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邵阴阳怪气“嗯”了一声,把手中提着的木盒放到桌上:“一千二百万两,都在这里。”
他们此行来安凌根本没带那么多现银,为了凑齐这一千多万两,他足足跑了五家当铺,把值钱的珠宝全部当掉才勉强凑齐。迟早,这些银子他要一分不少地拿回来,绝不能便宜了某些人。舒玳荷把手搭在木盒上,打开木盒,和善一笑:“凌玥,你看那洗髓合气丹?”
凤凌玥从袖中掏出早早准备好的塑料瓶,塑料瓶上的包装被她撕了,里面的药丸嘛……伸手递给春花:“只要王妃按照我说的法子去做,保证半月之后,王妃和世子爷药到病除。”
春花双手捧着药瓶走到舒玳荷跟前,并恭恭敬敬奉上。舒玳荷拿在手心,用力捏紧的时候,发现药瓶软软的,瓶体凹陷下去一块。她急忙松开,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瓶体凹下去的地方又恢复如初。这药瓶,与众不同,前所未见,不愧出自鬼医之手。“凌玥,时辰不早了,姑姑先入宫看望一下太后,得空再来府上看你。”
“恕不远送。”
凤凌玥拜拜手,笑得人畜无害。等舒玳荷一干人等离开,凤凌玥迫不及待起身抱起木盒。楚元漓满眼着急,跟着起身:“玥儿慢些。”
说话间,快速接过她手上的木盒。凤凌玥母鸡护崽般把木盒护在怀里。楚元漓哭笑不得:“都是你的。”
凤凌玥笑呵呵坐回原位,将木盒放在桌上,认认真真数起钱来。“我家娘子可真是个小财迷。”
见她那副可可爱爱的模样,楚元漓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凤凌玥龇着一口大白牙:“那是,你不知道,养孩子得花不少钱,咱们一下子得养两个孩子,可不得多赚点钱。”
“赚钱养家是男子的责任,无需玥儿操心。”
楚元漓轻轻捏住她白嫩的小脸蛋,“何况,为夫的钱够多,能养活你们娘仨。”
凤凌玥一把拍开某王爷作案的大手,得意地扬起下巴:“那不一样。有蠢货白白送钱来,我不收是傻子。”
“娘子妙计,为夫佩服。”
楚元漓失笑一声,温柔的眸光潋滟渐聚。凤凌玥“嘿嘿”一笑,继续数着银票,数了三遍才肯停手。楚元漓适才出声问她:“昨日在酒楼玥儿做了什么?”
凤凌玥把手中一沓银票放回木盒,“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他们吃了那么多特辣特酸的菜,又是头一次,伤及肠胃,便出现了咳血症状。”
“那洗髓合气丹?”
楚元漓又问。“是我胡诌的。”
凤凌玥俏皮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尖,继续解释,“里面不过是一些维生素片,几块……几文钱就能买到,不是什么稀罕药。”
楚元漓恍然,长指勾起,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调皮。”
凤凌玥拱了拱鼻尖,随即把木盒盖上,双手交叠趴在上面,嗓音散漫慵懒:“楚嘉禾你打算怎么处置?”
楚元漓唇角紧抿,沉默了好一会儿,“暂不处置。”
凤凌玥理解他的心思。楚嘉禾再怎么坏,却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他不可能真的要了楚嘉禾的命。伸出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巴忖思片刻,忽然想到什么,打了个响指,说:“夫君,我有个办法。”
楚元漓依然紧抿着唇,握住她的小手:“玥儿,委屈你了。”
“傻瓜,我一点都不委屈。”
凤凌玥摇头,“俗话说,养育之恩大于天,今生今世还不完。摸着良心来说,母后视你如己出,对你的宠爱远远超过她的亲生儿子女儿。当年,你还那般小,如果没有母后庇佑,恐怕也不能平安长大。夫君是个记恩的人,所以我能理解。”
楚元漓笑笑,深邃的眉眼似是有些复杂的情绪划过,随即转移话题:“玥儿有什么办法?”
“夫君可还记得听话蛊?”
楚元漓颔首。另一边,舒玳荷回到皇家驿站,立刻宣随行太医检查丹药的成分。随行太医接过药瓶,捯饬了好半晌都没有打开瓶盖,额角冒着细汗,惶惶双膝跪下:“王妃,臣、臣无能,这药瓶臣从未见过,无法打开。”
“没用的废物。”
舒明邵愤愤上前揣了太医一脚,伸手,“给本世子。”
太医怯怯把药瓶递了出去。舒明邵一把拿过,用力拔着瓶盖,可瓶盖像是与瓶身连为一体,怎么也拔不开。他只得尴尬地看向舒玳荷:“母妃,这药瓶奇怪得很,儿臣试了许久,怎么都打不开。凤凌玥是不是又耍了我们?”
太医心里委屈,世子爷自己都打不开,还不分青红皂白踹他一脚,好冤……“母妃瞧瞧。”
舒玳荷倒没怀疑,伸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