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竟要找回他和夜之霜的记忆!她给了亨特一个咬牙切齿的眼神,亨特立即明白,这个妻子不是指他的雇主。“封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现在病重,情绪不能过激,我先想办法让你平静下来,更有利于记忆恢复,你觉得怎么样?”
事实正好和亨特说的相反。越冷静记忆越难恢复,人在受到刺激,情绪亢奋时更容易激醒记忆。但封修域并不知道这些内情,他也感觉到内脏疼痛难忍,便在亨特的帮助下,重新睡了过去。“宁小姐,关于封先生的妻子,我并不了解。”
两人来到病房外说话。“我这边会给你一份她的资料,你照实念给他听,千万别让她想起别的什么事。”
宁芸阴沉着脸道。亨特眼神闪烁了下:“当然。”
这几天,封修域做梦会说梦话,一直叫着夜之霜的名字,宁芸害怕他想起什么,把亨特叫来盯着。亨特没日没夜在他耳边催眠,结果发现了他从业生涯以来最奇怪的事。他可以看出封修域已经拥有了完整记忆,可不管怎么询问,他似乎都无法准确地描述。像是……魔法……被强大的魔法师封印住了,连他都打不破。亨特愣神了一秒,自嘲地笑笑,他在想什么奇怪的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做到封印别人记忆。除非,是那个恐怖的女人……“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能起得来吗?他周一就要开董事大会了,他可不能缺席啊。”
留在病房里的罗美如,刚刚不敢说话,等医生给封修域检查过身体后,才焦急出声,泪都急出来了。早知道就等换届选举结束,再催儿子结婚,现在闹出病来,这些天没去公司,董事们一定又对他很不满了。医生面色为难,知道对方的身份他无法干涉太多。“我们建议再住一个星期出院,但如果短暂离开,不受刺激的情况下理论上不会如何,不过肯定要签责任书。”
“好好,我们签,我会保护好我儿子!”
封修域再次苏醒时,病房里只剩了封子颢一人。“爹地你醒啦!”
小家伙担忧中透着欢喜,两只小手握着他的大手,小脸红扑扑的。“子颢…”“我在!爹地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男孩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他身高不够,所以在另一张座椅上放了两个保温杯,一个热水一个冷水,方便他随时醒来能喝到暖和的温开水,很贴心。封修域的眸子,渐渐有了暖意。“乖。”
“嘻嘻,”封子颢将水喂到封修域嘴边,期待地看着他,“奶奶说,爹地和妈咪周一就要打结婚证了,爹地,结婚证子颢能和你们一起照吗?”
封修域手一抖,冷热掺半的水溅出杯沿,撒在了他关节青白的手上。不烫,却还是红了一片。“我……要结婚了……”“是啊,爹地是不是很高兴,电视里说,结婚是一生最大的喜事,所有人都很高兴,子颢也很高兴,再也没人叫我小野种私生子啦!”
孩子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封修域心底。是啊。他要结婚了。他在想什么呢,都答应了母亲,如果不照做,岂不是又要逼她去死?子颢同样是无辜的。不管宁芸是怎么怀上的孩子,这个像极了他的子嗣,已经成为了一座大山,横在了他和夜之霜之间。他爱她,又如何?过去的记忆,想起来又能如何?他难道还能和她在一起吗?不可能了……再不可能了……封修域手中的杯子放回了椅子,无力躺回病床,木然的双目像是穿过天花板,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心口好似被挖空了。他没了任何感觉,随便吧,人活着不能什么事都如自己所愿,只是个女人,能有多重要呢,丢了……就丢了吧……陈南拎着饭盒出现在床旁边时,吓了一大跳。“封总你还好吗!”
封修域眼皮子动了动,丢出一个字,“好”。陈南松了口气,放下袋子时,不自然地偷看了一眼封子颢,想了想,将饭盒打开,先让孩子去一旁吃饭,自己小声在封修域耳边说了什么。封修域眉心拢起,费力地抓过手机,打开微博。他昏迷的这段时间,网上的谣言越来越过火了,怎么还有人冒充他孩子的父亲?真够可笑的。“陈南,回办公室,将我保险箱里的亲子鉴定拍一张过来。”
…宁芸回到青铜娱乐,找来御用编剧,准备编一份夜之霜和封修域的过往。孙思彤在这时进入办公室。“姐,媒体上门采访孙家人的视频发上网了,但微博那告诉我,有人花钱删热搜,想问问你要不要也投钱?需要两倍价。”
“呵,夜之霜果然在害怕!给我投!”
“可我们今年在热搜和宣传斐玉上头花费太多了,财务部拿不出钱了。”
“那就打电话跟封氏要……等等……”宁芸刚说出的话,就收了回来,如今修域继任董事长在即,她暂时不添乱了,“要多少,我从我账上转给你。”
罗美如答应她了。周一董事会结束,就带她和封修域去领证,不会再拖下去了。她成了封氏集团的老板娘,还愁没钱花吗?钱到位后,夜之霜和孙和志一夜情的采访再次霸榜热搜。视频里。梳着三七分大油头,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坐在密不透风的宾馆里,对着镜头笑得龇牙咧嘴,大门牙空洞。“当年怪我太年轻,来城里办事钱花光了,想去酒吧唱歌赚点钱应急,结果被夜之霜以为出来卖的,当时她给我开价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