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朴小菱后知后觉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只有三天，我没把握能好起来——我根本控制不了我的手。”

秋叶：“试一试。”

朴小菱叫住他：“你帮我跟羽老师传个话——他不肯跟我好好说话，我没办法——琴技上我还算新手，从头开始参加比赛，也不一定能有所建树。如果他希望，我可以唱歌。我的歌声远比我的那手琴精彩。”

这次换秋叶震惊了。朴小菱在练琴上有多疯狂，秋叶跟在三少身边的时候是见过的。最开始练习，朴小菱的指尖上破得鲜血直流，还是不肯停下。她那把琴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却是鲜血喂过的，有些灵气。现在她说放弃就放弃，好像曾经那些努力不过就是一场梦，碎了，就扔了，连眉头都不眨下，一点都不惋惜。秋叶没说出话来。朴小菱看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不过练了一年，哪里比得上羽老师从小爱到现在？他心里才是真得苦，我明白。”

心肠冷硬如秋叶，一时间也有些动容，仿佛在这个瘦小的姑娘身体里，看到了无穷的能量。秋叶干巴巴地劝了一句：“说不定能治好。”

朴小菱摇摇头：“不治了。说了要赔给羽老师的，当然要做到方方面面——你去帮我传话吧，如果他同意，给我安排一些歌唱比赛。”

秋叶出去，心想，这是这得把自己卖给羽笙文化了。秋叶在春阳对面坐下，等到天色暗了下来，才听房间里一声虚弱地呼喊。春阳立刻蹦了起来，秋叶好像是被朴小菱感染出来的那一点心头软还没下去，犹豫了一下，拉住春阳。“我去吧，三少刚睡醒，情绪肯定不好。你没个轻重，又要惹他生气。”

春阳怯怯地眨眨眼：“我想看看他好不好，有没有疼……”秋叶大概是感受到前途未卜了，这一天叹气的次数实在多了些。他看看春阳那张单纯的脸，哎，做个傻子倒也好，哪儿有那么多烦心事？秋叶还是把春阳赶了回去：“我有事情汇报，你晚点伺候三少用餐就可以了。”

春阳不甘心地点了点头，目送秋叶进去。秋叶推开门，闪身避过一只朝面门飞来，但半路因为力道不足而落下的茶杯，垂头恭敬道：“三少，顾承宣有动作了。”

三日后的第七十一届新人杯乐器大赛，STLLA集团成为新的赞助方，和羽笙文化并列冠名。大赛开幕式上，STLLA集团总裁顾承宣亲自到场，和文化厅的许厅长一起揭开奖杯的红盖布。镁光灯闪烁，气度卓越不凡的男人自岿然不动，一身深灰色西装，暗酒红领带，站在高台之上，侧脸英俊刚毅，凤眼斜旎而出，眉目清冷如画。这是比那些男明星还要好看的人，甫一亮相，惊得现场倒吸一片凉气，然而静默了足足有五秒钟。五秒钟后，那些记者都疯了。顾承宣向来不爱出现在镜头前，他从不参加媒体活动，连商界的私人酒会也是礼到人不去，身边防备森严，鲜少有人能捕捉到顾大少的画面。每天都有报纸杂志以“顾少”的名义大写特写，也都是无稽之谈，连捕风捉影都算不上。在今天之前，顾承宣占据版面最多、比较真实可靠的两次：一次是去年传出顾少和余家余宛珊订婚的消息，另一则，就是前段时间顾少伤重垂危。而这两则新闻，到现在都没有被证实。顾少现身说法，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的压迫气息，一点都没有伤中的模样，可见第二条新闻并不真实。至于第一条——顾少到现在都没有做出正面回应——因为没有哪家媒体能把话筒戳到顾少面前追着询问。没人问，顾少也不主动提，好像是没这么一回事。有心的人分析一下，一锤定音，认为多半是MC集团要借着顾少的名义，水涨船高，从中获利。毕竟STLLA集团做到如今的规模，完全没必要和日渐衰落的MC集团联姻。排除这两条新闻，市面上竟然没有顾少个人的真实新闻了！留下来的也都是STLLA集团的商业行动，比如买了哪块地，研发出了什么样的新科技。这种新闻怎么能满足爱看八卦杂志的娱乐众人？现在，顾少出现在一场乐器比赛上，这个时候不拍？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最后一次正面拍到顾少的报道，那还是十三年前，顾少的总裁任命仪式上！十三年啊！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冷酷小男孩，已经成为如此优秀英俊的男人了！男人！让人鼻血喷张的男人！浑身散发雄性气息的完美男人！这简直是振奋人心的时刻，也是赏心悦目的时刻。所有人都为了“顾承宣”三个字疯狂，在这背后，也就忘记了今年的乐器大赛，还有另外一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