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玥坐在凉亭里小憩。春花接过李虎手中的木盒,递到凤凌玥手上,“王妃,这是李叔呈上来的,是穆太傅家的。”
“李叔,你先让穆家的到正厅等着。”
凤凌玥道。“是,王妃。”
李虎退下。凤凌玥眼睛上蒙了白布,什么也看不到,心想着穆太傅送来一个木盒,是为了以钱贿赂她,让她原谅宴会上穆清歌当众刺杀的罪过。接过木盒,打开木盖,没有摸到预想的银票或黄金,却摸索出一块丝绸质地的布,像是丝帕。她问,“春花,是什么东西?”
“王妃,是一块方帕。”
春花回道。凤凌玥狐疑的皱起眉头,穆太傅送来一块丝帕是什么意思?这年头哪有人用丝帕来贿赂人的!她把丝帕递给春花,“帮本王妃瞧瞧是块什么样的丝帕?”
据她对古代人的了解,丝帕是男女的贴身之物,不能随意赠人。这丝帕定不是块普通丝帕,一定有特殊含义。“是。”
春花接过丝帕,正反两面仔细瞧了瞧。是一块青灰色的方帕,其中一角用金线绣着一个字体娟秀的漓字。春花是识字的,自然认得出方帕上的漓,是漓王殿下的漓。她意味深长看了眼凤凌玥,有些犹豫开口。凤凌玥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到春花的声音,唤道:“春花?”
“王妃……”“说。”
凤凌玥听出春花语气里的不对劲,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那丝帕和楚元漓有关?!春花蹲下,把丝帕塞到坐在石凳上的凤凌玥手上,一手抓住她的小手摩挲丝帕上的刺绣位置,并解释,“王妃,这块方帕上绣了王爷的名,奴婢想……这方帕可能与王爷有关。”
凤凌玥捏住丝帕的一角,用拇指指腹摸索着上面的刺绣,虽然字体很小,但她还是一下子分辨出是楚元漓的漓字。穆太傅专程把这丝帕送进漓王府,必是跟楚元漓有关,否则不会拿它说事。凤凌玥心口一紧,把掌心的丝帕攥成一团,同时脑海里冒出许许多多奇怪的想法。楚元漓和穆清歌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带、带本王妃去正厅。”
或许,亲见过穆家人便能知道。少时,春花扶着凤凌玥去了正厅,扶到上位坐下。穆太傅、穆夫人起身行礼,“臣/臣妇见过漓王妃。”
凤凌玥抬了抬手,“坐吧。”
随即把正厅里其他无关人等都打发了出去,才继续说道:“不知穆太傅、夫人找本王妃,所为何事?”
穆太傅、穆夫人两人相视一眼,齐齐起身,扑腾跪了下来,磕了个头。穆太傅先开了口,“王妃,小女剑术不精,昨日在宴会上误伤王妃,实属大过。幸而上天庇佑,未伤及王妃的眼睛,王妃心慈,还请王妃饶恕小女一命。”
“请王妃大人有大量,宽恕小女昨日的无心之失,臣妇回去必定好好教导她。”
穆夫人附声。“噢?”
凤凌玥朝椅子内侧挪了挪屁股,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搭着椅子扶手轻轻敲击,开门见山质问:“既然穆太傅和夫人是上门为穆清歌求情的,送一块丝帕给本王妃又是何意?”
穆太傅又磕了个头,解释,“回王妃,送上那丝帕,是因为臣担心见不到王妃,不得已而为,还请王妃恕臣爱女心切之过。”
穆夫人也跟着磕头。对于穆太傅说不到点子上的回答,凤凌玥无奈抽了抽嘴角,把另一只手心的丝帕扔在地上,把话敞开了说,“一块普通帕子而已,穆太傅因何笃定它可以左右本王妃的心?”
“这……”穆太傅被噎了噎,他知道这丝帕与漓王殿下有关,却不知道丝帕后藏着的深意,问自家夫人,夫人也不肯透露半分,只得扭头看了穆夫人一眼。穆夫人也有些犹豫。一开始上漓王府是想求见漓王,可来到漓王府才知漓王已经入宫。据她所知,漓王平日入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昨日事发,今日又早早入了宫,必是为了清歌刺伤漓王妃一事。想到漓王从前的行事作风和残忍程度,她和老爷商量一番后,不得已才把丝帕呈给了漓王妃,想请求漓王妃放过她的清歌。凤凌玥见两人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有些不耐烦了,“若是太傅为难,就请回吧。”
穆夫人闻言,急了,赶忙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王妃,请听臣妇解释。臣妇只知那丝帕,是、是王爷曾送给清歌的信物,并不知王爷和清歌何时相识,更不知王爷与清歌之间因何有这样一段情义。臣妇深知王爷身份尊贵,得太后娘娘宠爱,不是清歌可以肖想的,拿这块丝帕并非想要以此破坏王爷王妃的感情,只求王爷王妃看在曾经的情义上,可以饶她一回。清歌她双眼已残,臣妇在此保证,以后清歌绝不会再出现在王爷王妃面前,还请王妃大人大量,菩萨心肠,替清歌跟王爷求求情。”
穆太傅闻言,眼底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