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管什么失态不失态的,这次你干的确实是一件好事。”
西凉帝走去桌子前面,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秦邀月。秦邀月也不推拒,喝了一口茶:“陛下,这次叫我来不会之事为了这一件事情吧?”
西凉帝故作不解地挑了挑眉。秦邀月道:“怀王的事情,还有这件事情,陛下当真不是故意的吗?”
怀王的事情牵扯到誉后,这一次吏部尚书的事情也牵扯到誉后,如果说这两件事情之间完全没有关系,秦邀月是不信的,相信也没有谁会相信这样一种鬼话。“怀王?这又关怀王什么事情?”
西凉帝脸上波澜不惊,说不出来是试探还是坦然。秦邀月手指在扶手上面敲了敲:“怀王之子,秦奉。也是被誉后迫害的,加上这一件事,人人都以为是誉后所为,若是我没有猜错,陛下是想要让誉后名声扫地?”
除了这一个理由就没有其他理由说得通了,但是这实在没有什么必要,一来誉后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古来都少奸臣当道,能将他们扫下来的不过是寥寥几人,况且因此赔上的性命更是不成一个正比,所以这就是无聊的挣扎。二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反而惹誉后多疑。“你若是如此认定,寡人又说得了什么?”
西凉帝不负喜怒无常之名,说变脸就变脸,连一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便冷冷地瞧着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陛下,还是不要以卵击石得好,毕竟太后可从来不介意换一个傀儡。”
秦邀月好心地提醒道。这是一句大不敬的话,可是也是事实,因此西凉帝之事抿着唇。“既然陛下没有其他话想要跟我说,那我就先离开了?”
秦邀月说完,二话不说地站起来,边说着边往外面走去。“你以后不必回去督察院了,去军营吧。”
西凉帝说道。秦邀月静静地驻足,等待她接下来的话,西凉帝果真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完:“接替上官的位置,莫要让我失望。”
……失望不失望是其次,这一次她的安排确实是秦邀月想要的,她这次来的目的,其一就是因为秦清云,其二就是因为西凉兵权。不过西凉帝已经够凄惨了,她也就算是尽了最后的职责,帮他练练兵吧,如今南梁也不缺兵力,况且要一些背叛自己国家的兵力也不算什么好事,于是拿着西凉帝的任命状,秦邀月先去了一趟军营。军营在城北,城北是最临近沙漠的地方,还有一些士兵的住所是驻扎在沙漠之上的,秦邀月走进军营,立刻有两个士兵拦住了他:“来者何人?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秦邀月看了一下牌匾,再拿出西凉帝的任命状,笑吟吟地说道:“我还是识字的,喏,这是我的任命状,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以后应该就是你们的新上司了。”
在西凉将军也是三品拼,不过由于西凉重文轻武,因此这武官一直比文官略低一级,不过在这军营之中将军也是最大了,往上面就是兵部尚书,那个士兵拿过任命状当即咋舌,让出了一条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竟然是大人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大人请进、大人请进。”
他说着,连连让出了一条路。秦邀月接过任命状,而后从容地越过了两个人走进去,身后地两人不免叹了一口气,原以为上官将军有多得陛下的宠爱。西凉官兵简直比南梁还要懒散,进去以后个个都在干自己的事情。还有一两个在交头接耳笑得猥琐的,反正是没有看到几个在训练,校场那一边隐隐传来了几声震天呼唤,大概是上官将军手下的那一些铁骑,他们倒是没有疏于训练。这一些士兵之中有前几日秦邀月收回来的土匪,他们和秦邀月交情不错,回来的时候也有聚首,因此看到他来倒是一个两个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连忙上来问:“大人,你怎么来了?”
秦邀月对他们笑了笑,没有回答问题,看着那一些陌生的脸,双手环胸:“上官才走多久,你们竟然就这样放任自己?你们对得起他么?”
上官将军在军营之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这一句话一处来,不少人纷纷沉默,而后露出了几分难过的表情。秦邀月拿出任命状,展开给这一些懒散的人看:“我相信从前上官在的时候也不挥就看着你们这么堕落,我以后就是你们上司,我只会比他还要严格,你们学学他手下的铁骑。否则西凉覆灭,指日可待。在场不少相信还是有父母妻儿的,届时一个都不能免于一死,我也相信诸位不会忍心的。”
那一些士兵没有反驳,只是列好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见过将军。”
其中最为诚服大概也就是那一些土匪了,毕竟他们之间有过过命地交情,秦邀月随意扯了扯唇,“如今北漠那边倭乱日益猖獗,未必就真的打不起来了,我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这个样子上去,人家就跟砍西瓜一样砍你们。”
她训练这一些西凉士兵,对南梁其实不利,毕竟若是有朝一日他们真的成为精锐了,到时候西凉也不是什么会息事宁人的主,定然会大搞特搞一番,没准会用自己训练过的人去攻打南梁。但是秦邀月还是要这么做,因为这一片国土曾经也是自己的管辖,她一直见证着她的兴衰荣辱,若是能尽力让它变好,她就不会看着她江河日下,因为这里面,有自己曾经的努力。那一些士兵不敢多言,诺诺应是。秦邀月道:“既然队已经列好了,先围着校场跑一个十圈吧,记得让那一些铁骑都听到,憋让他们以为你们就是废物了!”
那一些士兵挺直了脊背,大声地应了一句死,声震寰宇,铁骑那一边地动静明显消失了一瞬,似乎是诧异他们为何突然抽风,而后才恢复了原来的声势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