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穿劲装,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到很有一番英姿飒爽的韵味。”
她说着歪了歪头,似乎是想象贤妃穿劲装的模样。但她怎么也无法把刚刚那位婉约可人的佳人跟马背劲装联系在一起,很快就作罢了,接着讲故事。“那天贤妃娘娘尽兴而归,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皇上却突然闯了进来,而且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秦邀月听到这里更是大怒,倒不是因为楚墨因为喝醉而临幸了别的女人,而是她实在是很替贤妃抱不平——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机会,却只是对方的酒后兴起。“那会儿皇上进来的时候四处都有下人看着呢,都说他当时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贤妃娘娘,好像着了魔似的,然后就一句一句的,喊着一个名字。”
秦邀月心里一颤:“什么名字?……”那小宫女的脸红了红,很是难为情的看了看秦邀月,随后小声缓慢的说了出来:“听说,当时皇上喊的是……月儿。”
秦邀月当场愣在原地。那宫女叹了一口气:“看皇上醉成这副样子,又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贤妃便赶紧先把下人给支了下去,只一人服侍着他。再后来,那天晚上的事情就那么发生了,不过到现在也就那么一次而已。可偏偏就是这一次,让贤妃娘娘怀上了这个孩子。”
这个故事终于说完了,小宫女长舒一口气,一副还未尽兴的样子。随后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皇后,只见她神情木兰,仿佛被吓得不轻,可眼神里面却尽是忧郁。她有些不安的摇了摇秦邀月的肩膀:“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秦邀月猛然回过神来,整个人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冲着那宫女艰难的摆出一个笑容,颤着声音问道:“那后来呢?”
那宫女瞪了瞪眼:“后来贤妃娘娘就怀上了孩子啊,再后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可怜贤妃娘娘,他们不该有那个孩子的,她也明白,可她就是心疼的紧,想护着……”“别再说了。”
秦邀月无力的抬起手,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儿恍惚,过了良久才说出一句:“我累了,扶我去歇着吧。”
那宫女心里很是奇怪,想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皇后娘娘,怎么这会儿神色之间就尽是疲惫了?不过她也不敢多问,只轻轻地允了一声,便规规矩矩的去服侍秦邀月更衣梳洗了。那天晚上秦邀月依旧早早的上了床,满月殿也一如既往的熄了灯,而她却没有像平常那样在偷偷溜去屋顶,而是就那么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头顶上的浮雕悬梁木。秦邀月一圈一圈的数着它精美的花纹,左边数完了就数右边,一直到把头顶上那一大块上好的悬梁木都数了个遍,却发现自己脑海中贤妃那副微微蹙着眉的样子还是挥之不去。她轻轻地翻过身子,只觉得心里被堵得闷闷的。明明贤妃跟楚墨的这档子事从头到尾自己完全没参与,甚至什么时候发生的都不知道。可现在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她却止不住的难过。她不知道到底是该为什么难过,还是该为贤妃难过,还是为楚墨?或者其实自己也挺悲哀的。她原先可没这么多愁善感。秦邀月脑子里一下子塞了无数个念头,时间久了脑袋就胀的有些发昏,去屋顶赏月的兴致完全没了。她只觉得自己困极了,累极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第而天睁开眼醒来一看,发现枕巾湿了一大半。来伺候她洗漱的宫女正收拾着,忽然就摸到这湿了半边的枕巾,连忙惊呼道:“娘娘?您这夜里是发热了吗?怎出这么多汗?”
秦邀月心虚的垂了垂眼,随后慢慢的说了声是:“是有点冷,不过还好……”她瞧着那宫女还带有狐疑的神情,赶紧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边支开话题:“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叫我了?”
她说着瞧着外面的日头:“这会估计才刚到……辰时吧?!”
秦邀月这才反应过来,随后赶紧推开了旁边正帮她梳着头发的宫女,说着就要往被窝里钻,但马上又被众人齐齐拉了过来。她满脸幽怨:“我又没什么事,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领头的大宫女苦口婆心的劝道“”“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再这么睡下去了,这会儿宫妃们可都在外面等着呢!”
秦邀月瞪了瞪眼:“等我?等我做什么,我又没召见她们!”
对面站着的宫女叹了一口气:“我说娘娘,您之前病了不好管事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是由贤妃娘娘管着后宫,宫妃请安的规矩可不能一直这么废下去,不然您在后宫可如何立威呀?”
秦邀月满脸写着“不想去”三个字,硬撑着对着面前苦苦哀求自己的一种宫女们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只拗不过,很是幽怨的问了一句:“那……概要请多久?”
众人面面相觑,表示自己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请晨安,自然也不知道时间如何。秦邀月叹了一口气,既然那些人都是贤妃找过来的,那她不管怎么说也得给贤妃一个面子。而且这第一天的,至少表面功夫得做足了,这样贤妃日后才好以后继续替自己管事。她这么安慰了自己一番,顿时就来了不少动力。最后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把掀开被子:“那行,那就去一次!”
这第一次接受那些宫妃们的请安,秦邀月也不想打扮的太妖艳了给人压力,所以外面就只穿了一件雨过天青色银丝牡丹暗纹大袖衫,衬着自己白皙的皮肤,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亲近可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