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玉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听不懂夜之霜在说什么。她都背叛他,背叛沈家,和掠夺沈家的恶徒结婚,他从没指责过一分半点。她现在不肯认错就罢了,还要这么诋毁他?就因为他不如封修域歹毒有钱?封修域看着他装不懂的样子,他微微挑眉。“沈公子贵人多忘事,你当初和我妻子的确有婚约在先,但那不过是两家大人口头约定。”
“你一个底层出来的怎么会明白,口头约定也是约定!”
“是吗?我怎么记得,当初最反对这个婚约的人,其实是你,沈斐玉?”
封修域在追求自己的女人之前,怎么会不把她全部底细查清楚。若是她对沈斐玉有意,他自然要设计一个破坏感情的计划。运气不错,两人都无意。不仅仅是夜之霜一个人。沈斐玉有种被拆穿的窘态,他强行道:“那不过是表面,我当时年纪小,没想过终身大事,但我心中早就把小霜当我的妻子。”
夜之霜听不下去了,毫不留情拆穿他。“没必要,沈斐玉,我们两家相交多年,我还不懂你吗?”
“你没想娶我,你不想让自己的婚姻变成商业联姻,你作为富家公子想追求一份真爱,我理解你,所以我也没答应父亲办什么订婚宴。”
“可你依旧不放心,怕我宁家为了利益纠缠你们,你早早出国读书,背着你爸妈交了个外国女朋友,你似乎把这些事都忘了?”
“虽然国内知道的人不多,但你和你女友在留学圈里不可谓不高调,那时的你没管我的脸面,没管你所谓的未婚夫义务,现在倒醒悟了?”
沈斐玉上前一步:“小霜我!”
夜之霜带着封修域,退后一步。“别误会,我没责怪的意思,我只想说,婚约是你先放弃的。你要把沈家倒塌的责任,归咎于宁家和我,我一直觉得很可笑。”
“你在国外时从没找过我,沈家出事了来找我,把我当成工具人。我入狱那些年,也没见你关心我,我出狱拿回财产了,你倒是心心念念当年的婚约了。”
“沈斐玉,做人不能这么贪得无厌。”
夜之霜一句接着一句剖析,狠狠撕开了沈斐玉连自己都没发现的虚伪面罩。他嘴里说的喜欢她,他表演得多深情。这一招对恋爱脑实在管用。但夜之霜并不是,她只管他做了什么。他为了她付出过什么,没有,他一味地索取,在她没满足他的愿望时,他就跟她翻脸,想用莫须有的东西压制她!而夜之霜,最讨厌的就是被压制。想到他刚刚张口承诺,闭口义务。夜之霜不介意再打击他一些。“还有,沈斐玉,我真觉得你还是别试图玩商业了,其实你弟能力不错,但你真不行。”
“听说你居然跟名声恶臭的魔萝资本合作?你该不会以为他们真会帮你吧,你做人这么天真,行吗?”
“我知道你们沈家是比宁家发家早,有高贵的血脉,但传到你爸妈还有你的手上,你们已经没天赋了,只知道养尊处优,不知道商场险恶……”她巴拉巴拉,没发现两个男人脸色变了。封修域:“咳,霜霜,魔萝资本名声也没那么糟。”
夜之霜:“怎么不糟?当年我弗罗斯特刚上市不久,就被他们狙击了,什么东西啊!一天天跟狗一样抢人骨头!要不是我后来退市了,我家业都不保!要让我知道魔萝资本背后是谁在操控,我非得掐死他!”
跟上来看情况的沈景胜,无意间听到自己被夸,居然挺高兴的,顺带提醒她一句:“就是你身边的人。”
夜之霜:“什么?”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就是她身边的人。上一句好像是——要让她知道魔萝资本背后是谁……“是你!!封修域!!!”
封修域郁闷极了。她没赶上股东大会,所以错过了他的“高光时刻”,现在反过来跟他算账了。“霜霜,先听我解释,我当初真的不知道弗罗斯特是你的,你想啊,你才几岁呢,我怎么可能猜……”“住嘴!你管我几岁,背后的人是谁!”
夜之霜说到做到,小手掐他脖子!“我我!我魔萝资本也才刚成立不久,要积累资本啊!霜霜你换个角度,我当时是很看好弗罗斯特,不是抱着狙击破产的心态,而是收购……”“还敢收购!你丫的胆肥啦!!”
这对夫妻,互相都没想到,他们还没相遇时,就已经在商场上先较量一番了。若非夜之霜颇有手段,解决了那次危机,封修域娶老婆的路直接通往坟墓。封修域欲哭无泪,怕她掐得手累,臂弯托着她的屁股抱起她,让她顺手点。转头对沈家兄弟道:“你们技不如人,就别再推责任了,与其怪别人,自我复盘,学习积累,才是你们该走的路。”
事实上,沈家做他的对手,太没难度了。就如老婆说的,一家子养尊处优,靠着祖业吃饭,他不出手,慕容洵和宁鸿昆那两只老狐狸,也会慢慢削弱他们。所以拿下沈家,他从没愧疚过。直升飞机离开封氏大厦。两个兄弟各有不同的感受。“难道她心里,真的没有我?”
听着沈斐玉喃喃自语,沈景胜头一次对自己敬重的大哥产生质疑。“哥你现在还在管什么儿女情长?!她不喜欢你不是正常的吗,你又没追过她!”
不得不说,沈弟弟正中靶心了!沈斐玉恼羞成怒:“你也滚!这次没拿下封氏,你就没半点责任吗,你回去复盘一份详细的原因给我!”
沈景胜有点懵逼,还有点失望。封修域说他们两人都要复盘,怎么就又要怪他了。他离开后。沈斐玉胸口还被气得起伏不定。半晌,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国外的号码。“爸,失败了,没想到夜之霜跟我们不在同一战线,那个恋爱脑找出证据,证明封修域是封家的亲生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