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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夜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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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夜事件

曾经的荣光渐渐黯淡终至湮灭,随着天国王朝的崩塌。

天国王朝的崩塌突如其来,仿佛没有任何预兆,就一夜间烟消云散。

其实,当欲望膨胀至人性泯灭,当霸权凌驾于法律与道德之上,以至民众的财产甚至性命被无视的时候,天国王朝的末路就已注定。

蓝星各国各方势力进入重新洗牌的阶段。战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战乱持续了百年之久,各国各方势力精疲力竭,物质储备已消耗殆尽之时,硝烟始渐散去。在各大家族与宗派来往于各方势力间联络穿引下,诸多联邦出现。

非加联邦就是这样一个战后新建的一个国家。

家族和宗派成为联邦统治的基石。乌金宗统领了联邦内矿产勘探和开采加工。

初夏时节,乌金宗下属的袁西州地质勘探队家属区。

法梧宽大叶子在微熏的暖风中沙沙作响,绿意浓浓,新生嫩叶的茸毛随风四处飞扬,在上午阳光的照射下透着点点金黄。太阳漫不经心地升起,树影在渐渐缩短,轻风掠过,枝影摇曵,伴随着知了的嚣叫,越发显出家属区的闲适。

今天是星期天,上班的上学的都休息,家属区热闹得很。树荫下的泥地上围着一群孩子,不时发出阵阵嘻闹声。职工和家属们在宿舍房前屋后的菜地里拾掇,交流田园种植经验。老人们则坐在家门口品茶闲聊。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睛朗碧空倏地就完全黑了下来,家属区里的人们惊讶地抬头四望,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太阳失去了踪影,天空如被纯黑色的幕布罩住了,没有一丝光线,也看不到月亮和星星,人们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种诡异的情况就算这里近百岁的老人也从来没见过,人们对黑暗的惊恐瞬间完全支配了大脑,不禁就想大叫求援,想通过声音来壮胆,孩子们更是忍不住就要放声大哭了。

然而,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天空又骤然亮了起来,恢复了原样。整个黑暗过程持续不到一秒钟。

倏忽而来的光明让人们的瞳孔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收缩,就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人们酝酿的尖叫和哭喊声被卡在喉咙里一下没来得及发出来,那感觉就象酣畅地小解,忽然被人叫停一样,憋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有几个孩子的控制力不够,嘴里已经发出哭声,随即戛然而止,拖出来颇为奇怪的尾音,在一片寂静里显得非常刺耳和可笑,他们怯怯地四处张望,寻找大人,手指捏着衣角,显得很无措。

大家面面相觑的诡异场面持续了几秒以后,终于有人打破了沉寂,一位妇女迟疑地说道:“刚才是换电吧?”

州电网供电一直都不太正常,经常停电,每当停电的时候,电工老储就会跑去旁边发电机房启动备用发电机,当供电线路恢复以后,需要切换线路,所以在晚上换电的时候就会有一瞬间的黑暗闪过,人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今天可是青天白日的,没人开灯,那阳光也是直晃眼啊。

一群职工和家属们,也不知是谁先带头,指着那妇女就笑了起来,陆陆续续地有人跟着笑起来,那妇女也回过神来了,然后傻傻地跟着笑,接着家属区所有人都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孩子们也加入到大笑的队列,虽然他们大半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发笑。

只有坐在家门口的老人瞪着浑浊的双眼不明所以。

大家一起大笑着,有人笑得全身发抖,有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有双手捂着肚子弯下腰,有扶着树杆的,有的笑得蹲下来,或者坐倒在地上,大家都笑得眼泪迸出。

渐渐地笑声停止了下来,人们以为一起大笑可以掩盖心底的疑虑,可以消散那种莫名而至的恐惧。然而笑了这么久,大家心里越发没底了。

面面相觑中,有人说道:“不知道队部知不知道这个情况。”

“那肯定知道,大白天突然变黑夜,这可真是诡异啊。”

“我马上去队部问一问。”

有人开始行动,似乎想尽快逃离这个带着恐惧和疑虑的氛围。

队部是大队办公楼所在的大院,离家属区很近,也就二百米左右的路。

接下来人们慢慢恢复了聊天,有人随即注意到了:

“老储人呢?怎么不见他们一家子?”

储言东是队里的电工,就住在大院这边,他的主要职责是维护大队的常电线路和管理机厂发电机房。

老储家隔壁的艾嫂,一位来自闽东的瘦小老妇,接口道:“老储一家今天都去袁家岭种红薯去了。”

人们聚在一起议论了半天,虽然心里还是忐忑,终究是没有什么定论,于是慢慢散了,干着各自之前的活,相互之间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不过大院里的闲适氛围难以恢复到之前那样,人们挥着锄头翻地除草或者修篱笆的时候都不免走神。只有孩子们已经抛开了之前的惊惧和忧虑,继续玩着游戏。

这件异事发生的的范围确实不小,至少整个县城区的群众都受到了影响。

临近中午的时候,老储的媳妇小韩抱着小儿子匆匆地回到家里,脸色十分难看,似乎眼睛还红红的,明显哭过。

大家看出了异常,于是聚集在老储家门口。

艾婶为人热心,看到情况不对,就跟着小韩进了她家,这会儿挽着小韩的胳膊问:

“小韩,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们两个人,老储呢?”

小韩眼睛一红,说了声:“艾嫂。。。”

眼泪就滴了下来。

原来,老储和小韩今天一大早带着两个儿子去袁家岭开荒种红薯。

袁家岭其实是一个缓坡的小山包,靠近队部,在当地袁家村落附近。最初是灌木和杂草丛生的荒地。刚开始时,几个勘探队家属在山坡开荒收拾出几小块菜畦种花生土豆之类的作为辅粮,后来越来越多的家属加入了开荒行列。如今放眼望去,土坡上除了还保留了几颗大点的茶籽树以外,很大一片都被开挖成了整齐的菜畦,播种了各类蔬菜苗。

为什么家属们热衷于开荒种地?其实是形势所迫。

这个时候,勘探队所有的职工和家属都是宗内定额供给,成年男子每月能领粮二十八斤,成年妇女是二十四斤,孩子视年龄大小有八~十八斤的配给。由于缺少其他食品,一家人只能吃上七分饱,尤其家里有半大不小的孩子,这点分配的粮食肯定不够吃,一点工资也不舍得上街买高价粮。于是家属们都在房前屋后开挖菜地,种些家常小菜和马铃薯花生红薯之类的作辅粮。

这就是家属们热衷开荒种地和交流种植经验的原因。

老储家后面也有二分菜地,种了些应季的蔬菜,供平时饭桌帮补,但要种红薯之类辅粮,还是要另外开一块地来栽种。

老储一家早上八点不到就到了袁家岭,挑好了一块荒地,趁着早上清凉,老储干劲十足,快到十点的时候,已经开出了约两分地的菜畦。开好了垄点好坑,就等着小韩放红薯苗和施肥了。

这个时候老大颜君带着弟弟在眼光所及的地方摘桃金娘花,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他们与队大院的人们一样遭遇了白昼黑暗时刻。

老储和小韩瞬间被吓了一跳,接着他们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一股寒意从他们脚底升起,因为他们只听到小儿子的哭声,没有老大颜君的声音。

两人看向了两个孩子的方向。只见小儿子站在那里哭,而大儿子颜君躺在泥地上。

小韩发疯一般冲向了儿子所在的地方,好在这一大片地都已经开荒成一垄垄的菜畦,还算平整,小韩深一脚浅一脚的狂奔过程中,虽然趔趔趄趄但没有摔倒。

到了地方,小韩跪坐下来抱起颜君,一边带着哭腔轻声呼喊:“颜君,颜君。。。”

然而颜君没有任何反应。

小儿子紧靠着妈妈,两只小手扯着妈妈的衣服哭声凄声。

这一切让小韩心都碎了。

老储也赶到了,他蹲下身从小韩手上把颜君接过去,简略地检查了一下颜君的呼吸心跳,发现很平稳,体温也很正常,老储略松了一口气,随后他仔细地察看颜君的头颅脖颈和四肢裸露的地方,没有发现破口和肿胀。

老储经常出野外工作,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他初步检查,判断颜君没有摔伤和被蛇虫之类咬伤。

另一个需要排除的因素就是吃了什么有毒的野果。

“小毛,哥哥给你吃了什么果子吗?”

老储轻声问道,

“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

小毛抽抽噎噎地回答道。刚才一瞬间的黑暗把他惊吓到了,然后就看到哥哥倒在地上不动。

这个季节的江南,树藤一类都还在花期,没有开始结果,所以野果中毒的可能性可以排除。

那可能是什么原因导致颜君的突然昏迷呢?这已经超出了老储掌握的知识范围,只能送医院检查治疗。

“走,去医院。”

老储行事果决,他直起身抱着颜君开始下山,小韩抱着小儿子紧跟在他身后。

至于菜地里的农事工具,都先不管了,救命要紧。

勘探队有医务室,但只能治疗一些感冒蹭破皮之类的小病小伤,要说专业还必须是县人民医院。老储与小韩直接奔向了县人民医院。

药石宗下属的县医院在中心城区,离大院也很近,是整个县城里规模最大,医资力量最雄厚,医疗设备最先进和齐全的医疗机构。不过这个年代,县医院最高端的设备就是一台X光机,连心电图仪都没有一台。平时的诊疗基本靠的“三大件”,就是听诊器,温度计和血压计。

经过十多分钟的检查,医生也没有得出结论。只能先进观察室输葡萄糖生理盐水。

老储也是无奈,只能留在观察室,让小韩带着小儿子回家做饭。

众人听小韩含着眼泪的述说,都是一阵唏嘘,却也帮不上忙,安慰了一阵都各自回家做饭去了。

小韩从自家菜园摘了一把四季豆和两条黄瓜,再炒了一个鸡蛋,装好饭菜以后,把小毛托隔壁邻居家照看,回到县医院。

进到观察室,小韩吃惊地看到颜君半躺着,靠在床头正跟老储聊天呢。

小韩惊讶得饭盒也忘记放了,就扑向了颜君病床。

“仔啊,你就好了?”

小韩在床边坐下,抱着颜君,一只手揉着颜君的小脸,眼泪又哗哗地流了出来。

颜君嘻嘻地笑,抱着妈妈说:“妈妈,我饿了。”

“好,好,马上吃饭。”

小韩放下颜君,转身匆匆把饭盒打开,一边急不可待地对老储说:“医生说是什么问题吗?”

“医生也不知道,都没有用药,他自己就醒来了。”

老储开心地回答道。

上午老储坐在医院观察室,听护士和患者议论纷纷说着刚才发生的怪事。事发时有人被车撞伤了,有工厂机床伤了工人,还有些个老头老太可能是被吓着了,头晕胸闷之类的来医院诊疗,顺便开点本酵母片带回家给孩子解解馋。

老储郁闷得不行,数遍全城大家都正常的,偏偏只有自家儿子不明原因地就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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