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挨打是凤凌玥回门那日,第二次是父亲生辰宴被母亲抓伤,而昨夜,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原来她见漓王天人之姿,以为坊间传闻不实,可昨日……她见到的漓王,双腿没有残废,手段狠辣,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她才知,平日里漓王都是装的,那才是他真正的面目。闻言,凤凌玥淡淡瞥了凤芷柔一眼,又朝后退了几步,坐到椅子上,慵懒的往后一靠,把银鞭往桌上一放,掏出怀里的书信。侧身,一只脚踩弓起踩在椅子上,不紧不慢说道:“我八岁那年,六月初十,凤昊琰、凤芷柔让两个小厮合力,将我绑在后花园长廊的柱子上,整整暴晒两个时辰。”
“九岁,九月十一,凤芷柔八岁生辰宴,污蔑我给你下泻药,我被父亲怒打十鞭。十岁,十月十五,诬陷我偷了你的珍珠手串,拉扯间把我推下莲花池。”
“十一岁,二月初二,说我弄脏了你的衣裙,又把我推下莲花池……十四岁,五月二十,凤昊琰把我堵在侯府后门小巷之中,扇了我二十个巴掌,因为我远远瞧了楚云轩一眼……”“呵!”
凤凌玥读了十几条,冷笑了一声,掀眸看着凤芷柔,森冷犀利问道:“我的好二妹妹,你打小就聪明,听到这些,想必已经明白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凤昊琰和凤芷柔见凤凌玥把这些年他们对她做的恶事都记录在册,加上昨夜被漓王狠狠折磨了一顿,怎么可能猜不到凤凌玥的意图。凤芷柔强压下心中的害怕,心思一动,威胁道:“凤凌玥,你把我们抓来,父亲迟早会查到漓王府头上,你以为就此教训我们一顿,你能有好果子吃?掳夺侯爵夫人的嫡子嫡女,要是父亲告到皇上那里,哪怕有漓王给你撑腰,动用私刑,按照安凌律例当斩首示众。”
“是,掳夺侯爵夫人的嫡子嫡女,并动私刑,的确当斩!”
凤凌玥不以为意,把书信随意丢到桌子上,起身,双手环胸看着凤芷柔,“可是呢,你也说了,得等父亲查到漓王府头上,得等父亲拿到证据告到皇上那儿,你觉得本王妃会给你这个机会?”
凤芷柔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觉得凤凌玥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是没打算让她和大哥活着出这寒潭、这暗牢……凤昊琰自然也听出凤凌玥抓他们兄妹,并不是单纯为以前的事报仇,而是想……“凤凌玥,我可是永宁侯府嫡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你竟、咳咳咳……”凤昊琰情绪有些激动,致使伤口血流速度更快,猛的咳了好几声,“你竟胆大包天想要我和柔儿的命!”
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有句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凤凌玥勾唇笑笑,沿着寒潭上的铁质窄桥走到两个铁桩中间,“程明淑是个什么货色,生出的孩子便是什么货色,凤昊琰,你踏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嫡子,还承袭爵位,你配吗?我呸……”凤昊琰怒火中烧,嗤道:“凤凌玥,你个贱人!竟敢言辱我母亲。”
“言辱?”
凤凌玥微微弯腰,一把抓住凤昊琰的头发,似笑非笑:“程明淑当年不过是个外室,她与他人合谋,陷害我母亲与人苟合,还一把大火烧死了我母亲,这样的人,也配做侯爵夫人?”
“不防告诉你们,我抓你们回来,就是想要你们的命,但是呢,不是现在,等我先送走程明淑,再送你们下去母子团聚。”
“毒妇!你个毒妇!”
凤昊琰咬牙切齿瞪着凤凌玥,“毒妇!你不得好死。”
“不,不……”凤芷柔听到凤凌玥要对自己的母亲下手,情绪瞬间崩溃,“凤……大姐姐,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母亲,你想要我的命,你拿去,求求你放母亲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