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老爷子怎么样了?”
时淮北叹了口气,“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怎么样?用药吊着呢,今天主治医生说只能吃流食了,老爷子吃得不痛快,到处找茬,照顾他的护工都不想干了,这才打电话给了我哥,我哥过去看看。”
老霍摇了摇头,“老爷子就是心里憋着呢,估计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样子,就是想在离开之前能见到女儿一面,可怜天下父母心。”
时淮北提起这件事来就一肚子的委屈,“可别提这件事了,大海捞针也没这么难,最起码知道大海里有一颗针,我那个从出生开始就被偷走的小姑姑,万一运气不好,在路上出了意外,你说现在找什么?这两年我和我哥到处飞,尤其是我哥,一边找人一边管理公司,有时候我都替我哥累得慌,可是又能怎么办?老爷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见到我姑,我和我哥只能拼了命的去给他找,就希望能早一天找到。”
季斯文说,“但凡有一点点线索,我们也能帮上忙,但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想插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插。”
楚辞紧接了句话茬,“插可是不能随便插的。”
他这是唯恐一句话茬会落到地上。在场的所有男士都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老霍指着楚辞,“赶紧弄把粪叉子来把楚辞给我叉出去。”
老霍看这时淮北问道,“有没有去警察局里找?”
时淮北点点头,“几乎都查遍了,要么是我和我哥亲自去的,要么是打电话拜托认识的朋友去的,基因库里能比对的DNA全部比对了,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楚辞拍了拍时淮北的胳膊,“这也是好事,只能说明咱姑姑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时淮北推开楚辞的手,眼睛斜斜的,带着一些流里流气,“你这安慰不提也罢。”
时淮南姗姗来迟。推开门。温文尔雅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楚辞将一瓶红酒推过去,“没关系,干了这瓶红酒,就原谅你了。”
时淮南坐下来。目光却是看向傅景川的方向,“许家是怎么回事?许家老头今天都求情求到我那里去了,让我帮他向你求个情,他们怎么了?以至于你如此浪费周章的几乎把他们家从整个帝都封除了。”
很显然。季斯文脸上的惊讶表示季斯文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二哥,怎么回事?”
林鹿呦偷偷的瞥了一眼傅景川。后者轻轻捏着小姑娘的手,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口吻十分的随意,“要老头子问问许俏做了什么事儿吧。”
季斯文好奇,“二哥你在这里,我们还犯得着去问老头子吗?再说了,这个时候要是主动和老头子打电话,只能被当成是抛出去的橄榄枝,被缠上了,可就成狗皮膏药了。”
傅景川轻笑一声。狗皮膏药这个词儿,的确很适合许家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摘不下的狗皮膏药。不过幸好他摘下去了。傅景川也没有藏着掖着,“这几天一直在S国处理国际医院竞标的事情,竞标的头一天发现我们公司的方案和国外一家公司的方案一模一样,我们之后临时叫停了竞标会,取得了一天的准备时间,在呦呦的帮助下,重新做了一份方案,最后取得了竞标成功。而许俏,作为这次竞标方案的合作商,许俏私底下偷偷把竞标方案卖给了对方,还把这件事情栽赃嫁祸给呦呦,事发之后还明目张胆的和对方来往,就这样的人,我留着他们家有什么用?我也并非赶尽杀绝,只是把她们从傅家合伙人的名单中踢了出去,她们蛮可以去找帝都其他的公司,毕竟整个帝都又不是只有我傅家。”
这话说的随便。但是在场的哪一个不知道?在帝都要是被傅家从合伙人的名单中剔除了出去,基本上就是被从帝都踢出去了。傅家几乎是帝都的大半个经济命脉,现在的大小企业全部要仰人鼻息,都恨不得亦步亦趋地跟着傅家的脚步来,在这个节骨眼儿,所有人肯定都得到了一个讯号,和许家划清关系,就是在讨好傅家。平日里想方设法的找到讨好傅家的机会,可是不常见的,谁不想努力的伸手抓住这个绝妙的机会呢?用一句话形容再合适不过。我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可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做不到最强者,就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儿算了。要是胳膊伸得太长,就别怪被强者一窝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