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碗药开始,这才放下心来。又因为朝堂之上政事繁多,又叮嘱了奴婢几句,便接着去忙了。”
秦邀月听她说了这么多,眼里却没起多少波澜,只是又追问了一句:“那他,去看过贤妃吗?”
弦音的语气瞬间黯淡下去:“陛下他……他是事情太多了。不过他叮嘱了礼部要好生操办贤妃娘娘的丧礼,还说一切按照皇贵妃的制度来办,也是上了心的,主子您……”她瞧着秦邀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别说了!”
秦邀月喉咙里一口恶血似乎又要喷涌而出,她紧紧地低着头,过了许久,弦音只感觉到自己手背上一凉,发现秦邀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你说贤妃……她要是知道我就是那个月儿,她还会这么真心待我吗?”
秦邀月的声音很低,好像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弦音也跟着哭了起来,还继续一遍一遍的摸着秦邀月的手背,不断的安慰着她:“主子,这条路是贤妃娘娘自己要选的,她早该知道陛下心有所属,却还是硬要闯过来,还非要生下那个孩子……贤妃娘娘心里明白,她定是不会怪您的。”
“可她都死了,还换不来楚墨短短的一面,而我只是生了个病,就能让他大老远的跑过来看我……贤妃要是知道了这个,她肯定要恨死我了。”
弦音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了,只是不断的叹着气。秦邀月抬起头,看到满月殿门外的灯笼都统一换上了白色的,弦音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国丧才能穿的素衣。周围一切富丽堂皇的东西也都被好生收了起来,整间屋子瞬间就失了光彩,变得灰暗暗的。这丧礼果然是举办的隆重,礼部的效率也是真的高。秦邀月心底里发出一声冷笑:可是楚墨从来就不知道,贤妃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风风光光的东西,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分而已。她要的只不过是能让自己可怜的孩儿,在他楚家祠堂上面也有一个牌位,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孤苦无依。她要的这么简单,可楚墨却偏偏不给。秦邀月越想越气,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最后二话不说冷着一张脸从床上一跃而下。弦音吓了一跳,连忙想拉住她。却只看见秦邀月连一件衣服也不披,只是径直往自己的梳妆台走去。弦音搞不懂她要做什么,只见秦邀月翻箱倒柜的,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最后,秦邀月从最下面的那把抽屉里抽出了一把阴森森的匕首。弦音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求着她:“主子,这是利器,后宫是留不得的!您这是要做什么?”
秦邀月冷笑一声:“自然是要去,找未央宫的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