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情况不可能存在,那是顾少脑子坏掉了的同义词,阿兰可不敢这么想。也就只能是后者了。阿兰说给朴小菱听,是肯定她能明白顾少没有说出口的含义,是希望她能体会到顾少这份难得表现出来的柔情。不管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以后会怎么样,顾少对念念的心,永远不会变的。这对于朴小菱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吧。朴小菱笑了笑,没接这个话题,对阿兰说:“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念念也在这所幼儿园中。具体怎么说,你自己看着来吧。”
阿兰应了一声,临挂电话的时候说道:“厨师大概在后天到,到时让念念来吃蛋糕。”
朴小菱:“我会的。不过,过几天吧。不要让顾承宣发现什么端倪,不然他又要生气。”
当晚,顾承宣在疗养院的最后一个夜晚。山间一片寂静,视线里有微弱的光,被蒙上了灰色,看不清明。但是他知道,护士给他留了一盏很明亮的灯,只不过再明亮的光,到了自己的眼中,就只剩一缕残魂了。看不到光,看不到我的光。顾承宣一夜未眠,第二天D来帮他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敏锐辨别出阿兰的脚步声,说道:“叫慕生一起。”
阿兰问道:“到别墅?”
“恩。儿童房准备了没有?”
阿兰快速回道:“都准备好了,玩具也买齐了,照着福伯列过来的单子买的。和老宅玩具室里的玩具基本相同,不一样的那些,也尽量找相似品来替代了。”
护士要帮顾承宣穿鞋子,被顾承宣不轻不重地给推开了。他自己摸索着弯下腰,把皮鞋穿上,阿兰收起了提鞋器。护士目瞪口呆地站在旁边,虽然知道这个人眼盲心不盲,即使看不到,也能在空间范围内敏锐地捕捉到移动的人或物体。但是每次亲身经历,这感觉还是很震撼的。顾承宣站起来,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他最近恢复的不错,状态很好,气色也好了起来。他戴了墨镜,遮住自己的眼睛,又是那个让人为之倾倒的俊朗男人。D递过去一根盲杖,本来想碰碰他的手,直接给他塞进手里,在快接近他的时候被阿兰制止住了。D瞬间醒悟过来,自己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