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眼压高得要爆出来。“月月，哥哥回国没。”

“回来啦，昨晚就到了，他说他跟爸爸一起都没睡个好觉，好惨。”

夜小月给封小夜喂奶，小家伙一开始好好的，后面突然哭了起来。“怎么了？”

夜之霜顶着黑眼圈凑了过来。“是不是想爸爸啦，以前都是爸爸喂的小肉包。”

夜小月分析道。夜之霜眨了眨眼。是啊，这孩子从没出生起，便是封修域在照顾。身上每一块肉都是那男人养出来的……真幸福……“月月，没有爸爸，会难过吗？”

夜之霜突然问。夜小月大眼睛慌乱了一下，却很快藏起自己的情绪，放下奶瓶拉起她的手。“妈妈会难过。”

“……”似乎孩子的感觉最为敏锐。夜之霜坐下问她：“为什么我会难过？”

夜小月：“因为和爸爸在一起，妈妈什么都不用管，你可以很舒服地发呆和吃喝，不生气不着急不动脑。”

夜之霜眯着眼笑。是啊，不动脑是她最佳状态，她不能动脑，像个废人了。“那如果，妈妈也不在了呢？”

夜之霜声音有些飘忽地问，话音还没落，就看到小家伙眼泪噼里啪啦掉落。她吓了一跳，忙把女儿搂进怀中。“怎么了宝宝，妈妈从前不是跟你和哥哥说过吗，人寿命到了后，就会入土成埃，不用难过。”

“我…我不要…”夜小月泣不成声，喉咙哽咽：“妈妈不要走，你才二十六，哪有人寿命这、这么短的。”

夜之霜蹙眉。虽然心疼孩子，但这种事怎么能说得准呢。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快走到尽头时有感知，虽然她的这种感知有很长时间了，但她相信很快就来了。所以她不得不狠心，拉开夜小月抓她的手。“夜弦月，今年生日一过，你就是六岁的大人了，你要学会成为独立的人，独立的生活。”

她说完，将孩子放在椅子上，自己转身出了房间。房间里传出一声“噗通”。然后是夜小月撕心裂肺的哭声。夜之霜狠狠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哭声几乎要将她的大脑摧毁，她晕眩了很久才能迈开脚步……她走后，夜小月哭着掏出手机。“哥哥，妈妈不要我了！”

“啥！你们在哪里！”

昨晚，夜小阳本来趴在行李箱上睡觉的。谁能想到，封修域撞到个人，把箱子上的儿子撞翻了，一脑袋磕出血来。害他顾不上找夜之霜，必须先带夜小阳来医院。得知女儿被夜之霜惹哭了，好几晚没睡好的封修域浑身都渗着寒气。“修域，你别生霜霜的气，她也是吃醋罢了，昨晚你恭喜我演出顺利的字幕屏，让她很不高兴，下次不要了。”

刻意留下照顾夜小阳的露西，柔声安慰。封修域转头：“我什么时候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