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小菱站起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朴小菱简直要崩溃了：“爸你怎么什么都不信！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为了嫁给顾承宣，你连小天都要利用？”

这种说法又是源自什么地方？爸爸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朴小菱解释道：“我跟顾承宣结婚，和小天没有任何关系啊！”

朴孟书显然比朴小菱还生气，胸膛剧烈地起伏。朴小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说设么你都不会听的，我送你去见小天，你们想说什么说什么，我不会在场。你说的那些念头，我没有，只能让时间来证明。”

朴小菱说完，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想了半天，补充一句：“在你们两个身体好起来之前，我是不会放你们走的，你不开心也没用。我会让顾承宣给你派两个懂事的帮你继续复健，你要是不肯，自己把他们赶出去，随你。”

在朴小菱准备走开的时候，朴孟书突然问：“余婉珊呢？”

说到这里，朴小菱心中的奇怪终于浮现上来。之前很多事情都挤在一起了，她一直没来得及去细想，现在被朴孟书提起来，她终于开始猜测，爸爸是怎么和余宛珊联络的？以顾承宣的习惯，既然说是把爸爸扣押在那个疗养中心，那肯定不会让他和外界有联络的。所以肯定不会是偶尔、无意的——刻意想联络还要费些功夫，偶然就更不可能了。但是在这之前，爸爸和余宛珊认识吗？从来没听说过他们认识的，要是不认识，那怎么去联络？这相当于绕开顾承宣的那些保镖，在大街上拉一个陌生人来一起合作。太匪夷所思了。问题是，爸爸现在真是很难沟通，自己要是问的话，他肯定不会说的。那只能先顺着他了，希望能从他的谈话中找到蛛丝马迹。朴小菱很自然地回答：“我不知道，这些都是顾承宣在处理。”

朴孟书冷哼一声：“你现在真是贤妻良母了，什么都让顾承宣做主！”

“不然我怎么办？你应该能明白，在顾家，这是必然的结果。不然余宛珊在我这里做什么？你想见她吗？等你和小天谈完了，送她去见你好不好？”

“我见她干什么！？把她放走。”

这倒是没问题，但是为什么？爸爸跟她有什么关系吗？朴小菱说道：“好的，我会和顾承宣谈。还有其他什么吗？”

朴孟书挑眉看她：“你不问为什么？”

“我问了你会说吗？”

朴孟书的态度缓和一些：“你倒是聪明。”

朴小菱叹了口气，被你用那样的语言伤害一次又一次，就算是傻子，也该建立起反射屏障了。人在社会中都是要首先保护自己的嘛。朴小菱苦笑道：“我现在的唯一宗旨就是让你不生气。不过这真是很难。”

或许是这一句戳到朴孟书的心上，他看着朴小菱的目光，不如以前那么凌厉：“你真地还在乎我的看法？”

“是。”

“那就不要和顾承宣结婚。”

“这不行，爸爸。我喜欢他，就像你喜欢我妈妈一样。这种感情，是没办法割舍的。”

“别拿你妈妈和他相提并论！你妈妈就是被他们顾家给逼死的！你现在居然还要嫁给他！”

“在这件事上，顾承宣也是受害者。爸爸，你知道小天小时候没有妈妈是什么样子的吧？顾承宣他也是那样。甚至，小天还有你和我宠爱他，他还有爸爸和姐姐，但是顾承宣什么都没有，他是很可怜的。”

“这是他祖父、爸爸的错，自然要由他来承担。”

“这不公平。”

朴孟书吹胡子瞪眼：“你一定要和我对着干？”

朴小菱服软：“不是，我只是在阐述事实。那好，我们换个话题。不说我对顾承宣的感情，我也要给念念一个父亲是不是？其实爸爸，你没有跟念念相处过，他是很乖的，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哼，他是怎么出来的？还不是你们胡搞！”

“不管他是怎么出来的，养到现在，他已经具备独立的人格了。是我的孩子，我想给他幸福。我和小天，包括顾承宣，我们小时候受过的罪，我不想再让他经历一遍。”

朴孟书沉默一阵。朴小菱呼出一口气：“不管你们那一辈发生过什么，小天没有错。同样，不管我们怎么样，念念他没有错。”

只是说到小天，朴孟书才能冷静下来，类比一下。他疼爱小天，于是能移情，稍微理解一些念念的处境。朴孟书沉思很久，好长时间才开口：“你跟顾承宣不合适。”

这种老生常谈的话，其实是最没有说服力的。朴小菱不想辩解，省的又惹他不高兴。朴孟书却试图解释：“你要知道，顾承宣跟余宛珊是有婚约的。”

“你是想说，他能和余宛珊解除婚约，我就有可能遇到相同的遭遇吗？”

难道爸爸还是关心我的？他还是怕我不幸福，怕我过得不好。“他会不会，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你跟余宛珊，你们两个人抢一个男人，这像什么话？”

诶？这话又是从哪里说起来的？怎么感觉怪怪的？朴小菱半天没回过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顾承宣从里边出来，也不看朴孟书，问朴小菱：“谈好了吗？”

怎么可能谈好……爸爸那个臭脾气……缓和倒是有一点，但是越说我越不解，谜团更多了啊……朴小菱没回答顾承宣，转而问她爸爸：“你要现在去见小天吗？他可能还没起床。”

朴孟书不想看顾承宣，自己操作轮椅，转了个方向：“我去等他起床。”

朴孟书走了之后，朴小菱问顾承宣：“我怎么觉得我爸爸说话怪怪的。他说我不能余宛珊抢……呃，你明白的。”

抢男人这种话，当着“男人”的面说，更奇怪吧……顾承宣揽着她的腰，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胸前，低头看着她：“抢什么？怎么不说了？”

朴小菱去推他，嗔怒地骂道：“你知道还问我！不要太故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