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答案。“你什么都不是。你是照着夜之霜整容的可怜人，屠柔珹爱上夜之霜却又得不到，只能复刻了一个你了，啧啧，好可怜啊。”

陈淼嘲笑地留下这句话，出了房间。南慧颖盯着重新关上的门，陷入了沉思。“你相信她的话？”

封修域的长腿从衣柜迈出。“你觉得不是？”

南慧颖转头问他。“你最后引导她的时候，就应该清楚，她一定会留下一句假话，把真相放在心中当筹码，不是吗？”

南慧颖怔愣一秒，旋即点头。是的，她是这么安排的。但凡陈淼生出逃跑的心，不论什么原因，屠柔珹都会追踪。到时候百口莫辩，陈淼一定会做两手准备。而她只要在家等着，就能得到真相。封修域勾唇。不论何时，他都会佩服她的心智和手段。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没有自由，以及没有记忆，这样空白的情况下。她依旧做出了完美的局，给自己答疑解惑。只是人心不由人控制。南慧颖还是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往洗手间方向挪去。“说不定我真是整容的呢？比起双胞胎，这更容易操纵吧。”

被她一提醒。封修域想起当年遇到过的整容女。他打量了下镜子前挤眉弄眼的女人，确定整容女是炮灰的存在了。原来屠柔珹早早就准备好替身，用来安排她失忆后的身份问题。联想到他被绑架后，注射的药物。封修域几乎可以判断得出，她也被注射过同样的东西。“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他弯腰，坐入懒人沙发。“胡说！我记得啊，我是南慧颖，从小生活在清宁区，养父养母被帮派打架砍死了，我被柔珹收养，一直跟他住在一起。”

封修域略微颔首。手法比从前高明了，让她失忆的同时，植入了另一段记忆。这时，封修域手机响起。他挑眉一看，镜头对着南慧颖的方向接起。“封爹，我听龙哥说你……老大！”

南慧颖奇怪地转头：“哪来的声音。”

“过来，看儿子。”

封修域朝她招手，南慧颖无语地走过去。“都说我不是了。”

南慧颖脑袋蹭到屏幕前，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打了个照面。已经八岁的夜小阳脸比从前大了一圈，下颌崩出了线条，五官长成了和妈妈妹妹不一样的俊朗模样。反而看起来有几分像了封修域。南慧颖盯着这个小卷毛，怔住了。若不是事先见过夜之霜的照片，她可能真会怀疑，这孩子是自己生的。“老大！真的是你！呜呜呜！我还以为你没了！你到底跑哪去了，为什么不要我和小酸梅！”

视频里，男孩鬼哭狼嚎，一会儿抱脑袋，一会儿手臂擦泪，狗血到不行。“停停停！我知道你想哭，但你先别哭，我不一定是你妈妈，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是，我是你妈妈的双胞胎妹妹。”

“哈？”

夜小阳放下手，直勾勾地盯着南慧颖的脸看。“封爹，她是失忆啦？拉直个头发，就成双胞胎吗？当我是三岁小孩！”

封修域忍俊不禁，挪开屁股，给蹲着的南慧颖分了点沙发。“嗯，她失忆了，你抽空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她快速恢复记忆。”

当初他恢复记忆的手段，他不敢给她尝试。最深刻的记忆，从来不是幸福的记忆，而是悲惨的，他不希望她承受哪怕多一次的痛苦。夜小阳闹腾的小表情终于严肃了下来。还真失忆。难怪她都不知道回来。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已经消失在这世上了，鞭挞了几次宁芸，也得知了她的寿命超过30岁。所以合理怀疑她是被绑架。但又不信她没本事逃跑，只有失忆和昏迷会造成如今的情况。“我马上去你那，但我先问老大几个问题。”

南慧颖指指自己。夜小阳点点头：“你后脚跟有一个胎记，查看一下。”

南慧颖低头，翻翻脚掌：“没有胎记。”

“右大腿曾经有一个大刀疤。”

“没有。”

“左耳后有一颗小小红痣。”

“无。”

连续求证了好几个标记，南慧颖身上都没有。夜小阳也看了她没有自然卷的发根，神色更凝重。“这是什么原因。”

封修域问。“还用问？我不是夜之霜啊。”

南慧颖果断道。夜小阳和封修域却不搭理她，她就是夜之霜，这点谁说都不好使。夜小阳：“痣、胎记、伤疤都可以通过医美解决，但发根……怕是修改了她的基因。”

！！！封修域和夜之霜不约而同露出了惊愕。修改基因，人类已经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看来范围可以缩小了。”

封修域手指轻点着软毛地毯。夜小阳想了想，说出一个猜想。“目前有这个技术的，全球不超过三个，我参与的封氏实验室，M国恐怖组织旗下的路西法实验室，另外一个嘛……”封修域：“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