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引到那一堆军粮面前,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粮食,顾千丞仰着酸疼的脑袋:“做什么?”
秦邀月道:“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毒,可不可以解。”
“全部?”
顾千丞漫不经心地问道。“全部。”
秦邀月回答道。果然是疯了么?顾千丞瞪着秦邀月。……过了一日,顾千丞效率还算高,几十袋大米就被他们给处理完了,他顶着两个熊猫眼,走进来道:“有毒。一半有毒,吃不了,另外一半没有事,应该是玉生烟。已经分开了。”
秦邀月放下了肉包子,道:“这就对了。”
顾千丞恹恹地咬了一口馒头,道:“你这话什么话?你早就知道?”
秦邀月清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目光,道:“因为那毒就是我下的,我就是分不清那一个有毒哪一个没毒。”
顾千丞真想把面前的一整碗豆浆都泼到他脸上,他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找我消遣啊?我说大敌当前怎么没有能把你给弄死呢?”
秦邀月示意他稍安勿躁,淡定地一边吃着豆腐花一边把事情的原委和他说了。这才平息了顾千丞的怒火,他勉勉强强地撇撇嘴,道:“好吧。”
两个人便相对无言地吃早餐,过了片刻,顾千丞忍不住别别扭扭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瞅了瞅她,道:“你怎么不问他了?”
秦邀月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自己说以后不要在你面前提他的,怎么你自己想他,还要我替你开一个头?”
顾千丞:“……”他闷闷地埋头吃饭,不管她了,在她调笑一搬的目光之中重重地哼了一声。又过了片刻,秦邀月接受了不知道多少次顾千丞偷偷摸摸地看她的目光,慢慢说道:“好吧,你不会又和旻闹掰了吧?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一提到他,顾千丞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放下手上面的早餐,跟秦邀月说:“这次真不是我的搓,就是他的错,你上次不是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吗?我又看到他抱她了,上次是意外为了演戏还好说,可是这次可不是什么意外!你说过不过分!”
秦邀月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笑了笑,能看到这样地顾千丞着实比以前毫无生气的那一个顾千丞舒服多了,至少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旻,也愿意为了她吃醋。“你笑什么笑?你该不会又要说什么风凉话了吧?”
顾千丞不满地捶了一下桌子,不断揉搓着拳头,来来回回地踱步,牙酸地说道:“我就不明白了,那一个女的哪里好了,我看没有我的半点好看。除了会撒娇什么都不会。偏偏他还不推开他……”他一说开,便再也停止不下,说了好长一段,徒然间有一些犹豫不定也不安地坐下来,看着秦邀月:“你说,他会不会真的不喜欢我了,我之前这么对他,他喜欢上其他人不是也很正常么?再说,我这个人,浑身上下除了脸和医术就没有哪点拿的出手的。”
他越说越是不安,到最后看向秦邀月的目光都充满着一种难言的焦躁。秦邀月意外地挑了挑眉,看来这世界上说得越是光明坦荡潇潇洒洒的人就越是容易为情所困,从前楚墨亦是如他一般对自己万分不屑的,后来也因为自己身陷泥潭。顾千丞起初说自己绝对不会喜欢旻的时候也是信誓旦旦,中途说放弃就放弃,最后却越是烦恼。“不会。”
秦邀月道,“何必杞人忧天。”
顾千丞却依旧是不安:“可你看得已经是之前的他了,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已经大有不同了。”
秦邀月:“……”过了片刻,秦邀月才笑了,在顾千丞恼怒的瞪视之中慢慢收敛了微笑,无奈道:“千丞啊,我说你现在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我看一个人再怎么也不会有多少变化,你何必……”“他没有来找我。”
顾千丞打断了他,他垂下了脑袋道,“从前我就是出来一次,离古剑冢特别近,他也是要跟在我后面的,”他喃喃自语地说道,后半段闭上了眼睛,浅浅地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了他,那自己该如何自处,从前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辗转反侧寝食不安,甚至觉得没有了他自己就不行了,可是在自己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父母亲之后,在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兄长背叛自己父亲以后,当自己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他之后,留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旻一个人。可是、可是现在……若是连他都不要自己,那是不是就真的没有谁会记得自己了,秦邀月又算什么呢?他总有自己的生活的。“你们是怎么吵起来的?你当时说了什么?”
出于对顾千丞的了解,秦邀月并没有妄下定论,旻脾气不好,对于顾千丞确实无微不至的包容,怎么会轻易地就不要他、抛弃他?顾千丞只好别别扭扭地回想起来,脸上表情略有几分飘忽不定,片刻以后才慢慢地说起来,那一天他和旻在吃饭,那一个他说得侍女在一边伺候他们两个,然后徒然摔在了旻的怀里面,他自然是万分生气,认为旻若要躲开肯定是能躲开的,可是旻非但不躲开,之后这人要起来的时候还伸出手拉她,让她从新躺入旻的怀里面,她自然是当即就炸毛了,直接指着旻就大骂。他喜欢骂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旻抱着手臂在一边冷眼旁观,待到他骂的差不多了才带着女人离开,他情急之下又说道:“你个混蛋!就知道骗我,你是不是从头到尾就不喜欢我!我不要你了,我要走!”
听到这句话,旻当即就恼了,拉起侍女的手故意气他,说道:“要走就走,不久留了,我这次不拦住你了,你赶紧走。”
说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这件事情大概不会这么简单,但看着顾千丞义愤填膺的模样,秦邀月咽下了心里面的疑惑,而后安慰道:“好了好了,反正无论再哪里,这里都是有你的一席之地的,听你这么说,他确实不是你的良人,就这样吧啊,等到打完仗待你一起走。”
再抱怨又跟自己是怨妇似的,顾千丞勉勉强强收了声音,而后问道:“皇兄呢?”
这么久了,总算是承认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哥哥了,秦邀月道:”训练那一些士兵啊,他谁都不信,事必躬亲嘛。“谁都不信是假的,前段时间经过秦邀月的训练以后,这一群士兵已经养成了一些坏习惯,在这样下去估计就要往兵痞的方向发展了,楚墨哪里还敢让她动手?只能亲力亲为把过失弥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