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进行了。苏母和苏美在手术室门口紧张地等待着。不一会儿,苏青和风霆也来了。“小青。”
苏母一见她,立刻松开苏美的手,过去紧紧握住了苏青的。“妈。”
苏青察觉苏母的手颤抖得厉害,一直在发冷,很有把握地宽慰道:“莱登医生说了,这场手术成功率在95%以上,别太担心了。”
“嗯。”
“我们过去那边坐会儿吧。”
苏青拉着苏母过去,苏母靠在她肩膀上,嘴里念着观音菩萨保佑。苏美愤愤地站在一旁。这个老太婆,还说不偏心?亲女儿来了,就把她这个养女丢在一边了,以后她在苏家更没地位。风霆还站在一旁,苏美想了想,走过去,担心地问道:“风少,我爸不会有事吧?”
她两个眼圈儿发红。“不会。”
“我知道莱登医生很厉害,但是我爸年纪大了,最近状态又不好,第一次坐这么大的手术,我还是担心。我就这么一个爸爸,我很爱他……”风霆不等苏美说完,转头去倒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苏青,一杯递给苏母。苏美又一次被晾在了旁边,她受够了这种被当成空气的感觉。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红灯终于熄了。护士推着苏章出来。“老公……”苏母忙追到他病床前。“不用担心,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休养就行了。”
莱登医生轻松地说道。听到这,苏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谢谢医生,谢谢……”苏青回了风霆一个感激的笑容。……隔日早晨。“妈咪好漂亮啊。”
“妈咪是像仙女。”
“我以后也要娶像妈咪这么美的女人。”
“有没有这么夸张呀?”
苏青笑着捏了捏远远的脸。“一点都不夸张呢。”
风霆走到门口,脚步一滞。惊艳地望着面前的女人。苏青穿着一条开春的白色长裙,外搭一件绿色针织衫,衬得人明媚如春,气色好极了。那姣好的五官,在淡妆的衬托下清丽脱俗,一笑生风。风霆看得眼睛都直了。苏青被他看得有点害羞起来,“我不就是平时没化妆么?至于吗?”
“你素颜也很美。”
风霆仍痴痴盯着她。但是一点淡妆突出了她的五官,美得不可思议。“那是。”
苏青用俏皮话掩饰羞涩,“我本来就很美。”
“嗯,很美。”
风霆觉得喉咙都发紧了。“叔叔,我妈咪本来就是大美女啊,你这样一直盯着她看,她都不好意思的啦。”
风霆清了清嗓子,“抱歉。”
“我一会儿和远远去看我爸,你觉得我穿这身合适吗?”
风霆用力点头,“合适,很有朝气。”
绿色是最朝气蓬勃的颜色,寓意希望。“苏校长见了你,一定精神百倍。”
“但愿如此。”
苏青既期待,又有些紧张。四年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下一次,也这样穿和我约会好么?”
风霆请求道:“真的很美。”
苏青的耳根悄悄染上了红晕,“谁跟你约会。”
“拜托。”
风霆请求。“再说吧。我们先上去了。”
苏青牵起远远,一手捧着花,下楼了。……病房,苏母正喂苏章喝小米粥。喂一口,又要给他擦擦嘴,惹得苏章嗔怪道:“不用,我又不是孩子。”
“你现在可比孩子娇贵,医生说一定要好好养着。”
苏母脸上有笑意。“没那么夸张。”
“有人伺候你还不好?”
“外公!”
一声响亮的童声。苏章立刻眼睛发亮地望向门口,“远远。”
“外公,我和妈咪来看你啦。”
苏母高兴地站起来,“总算来了,你爸一大早就盼着你们呢。”
苏青喉咙忽然有些干哑,舔了舔唇,迟疑着叫了一声,“爸。”
苏章的心一颤,点点头,“进来吧。”
“外公,恭喜你手术成功哦。”
远远踮着小脚,捧着一束比他还要大的花。“谢谢远远,这花真漂亮。”
苏章眉开眼笑。“外公,这个花是我和我妈咪一起买的,我有用我的压岁钱买哦。”
“谢谢远远的心意,乖。”
“外公喜欢就好啦。”
“喜欢,喜欢极了。”
苏母吩咐苏美道:“给他们倒杯水。”
苏美心里本来就很不痛快,想,还把她当佣人了?但不快归不快,还是倒了水。苏青伸手去接的时候,苏美“不小心”把水溅在她身上。苏母立刻皱眉,“怎么回事。”
“没关系。”
苏青不在意地用纸巾擦了擦。只要爸能接受她就好,其他的小意外她并不在意,“谢谢姐。”
苏章和小孙子亲了一会儿,让苏母带着他去玩了。病房内,只剩下父女两人。“爸。”
苏青又唤了一声。只觉得这句“爸”怎么都叫不够。“嗯。你爸远远教育的很好。这几年,辛苦你了。”
的确很辛苦,苏青听得百感交集。但是一切的苦难都过去了,她现在看到了彩虹,只觉得幸福。“过去几年,你怪过我吗?”
苏青笑了笑,“最辛苦的时候有怨过,但是能够理解,是我自己犯了错。以前我被保护得太好了,没有自我生存能力,这几年得到了磨练,成长的很快,也算是有所得。”
“你成熟了很多。”
苏青淡笑,“还不是被生活逼得?从前没有烟火气,现在车贷房贷,孩子的压力,被磨出了一身烟火气。不过这样也好,有起有落,这才是真实的人生。”
苏章欣慰地点点头,“你不怪我就好了。”
“从来没有怪过,只是一直盼着能回家。”
苏章展露笑脸,“小青,欢迎回家。”
“谢谢爸。”
苏青鼻子一酸,哽咽。无论经历多少摩擦,亲人和血缘永远是短不了打不散的。她拥抱了苏章,这个怀抱依然如她记忆中那么温暖,他还是那个把她捧在心尖上的父亲,“爸……”“女儿。”
这一刻,冰释前嫌,两父女的心前所未有地靠近。门口的苏美,却是快把墙都给掐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