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太清楚顾千丞的弱点了,这么一顿操作下来,他顿时笑得连眼泪都掉下来了吗当即就开始护着自己,连连求饶,半是吞吐,半是汇报地把真实情况给说了出来。旻也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因为这样一等小事弄伤自己,一时之间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旋即坏心再起,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把人都弄到面红耳赤了才肯罢休,而后便开始了无良地笑。……这一阵风波过去了,也不知道旻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兵权彻底握在手中,楚墨等人自然就是打道回府了。过了半月,他们就回到了南梁,秦邀月身上面的伤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在马车里面憋闷了一路,现在才暂时得到缓解,她走出马车以后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楚墨的马就在旁边,看他出来,就朝他伸出了手。秦邀月也很自然地伸出了手,将手搭在他的手上,全身心相信他,放松了浑身的力道躺入他怀中,楚墨也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若是方才他没有接住,估计秦邀月站在就可以被卷入车轮底部,被碾压成肉泥了,可是秦邀月没有过一瞬间的犹豫,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把手递过来给了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任?楚墨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辜负这样的真心。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秦邀月更加用力地圈入怀中,带着她一起往前面掣马而去。他们很快就进了城池,柳卿词那次受到侮辱以后竟然也没有死,他们把人扔到北漠也没有人肯要,无奈,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继续吃白饭了。入了城池,文武百官都列在城门口,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给他们一行人行礼,行礼完毕过后又恭恭敬敬地把他们一行人都给引入了皇宫里面。这次打仗除去那些乱鬼蛇神,实际上还是十分顺利的,甚至可以说是一场大胜战,因为他们这边也没有损失多少个人,至于军饷的损失更是少之又少。这么一场战打得这些向来十分擅长弹劾的大臣们一个两个俱是哑口无言,什么都说不出来,干巴巴地陪着楚墨举行了一场庆功宴,庆功宴上面楚墨倒是被灌了不少酒,他竟然也没有拒绝,只是一杯杯地喝,神态微熏,看上去颇有几分动人之色。他斜斜倚着脸颊,一副要醉不醉的模样,眼波流转之间充满着一股异样的风情。“陛下,您今年已经而立了,也是时候还选妃立后了。”
尽管之前已经提过无数次了,但是丞相还是顶着被楚墨弄死的后果上前汇报了,毕竟他现在还是嘴的,总比醒的时候好说服多了,果不其然收到了楚墨的两计眼刀。“寡人说过,早就已经有后了。”
楚墨看上去醉了,说话却十分清晰,眼神也格外清明,他说着,还往秦邀月那一边指了一指。丞相咬了一咬牙,也算是完全豁出去了,他道:“陛下,您始终是皇帝,是一国之主,一个男人,怎么继承国本?还请您三思而后行,若您执意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怨臣等……血溅长街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谁知道他这么一说,后面的那些大臣竟然也不管不顾地上前来禀报,表示今天务必要给这件事情一个说法。楚墨只是摁着太阳穴不说话。秦邀月放下了酒杯,清咳了一声:“诸位。还请听我一言,我就是做了皇后,也未必不能为南梁开枝散叶。”
众臣顿时瞠目结舌,满脸打量地看着他,而后纷纷露出狐疑的表情。“‘其实。’”秦邀月压低了声音,恢复了原本的女声,“因为我其实,并非男子之身。”
此声,此话一出,众臣纷纷露出恍惚之色,面面相觑片刻,而后就像是一滴水溅入了油里面,顷刻间就弄出了沸反盈天的动静,有人不敢相信,嗤笑道:“就当你和陛下情深至此吧,可是这个理由会不会有一点扯?”
有人不屑:“真以为自己练了一个女声,就可以来冒充一国之母了?’”有人震惊:“我说你一个好好的大男人,自然应该顶天立地,为何非要雌伏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这样难道就不是有愧于列祖列宗吗?”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秦邀月在琢磨着自己要怎么才能让这些人相信,否则就算是楚墨强行违背他们的意思,和自己结婚,估计他们两个成礼的当天,他们真的可以一个两个跪成一拍。到时候就不知道那一些红是因为血腥还是因为喜庆了。秦邀月把自己的假喉结撕下来,捂着喉咙咳嗽了两下,问:“‘’够了没?”
这次他回来本来就是为了和楚墨成亲的,暴露身份也就是迟早的差别,但无论如何,这一群大臣肯定都是不会接受的,所以还是尽早干完才行。她的脖颈之上一片光洁白皙,因为今天要干这等大事,所以她黏喉结黏得很松。这么一看上去,那个假喉结确实有一点太假了。众大臣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还在强行自我催眠着。那一些军营之中的士兵更是露出如遭雷击的表情,他们之中多半是以秦邀月为荣,把她作为榜样的。一个两个平日里也是被她狠狠教训过的,个个都是对她心服口服,猝然告诉他们,这个他们崇拜了得有两三年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实在让他们这群大老爷们接受不了,秦邀月听着觉得好笑,摇了摇头,喝下了一杯酒,幽幽说道:“我原来的名字并不叫做秦暮,我叫云清雪,是一个被父母亲遗弃的孩子,后来被一家人收养了,也就是昔日燕妃,今天的燕太妃之妹妹,她的父母,就是我的养父养母。”
顿了顿,似乎有无限的笑意,“若是诸位不信,大可以去问问燕太妃。”
她说着,又是转了一转酒杯,语气之间都带了几分慵懒的感觉。众人下意识又把目光放在了柳卿词身上,她近日身体虚弱得很,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各种聚会,不愿意露面,眼下听着秦邀月说完了全过程,加上之上的新仇旧恨,自然是不想要让秦邀月得逞的,她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满脸茫然外加震惊,她问道:“云清雪?我们家是收养了她,可你并不是她,她与你相差十万八千里,更不要说他根本就不会打仗打架,她一直待字闺中,怎么会是你这样……的人呢?”
眼看她分毫不躲闪自己探究的视线,只是满脸坦然,看上去她才是光明坦荡之人,没有半点的心虚和不安。秦邀月看着她,突然就笑了,这柳卿词未免太可笑了一点,事到如今,她当真以为自己手中还握着什么能把她斗倒的筹码吗?竟然还这样肆无忌惮,她难不成不该讨好讨好自己,让她有空的时候,放他一条生路吗?该不该说她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