那个叫做‘边城帮’的,若是能把他们一锅端了,我们也就完成任务了。”
她的脸毕竟不太适合外露,所以在丞相夫人面前也一直戴着面纱,誉后对她恨之入骨,她除了前两天图方便也就再也没有用过这御林军副将的身份。秦邀月心不在焉地听着,末了点点头:“这种小事,交给你去办,可以罢?”
弦音自然不会推脱,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可以,末了突然又神神秘秘地开口:“主子,你知不知道,好像又要打仗了。”
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自己地清净日子,左右也不过是两三个月的时间,距离清河城一战也不久,她不由得纳闷:“怎么回事?说打就打?又是打什么?”
“这次倒不关北漠事了,他们自从失去了齐王以后就跟缩头乌龟似的,再也不敢冒犯。”
弦音说道。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楚墨的老朋友干的好事,不是旁的,便是那一些倭寇,而且首当其冲的并非西凉,而是西凉的领国北漠,要说,北漠也是平常亏心事做多了,一连输了十多次,半个北漠都已经在倭寇的掌握之中了,若是再打下去,估计就能占了整个国家,到时候北漠亡了,那一些贪得无厌的倭寇会把目光放到哪里,自然就不得而知了,那些倭寇就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家伙,若是不能及时遏制,倒时候发展起来就分外麻烦,虽然他们是‘寇’但是却有他们这片大陆稍有的精神,就是认真。这倭寇和他们汉族之间的渊源也算是历久弥新了,在原本的世界里也是从明就开始不断进犯,没想到到了这个世界却还能听到他们的威名。能被汉人定义为‘寇’得自然不会是什么有手段的人,据说是他们那边地太少、人太多,就开始在海上捕鱼,一开始倒也还好,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才在海上做创新,沉迷不劳而获,干起了海盗,这海盗盗着盗着就发现了原来在自己国家的西边还有这么一片大陆,这里手工业瓷业都十分发达,从那以后就紧紧盯上了这片大陆,从此以后十条民床渔船出去有八条是要遭遇抢劫的,若说事情到此为止也就算了,偏偏他们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传统美德,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直接抢到南梁官船了。这一段楚墨倒是有和自己具体说过,因为当时他们船上正好有火炮,把对面打得落花流水,那扩大的组织大概也有二三十艘海盗船,后来倭寇是听到楚墨这个名字就发怵,从大陆这里抓了一个向导,去抢其他国家了,可是其他国家可不是你说捏就捏的,又一通屁滚尿流之后,他们总算是乖乖缩回自己的窝里面去了。这几年都没有什么动静,估计是养精蓄锐去了,这不,过了几年,又复出了,一复出就干了大半个北漠,不可谓不厉害不凶残。“主子,这一件事你怎么看?”
秦邀月道:“朝中那一些人都没有声音,明天朝会估计会很吵,主站派主和派又要闹。”
她揉了一下额头,道:“不过北漠北边是西凉,南边是南梁,如果真的再继续吞并下去,南梁也不会坐视不管。”
尤其现在当权者还是楚墨,他们那边主站主和都不重要,因为依着楚墨的个性肯定会御驾亲征,把这些敢于卷土重来的倭寇再打成一抔黄土。“不说那一边,你觉得誉后会怎么样。”
弦音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现在西凉境内依旧没有什么好用的军队,而且北漠临海,倭寇打的一直都是水战,在陆地上打一个战都吃不消了,上海打没准晕船的都能晕十八只。“怎么样?自然是主和啊。”
秦邀月摊手,“怎么说也暂时还没有碰到我们的地,她不会舍自己的国家去救旁人的。”
既然还没有动到自己的奶酪,何必着急?目前西凉的情形也不适合打战,上次是侥幸,这次面对的是倭寇,再说现在能带领打战的她只数得出一个上官。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南梁没有动手,西凉绝对不会舍身取义、先身士卒。弦音摸摸下巴,表示赞同,两人便回到了秦府。……次日如秦邀月所预料,朝廷上果然已经吵成了一片,主战派和主和派你来我往说了大半个时辰,口水估计已经够淹金銮殿一次了。西凉帝坐在高位之上,誉后与他们隔着一层帘子,默默地听着下面声势浩大,却什么都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西凉帝没有插嘴地机会,一开口就被群臣给堵回去了,无法,只好这么办了。不过朝廷之上,还是有不少人保持着基本的清醒的,至少作为可以下决定的内阁阁臣,左右西凉帝誉后做决定的丞相,以及一些想要明哲保身的中立派,自始自终都只是默默旁观,看着这一场好戏。其中自然包括秦邀月了,她现在在朝廷之上可是出了名的‘老油条’,她从始至终都不站队,但是从始至终都得到了西凉帝无条件的信任,此刻正整理着官服,走过去武将那一栏和上官将军谈的兴致勃勃。“上官兄,这件事情,你又是主站,还是主和?”
秦邀月问道。平常上朝文官武官左右各一列,难得文官武官能吵起来,现在已经不讲究什么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