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你真的很好!”
墨韵岚的神色冰冷,所表现出的态度跟说出的话语好似截然相反,至于屋顶已经飞了。 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她的气势并未将薛言完全笼罩。 而薛言则是恭敬一礼道: “能为墨大人分忧,是属下的荣幸。”
这是薛言第二次与墨韵岚会面,但看现场情况,他的表现仿佛从容了许多。 就在数日前,他做了一件事,就是将吴义怂恿各方势力铲除连续三任城主的信件以六扇门特有的方式,直接交给了血衣神捕。 换言之,原本墨韵岚想扣在无忧山庄头上的黑锅,被吴义这个死人给顶了,此外还牵连到了整个四海帮。 而这些信件里有真也有假,吴义确确实实掺和到杀害三任城主的行动中,其实整个混乱之域,除了一直保持超然地位的无忧山庄外。 基本上有通脉境高手坐镇的势力都出过一份力。 不过他们现在对齐了口风,行凶者只有吴义。 在上一次墨韵岚定下了一个月内必须出一个结果后,薛言就在苦思该如何破局。 首先他不可能为了墨韵岚去对付无忧山庄,从与秦凡会面之后,他就深深认识到一件事,不要去招惹一个在理智边缘反复横跳的疯子。 特别这个疯子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当然了,他身为朝廷中人也不可能去跟墨韵岚死杠,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揪出杀害三任城主的真凶。 接下来他与公孙魅商议出了一个办法,借助公孙魅的人脉,私下里与混乱之域的各方势力之主都见了个面。 而他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表明大宗师境界的墨韵岚已经到了玄阳域,她的目的是为了调查之前杀害三任城主的真凶。 同时自己有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将这一切都推到死去的吴义身上。 于是各方势力之主与薛言就进行了一番友好的沟通交流,并且六扇门也借此站稳了脚跟。 这个世上没有比互相握住对方的把柄,更加能拉近距离的。 这些在混乱之域的势力都是为了赚钱,只要薛言不影响到他们,有这么一个朝廷的人摆在台面上,他们甚至不介意分出一杯羹,大家一起发财。 再说这些势力之主都很清楚自身的定位,他们大多是某个大势力或某个世家的黑手套,存在的意义就是在混乱之域搞钱。 曾经他们敢杀城主,是因为玄帝的皇位坐的不稳,过来担任城主的要么不安分,要么想搞事,唯一一个窝囊的则是看着碍眼。 而如今大玄皇朝内部的派系之争已经解决,又有大宗师境界的墨韵岚在虎视眈眈,这个时候不和薛言合作才是真的蠢。 于是众人齐心协力将曾经以备不时之需的信件找了出来,再加上一个善于伪造笔迹的高手的帮助。 吴义,玄阳分舵,四海帮已经是妥妥的逆贼。 当然众人约好了每年必须给吴义上柱香。 同样薛言此举也得到了燕狂山的大力支持,并愿意与之共同承担后果。 杀城主这个事不可能轻易揭过,而现在的大玄皇朝也需要借机彰显作为天下第一霸主的威望。 所以墨韵岚来了,她既然敢将此事扣在无忧山庄头上,就表明她清楚真凶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一个有分量的势力拖出来开刀。 比起默默无闻的无忧山庄来说,将分舵建立到九十九座巨城的四海帮显然更加合适,特别是它本身是作为次一级的大势力,更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因此薛言不仅避免了一次死劫,还立了一个大功。 而从六扇门那边传来的信息,朝堂上文武百官的意见竟然也达到了统一,一致认为应该对四海帮出手了。 不过这对于姗姗得到消息的墨韵岚来说,是最糟糕不过的情况。 “薛言,我说的话你是都忘了吗?”
薛言低着头,始终保持谦卑的态度道:“属下不敢,为了尽快完成墨大人交待的任务,属下已经竭尽全力。”
他看不到墨韵岚的表情,却能听到对方已经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这让薛言的一颗心反而提了起来。 自己现在有大功劳,对方再无理由可以随意教训自己,但若是她要搞什么幺蛾子,自己就又要绞尽脑汁的见招拆招了。 不对啊!墨韵岚不是要搞无忧山庄吗!为什么变成我和她在勾心斗角了! “薛言,铸刀堂你有所了解吗?”
听到墨韵岚已经完全平静的声音。 薛言不敢抬起头,只是默默答道:“清楚一些,铸刀堂都是最纯粹的刀客,其主旨更是为了将自己磨砺成一柄斩天裂地的无敌之刀。”
“铸刀堂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江湖上声名仅次于道子和佛子的黯夜碎刀·应无缺将前来玄阳域。”
薛言眉头微皱,不解道:“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挑战我?可我只有通脉境初期。”
随即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墨韵岚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眸。 “你想的太多了,就凭你还不配让他挑战,如今应无缺的境界已经达到通脉境大圆满,距离突破先天境只有一步之遥。 所以他需要一个同境界的高手给他足够的压力,这个高手最好还是同龄人。 听说在两个月前,无忧山庄庄主·秦凡的护卫·风陌曾经在城主府内展现出不弱的实力,当时公孙族长就评价过他是通脉境大圆满。 应无缺不知从何人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让门内的老家伙将一封战帖转交到了我的手上。 接下来劳烦你去送个帖,这点小事你应该能做到吧。”
说完这句话后,墨韵岚从袖中取出战帖直接塞到了薛言的手中。 随即她就转身而去,不过在踏出大门前,她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铸刀堂的规矩你应该都懂,那位黯夜碎刀一向喜欢人前显圣,所以该通知到的势力都别忘了。”
薛言再次躬身一礼,只是其被发丝掩盖下的神情格外阴沉,铸刀堂的规矩他当然懂,像是年轻一代第一人的挑战,必须把面子给做足了。 这既是为了彰显铸刀堂的威望,同样也是以这种过多的关注,制造足够的压力来磨刀。 可是,他敢肯定以他对秦凡的了解,对方绝对不可能来这种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