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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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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春兰,田野朝思暮想的春兰!

自从那次车祸后,原本生活还算不错的家庭变得十分艰难,那个卡车司机家里也没有多少钱,又伤害了那么多人,而且他也没活下来,一次酒后驾车,毁掉了多少个家庭!

最后,卡车司机被判26.8w的赔偿给田野家,但是他的家人除了一开始凑出来给田野家的两千块钱外,再也提供不出任何补偿了,他们的日子比田野家还要艰难,卡车司机留下了两个孩子。

田野妈一个人,要拉扯孩子,还要找点事情做补贴家用,可找来找去最后只找到一个帮食品加工厂剥蒜的零活,钱儿少得可怜,一天剥两大筐子接近百斤的蒜才只能赚个十几二十块,干了没两天,手就因为蒜的刺激又红又肿,没办法,只得买了副胶皮手套。

这的确不是个好活,但已经是她能找到的能兼顾孩子和赚钱唯一的工作了。

这个工作做了好几年,这微薄的收入,即便在2000年初也很难支撑母子二人的开支,更何况,杨雪很注重孩子的教育,总会给孩子买一些有益于孩子身心健康发展的课外书,另外,学校有任何活动,杨雪也会从微薄的积蓄中取出一部分,她害怕孩子会感到自卑。

还好春兰爸和杨雪父母时不时给予一些帮助。

杨雪的父母是农民,每次赶完集都会把卖菜的钱全都交给杨雪。杨雪每次拿着父母的钱,看着父母那满是裂痕的手,心里就像被小刀慢慢割着似的,疼!

春兰家里原本生活也很不错,父母都在厂里上班,收入非常可观。可在春兰上小学的那一年,春兰妈妈的精神病发作了。

原本春兰妈小时候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满嘴疯言乱语,看到人就乱抓,持续了好几天,去医院检查,医生给出的结果是脑神经先天性损伤,这个病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开了些精神类药品。拿回家吃了后,没想到好像是好了一般,再也没发作过。

可这次发作,就再也没好过了。吃了药也只能是抑制一时,一旦药效期过了,立马又开始发作了。

春兰爸带着她去了北京、上海,可都没有很好的效果,后来,积蓄花完了。他只能把她关在一间卧室里,在她恢复神智的时候给她吃饭,跟她说说话。

而春兰,原本被老爸照顾的很好,干干净净的,可老爸忙起来后,就没那么多精力花在她身上了,于是不爱干净的她又变得脏兮兮的了。

春兰家虽不是很好过,可总还是要比田野家宽绰一些的。每次发工资的时候,春兰爸都会拿出二百元交给春兰,让她小心的交给田野,说是之前借了田野爸的钱,让田野再交给杨雪。

杨雪每次收到他们的钱,都会当着田野的面在一个小本本上记上一笔,告诉田野,让他记得春兰家的帮助,我们现在虽然困难,需要别人的帮助,但等以后好起来了,这些恩情一定要还的。

田野其实都懂。所以田野学习特别卖力,考试总是第一名,他明白他的努力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有妈妈,还有姥姥姥爷,还有,春兰一家。

在学校里,没有人喜欢春兰,她身上脏兮兮的,大家总爱开她的玩笑,还给她起外号叫做“小叫花”,就连老师也不喜欢她,听说了她的外号后,上课提问时,也会说:“小叫花,这道题你会吗?”

,春兰成绩不好,老师的提问她每次都答不上来,只能干巴巴的站着。每次老师提问她,都会在教室里引起一阵哄笑声。

春兰讨厌学校,除了,田野。只有田野是她的朋友,他仿佛是春兰那阴暗生活里的一束光。他很受人欢迎,成绩好,说话有礼貌,大家都爱跟他一起玩,可后来,因为他总是维护着春兰,大家渐渐地孤立了他。每当有人叫春兰小叫花时,他都会狠狠的瞪着那个人,老师提问春兰时,他也会站起来,一本正经的对老师说:“他不叫小叫花,她叫杨春兰!”

,一开始,老师还会象征性的更正一下,“哦,杨春兰”,可后来,老师也视若罔闻,留下两个站立在课堂上的孩子,于是这,也变成了班级里的笑料。

其他人开春兰玩笑的时候,总是捎带上田野。有一次,有人又想出一个新点子,对她说道:“小叫花,今天又去翻垃圾堆了对吧,田野呢,你们小两口怎么没一块去?”

,春兰跟他打了一架,可老师把他俩叫到办公室后,却直接让他回去了,只留下春兰,老师拿戒尺打她的手心。“是他先说我的”,春兰气呼呼的说。“他为什么不说别人?”

,一句话,让春兰哑口无言。春兰的手痛的握不住笔,那几天的作业,都是田野帮她写的。

五年级有一次上体育课,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大家欢呼着跑了出去。但田野都会留在教室里,田野不喜欢去操场,春兰,也会跟他一块留在教室里,春兰知道,因为操场的那面墙,操场破旧的墙面的中间有一块比较新的墙面,用得砖和之前的不一样,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田野每次看到都会想起,那场车祸。

那天快放学的时候,班长在自己的位置上使劲地翻找着,桌洞,书包,课本,都被他翻了个遍,一边翻一边紧张的念叨着:“奇怪,班费呢?班费怎么不见了?”

。有人开始议论:“不会是丢了吧?”

,“不会啊,体育课前明明还在的”,班长回答道。“会不会是被人偷走了?”

,“快报告老师吧!”

,于是班长很快地跑进了办公室。不一会,班主任和班长一起走了进来,班主任径直走向了杨春兰,对她说道:“交出来吧?”

,杨春兰一脸懵:“交什么?”

。班主任噗嗤笑了一声,“你说是什么?班费呗,体育课的时候只有你和田野在教室,上完体育课钱就没了,不是你,难道还能是田野?”

春兰想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气得哭了起来。“行了行了,别演了,把钱拿出来,一会该放学了,拿不出来你可不许走”,班主任一脸的不屑。田野站起来,对班主任说道:“钱不是她拿的,我可以作证,我俩一直是在一起的”。

“铃铃铃”,放学铃响了,老师挥挥手,“放学,班长、田野、杨春兰留下”。

大家都走后,班主任对田野说道:“当时教室里就你们两个,你实话告诉老师,到底是谁拿的,老师保证不告诉其他人”,田野认真的说道:“我们都没拿,我俩一直在座位上看书呢”。老师摇了摇头,“看来只能叫家长了”。老师给春兰爸打了电话。不一会,春兰爸就赶到了学校,了解事情经过后,春兰爸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钱包里数出了班费,交给了班主任,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路上,春兰嘟囔着嘴说道:“我们真没拿班长的钱”。春兰爸停了下来,看着两个孩子,对他俩说道:“我知道钱不是你们拿的,你们是好孩子,我是最了解的!我相信钱不是你们拿的!可老师不了解你们呐”,说罢,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走,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去”。

那天,田野还记得,他们去吃了臭豆腐和煮玉米,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因为从那天起,再没有在市场里见过烤红薯了。

多年后,田野才隐约想起,那件事之后不久,班长就多了一个新的悠悠球,很高级,总是向人炫耀说,“好看吧,我生日爸爸给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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