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人前的楚墨和人后的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上面的差别，都起能少话就说少话，能说硬话就绝对不说软话。两辈子第一次用这种近乎是低声下气的声音和自己交流。“……楚墨，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特别累啊。”

秦邀月也不知道徒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声音里面又没有愤怒，又没有恼羞，全然是一种平静到不能再平静地声音。楚墨的太阳穴猛然胀痛了一下，他用力地摁了一摁，而后更加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密密地亲，道：“不，我没有那个感觉。”

秦邀月却是自顾自地说，道：“可是我觉得累了，我觉得特别累。”

固然，每次想到楚墨就充满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活力和甜蜜，这种欢欣是旁人没有办法取代的，可是每次她总是要花很大的精力去哄楚墨开心，她愿意做这些，这也能让她自己获得愉快，可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他也都接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楚墨竟然要隐瞒她这件事！让秦邀月愤怒的是他的不如实相告，他们两个情深至此，还有什么是非要隐瞒的？楚墨眼中闪过了一抹慌乱，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徒然倾身向前，牢牢地锁住了秦邀月的两片唇瓣，温柔的碾磨起来，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秦邀月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只是双眼平静地看着他，平时他们两个接吻的时候，这双眼睛里面总是充满着情意和笑意，眼下这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洞的像是两口枯井。楚墨忍不住更深的动作，却一不小心压到秦邀月的伤口，看她深深皱眉，他便连忙撤开自己的动作，关心秦邀月的状况来，可她也不回答，只是抬起手指，轻轻地擦去唇上面的晶莹，用一种更加无波的声音说道：“楚墨，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好不好，以后就当好友吧，这次我也没有伤害你，你也没有伤害我，我们两个到此为止了。”

“不！”

这一瞬间，秦邀月终于看到了楚墨的愤怒是什么样子的，他的愤怒也十分克制隐忍，不过是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个调子，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手臂之上青筋暴起，他又固执己见地重复了一次：“不可能！”

秦邀月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怎么能说分手呢？就是她已经死了，他都没有放弃过爱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因为自己的一个慌，就不要他了？他找她找了这么久，他知道她不会回来，可是她回来了，他就绝对不会放手……他缜密的思维难得也有一些凌乱，他捂着额头，不可控制地又开始亲秦邀月，不过这一次动作要更加狂躁和粗糙一些。秦邀月还是不反抗，等他亲完，又继续开口说话，“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执着，我真的累了，维持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未免太艰难了一些。为什么非我不可，没有了我，你照样好好活着，时间过了，你就忘记我了，大不了我回西凉就是了，我不在你面前晃了。”

楚墨控制不住自己，他听到这话以后脑子就轰鸣了一声，一些自己平日里深藏在边角的想法就冒了出来。她为什么要用这个回字，她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过‘内人’？那一些当皇后的说法不过是在哄骗自己，那一些海誓山盟不过是说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