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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他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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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跟杨弘恩约定的日子,薛澜既忐忑又期待,为了确保约会万无一失,她还给大麻烦林弈笙安排了女友中最得他喜欢的身材最火辣的女模特Melody的约会,同时为了避免他查岗式的来电,还拉上闺蜜乔姗跟妙妙说跟她们一起去看电影,闺蜜们对于她终于肯开始对抗林弈笙表示肉体与灵魂上的支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就是男主角了,嘻嘻,薛澜已经忍不住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可她七情上面的样子逃不过百叶窗后的那双眼睛。

前一天她可是苦恼了很久,要穿什么衣服去赴约呢?小礼服?有点太隆重了,这次只当是老同学聚会,但穿职业装又显得她太古板老气,在林弈笙身边太久,她连衣服都只剩下这么两款——因为只需要出席两种场合,连便服都透露着一种职业女性的成熟感,她倒希望自己还能像个青春少女一般的叛逆自由,可林弈笙总是说那样看起来不稳重。想到这点,薛澜觉得既然都要反抗了,倒不如彻底一点,所以连夜去各大潮牌服饰扫了一大堆衣服,看着酷帅酷帅的自己,她得意的笑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八岁。

本来就是提前到的薛澜没想到杨弘恩比她还要早,已经在餐厅等着她了。与上次重逢时不同,杨弘恩也没有穿着正式的西服,反而是风格清爽的休闲服,与上身短款水手服,下身破洞牛仔裤的薛澜竟不谋而合,让她仿佛瞬间回到了青春期。

上回道别得匆忙,而且久而不见的俩人显得有些拘谨,而今天两人的穿衣风格的一致倒是让他们之间的氛围更放得开了许多。

终于可以拉开话闸子促膝畅谈的两人愉快地用餐,薛澜觉得上一次这么开心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以至于她都忘了当年他离开的时候,自己是有多么的受伤。

聊了好多之后他好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跟师兄,过的还好吗?”

薛澜不以为然,完全没有读出这句话的深意:“就还是一如既往啊,我以前是他的跟班,之后是他的秘书,现在是他的保姆,你都不知道这是个多难伺候的主,年纪越大越幼稚,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我却忙到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杨弘恩愕然:“我的意思是,你们没有在一起?你们不是打算结婚吗?”

薛澜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要结婚?好吧,就算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误会过我跟他是一对儿,可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应该知道我跟林弈笙不是那种关系啊,你出国之前他都一直跟雅兰师姐在一起啊!”

她越说越激动,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个龟孙子谣传她要跟林弈笙结婚的,差点害得她男神误会她有主了。

杨弘恩却一脸的不可置信,一直嘟囔:“怎么会……”

薛澜怕他不相信,接着给他解释:“你应该记得你出国前都发生过什么吧?学生会的经费被偷了,林弈笙替我背了锅,杜小娟发疯,我替林弈笙挡了刀,我跟他的关系就是可以挡刀的义气兄弟啊!你不信?你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过来跟你说!”

“不,不,不用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杨弘恩定了定神,微笑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上个月跟莎莉分手了。”

“什么!”

这回轮到薛澜惊讶了,这么说来,他跟金莎莉也在一起十年了,却最终分手了?她曾经以为,能再见杨弘恩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她猜测着他也许已经有了美满的家庭,心中也只想着跟他好好地聚一聚就从此替自己的单恋画上一个句号,把这份美好封存在心底,自己就接着追求心中的梦想就好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告诉她他还是单身?

心脏狂跳,可这时候来了个电话,让薛澜心跳都快没了,Melody!她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电话?不会是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吧?

“其实我……”杨弘恩正准备说什么,担心的薛澜只好举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了Melody惊慌失措的声音:“薛,薛秘书,不,不好了,林总,林总好像心脏病发了!”

林弈笙哪有什么狗屁心脏病,恐怕是装的吧!可薛澜还是认真地问她:“你先别着急,他到底怎么了?”

“我们今晚去吃海鲜,吃完之后就去了酒店,我们打得火热,忽然他就咳了起来,然后就好像喘不过气,呼吸也时有时无的……”

“等一下,你们今晚是不是吃了牡蛎?”

心中警铃大响,不好了,真真是不好了!

“好像是……”

“他吃牡蛎会过敏的!你想害死他啊!”

薛澜完全坐不住了,林弈笙有过敏性哮喘,平时就跟正常人一般,唯独不能吃牡蛎。

Melody哭了起来:“那是他自己点的我怎么知道……”

“好了别哭了,听我说,先把他扶起来坐着,打开门窗,时刻注意着他的反应,如果他的口唇或是指甲发紫,那就赶紧给他做人工呼吸,其他的让我来解决,医生一来你就马上走,OK?”

薛澜拿起包往外面跑去,然后紧接着拨通另一个电话:“喂,是凱菲力星级酒店吗?听好了,现在1608号房间有一位过敏性哮喘的病人需要急救,已经出现了呼吸骤停,请你们马上联系酒店医生,带上平喘药与氧气瓶,对了,最好准备好担架跟几个有力气的男员工,病人有一米八三,体重66公斤左右。”

在走到酒店门口时,她又拨通了急救电话,杨弘恩追了出来,薛澜这才有空档跟他说上话:“林弈笙出事了,对不起,我必须马上去医院一趟,咱约下次啊!”

说完就搭上了一辆网约车,走了。

留下杨弘恩一人:“我是想说,我有车,可以载你去……”痛恨总是慢了半拍的自己。

薛澜在车上不停地打电话,她跟林弈笙分隔在城市的两端,过去那边等于横跨了整个城市,庄素媛在外地开讲座,虽然是回程途中,但恐怕也比自己快不了多少。

最后她打给了田珍珍:“喂,小天真,你在哪里呢?在市区?太好了,你马上到人民医院,林总急病送去急救了,你赶紧过去打点一切,我随后到。”

他好难过,一直呼吸不了,痛苦得似乎要死去,恍惚中被人抬上了急救车,心中却想着,自己如果就这么死了,她会不会哭呢?

带着这个疑问,林弈笙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田珍珍焦急的脸,她怎么会在这里?薛澜呢?

不久过后,庄素媛也急忙地赶了过来,听到田珍珍说林弈笙已经没事了,才松了口气,走过来心疼地用手抚着儿子的脸。

他还带着呼吸机,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睛一直四处张望,寻找薛澜的身影,结果还是没有看到她。

这家伙,他出那么大的事情她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他甚至开始愤怒,她去见的男人竟然比他还重要?一种被抛弃的不安感也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感到呼吸愈加的困难。

薛澜下车后一路狂奔,逮到人就问,总算知道了他在哪个病房,眼看就要看到他了,却没注意到新买的板鞋跟光滑的医院地板摩擦系数不大,一不留神就滑倒了,焦急的她也顾不上疼,火速爬起来冲向了林弈笙的病床。

这一切,正巧落入了一直张望着门外的林弈笙眼里,眼睛瞬间红了。

薛澜奔到病床前,跟田珍珍确定他真的没事之后马上腿一软,浑身脱力坐到了地上,恍惚了好一会,才又站了起来,用手狠狠地拍着他的大腿,带着哭腔与愤懑:“为什么!为什么不长记性!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吃牡蛎吗!你这样真的会死的你知道吗!”

说着就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你吓死我了……”

林弈笙无法说话,也只能张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她,插着针头的手抬了抬,想抱抱她,让她别哭了。

儿子心里想的什么庄素媛是知道的,抱了抱薛澜,安慰她说:“好了,笙儿现在还在生病,等他好了,随便你怎么打他,阿姨给你这个权利,别哭了啊!”

说完又责怪儿子:“你啊,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要不是澜澜远在城北都能远程安排人急救,你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林弈笙深深地看着薛澜,她今天很不一样,穿着十分的青春活力,一如十二年前初见之时。在她进入病房的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是太渴望见到她所致,直到他看到了她露出的那一截手臂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他终于醒过神来,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

站在一旁的田珍珍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完全插不上话,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流动着的奇妙的情愫,让她怅然若失。诚然,她一开始是讨厌这个男人的,不仅仅是车祸后的争执,还是办公室里恶意的调戏,但这段日子里的相处让她对林弈笙有了更多的认识:他并非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从普通员工打拼到这个位置的;他也不是嫌贫爱富,目中无人的势利小人,他只是痛恨不劳而获的作风;他风流却是个好情人,每一个交往过的女人都对他赞不绝口,直呼“再见亦是朋友”……种种,都让她这个喜欢做白日梦的女生产生憧憬,连看着林弈笙的眼神都发生了改变。

这自然也逃不过薛澜的眼睛。

“小田啊,小田,田珍珍,田珍珍!”

薛澜把声音提高了八度,才唤回了田珍珍的神志,戳着她的脑袋揶揄道:“还看!就算门板给你看出个洞来了,林总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出来的!”

被戳破了心事的田珍珍脸红地回答:“没有,我哪有在想总经理……”

薛澜歪嘴笑了起来,那嘴脸就像个资深的八婆。

“还说没有!你这样的小姑娘我可见多了,看你也工作不进去了,出来姐跟你好好聊会天。”

等到两人离开办公室,八卦的卧底就马上飞信到八卦群里,公司上下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为田珍珍捏一把冷汗的,也有为薛澜捍卫自己地位而加油打气的,也有纯粹就是看八卦的,反正就是热闹非常。

薛澜递给了田珍珍一瓶饮料,跟她并排坐在了天台的石凳上,田珍珍怯生生地接过,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尤其是在大家都告诉她薛澜也喜欢林奕笙的时候。

“如果你想继续留在林总身边,那么就不要有除了物质以外的其他需求,特别是情感上的。”

薛澜说得很直白,作为一个前辈,她不想看着单纯的后辈受到伤害。

“澜姐,你说这话我听不懂,难道与人交往不应该抛弃物欲,以真诚相待吗?”

“是啊,不过那是普通人,我们的对手是林弈笙。我就直说吧,我知道你是个单纯的好女孩,所以啊,把心思放到工作上,作为一个上司他是很不错的。好好工作获得提拔,该有的奖金一点都不会少。好吧,假如你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这不难处理,他可能会好好地疼爱你一番让你赚足了面子跟票子,厌倦了就给你一笔可观的分手费或是让你有个不错的前程,算是给你陪得他开心的奖励。可如果你想要的是爱情,是专一,是一生一世,抱歉,你马上就会被扫地出门,因为他不喜欢这种‘麻烦’的女人,别再幻想着能有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啦!”

田珍珍低下头,不可置信地嘟囔:“怎么会……”她甚至开始怀疑,薛澜真像他们所说的,是在阻止一切想要接近林奕笙的人。“那你又是以什么理由留在他身边的?”

“当然是靠谱的工资啊!”

薛澜就知道要戳破一个女孩关于爱情的幻想不是那么容易的,只好下了味重药,脱掉外套,挽起衬衣的袖子,露出了一段可怖的伤疤,“”你看,这就是他惹下的风流债。曾经有个女孩求爱未遂,对他动起了刀子,我就是那个时候被误伤的。”

她轻描淡写地说。

整个故事当然不只有这么点,过程十分的离谱,但据后来薛澜的了解,又觉得这件事发生在林奕笙的身上,一点都不奇怪。

就是那一夜,刷新了薛澜对林弈笙的认识。

她开始也就觉得他是个热心但又有点自以为是的师兄,总是软硬兼施地逼她去做一些她并不想做的事情,她想进戏剧社,为自己的梦想曲线救国,却被他拉进了学生会,还出头说她自愿竞选干事,群情汹涌得她拒绝无门,糊里糊涂的就成了他的搭档,有时候也会有人问她:喜不喜欢林师兄?她觉得问的人很傻,虽然林弈笙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但他不是薛澜喜欢的类型啊,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交往了两年,无论样貌气质还是才华性格都十分般配的女朋友柯雅兰师姐啊,自己其貌不扬的,攀什么高枝儿啊?可现实是,就是会有这么异想天开的女生,也让她见识到,林弈笙对待不在意的人可以这么的冷血无情,甚至狠辣到可怕。

那天晚自习结束后薛澜正下楼,为了一些不擅长的数理统计操碎了心,却听到教学楼后面的阴影处有人在争执,八卦的薛澜决定去偷听,这一听,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为什么!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了?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我?我虽然没有雅兰师姐那么美,可是我身材不比她差啊!我还是个纯洁的处女,我可以献身给你的,我知道雅兰师姐一直不让你碰她,就算你让我只是当性伴侣也没关系的,我只想要在你身边……”说完还把身体往另一个人身上贴。

哇靠!这么劲爆!薛澜不自觉地往前方靠拢,凭借微弱的光线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那是林弈笙!听那女的声音,薛澜也就不难猜出,那个是林弈笙的疯狂迷妹——杜小娟。由于林弈笙平日里对薛澜的关照,这泼娃没少给她苦头吃。

“你还敢问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以为我背了锅,你构陷薛澜这事就完了?你还真当我不知道你在背后玩的什么把戏?”

林弈笙话语阴冷凌厉,薛澜也从未见过他如此。

“我,我没有!是那个丫头把经费吞了!我亲眼看见的!她一个普通家庭的学生哪来的钱去买那一套这么珍贵的藏书!”

薛澜心底里那个冤啊!那一套藏书是林弈笙的母亲,庄素媛老师送她的见面礼,她也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了,一开始不敢收来着,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被小人陷害的把柄。

“看到了?你看到什么了?我只看到你这个疯女人因为嫉妒陷害别人!你滚!别碰我,你纯洁?恶不恶心?”

林弈笙狠狠地推开了杜小娟,向有光的地方走去,却看到了偷听的薛澜一脸惊讶地站在角落里。

杜小娟也看到了,她的眼神从哀怨变成了恶毒,声音颤抖地嘶喊出来:“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却比不上这个刚来不久的黄毛丫头!你可以劈腿,可以左拥右抱,为什么就不能加上我?”

随着声音的变大,开始引来一些人的围观。

林弈笙本不想把事情闹大,才跟她约了在这里谈的,没想到她自己却宣扬开来。他也只好冷言放箭:“我只是当你是个聪明可爱的学妹所以对你关照了一下,你以为我喜欢你?我看你是误会了,还是专心念书,不要一厢情愿好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

薛澜也不知死活地点了点头附和,是的,受到关照的师弟师妹不止她一人,也没见过别人这么痴狂。围观的群众里有不少人认识他俩,平日里杜小娟的出格行为与林弈笙的尴尬反应大家都看在眼里,对杜小娟痴心妄想的纠缠也早就看不过去了,都在一旁议论纷纷。

薛澜的出现与旁人的指指点点无疑是火上浇油,她已经彻底的疯了,歇斯底里地叫喊着,紧接着寒光一闪,薛澜看见她掏出了亮晃晃的一把小刀直往林弈笙刺去!薛澜只来得及喊出那句“小心”并且一把推开林弈笙,杜小娟的刀就斜斜地切向了薛澜的左臂!薛澜到现在还记得,被刀切开肌肉的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触感,以及伴随而来的剧痛。

林弈笙震惊地抱住薛澜,用手捂住流血的伤口,薛澜受惊过度,连哭都不会了,在林弈笙怀里举起自己沾满了血的手,只知道大喊:“血,血啊!血啊!”

杜小娟已经被众人制服了,可还在挣扎着想要继续行凶,有人叫来了校医对薛澜进行紧急的包扎,只见林弈笙走到了杜小娟耳边,说了不知道什么话,杜小娟当场崩溃了,呼喊了好几声之后就直接晕倒了。

薛澜真的觉得自己当时就不应该在那里的,八卦什么,无妄之灾啊!也没想到林弈笙能把一个好好的人活生生逼疯了,幸好自己对他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对他略显过度的关照有过什么奇怪的想法,不然下一个疯的人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那后来呢?那个女生最后怎么样了?”

田珍珍十分关心那个女孩的情况。

“后来啊,当然就是被抓了啊!”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当然就是退学啦,听她以前的同学说过,她甚至还跳楼了。也是唏嘘啊,如果她当时遇上的不是林弈笙,那么大概会有另一种人生。杜小娟虽然没死,可也彻底地疯了,她家不算富裕,供她上学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她的父母嫌她丢人,估计也没有心思好好地照顾她,没几年就让她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死了老婆的男人,听说孩子都生了三个了。

“那也是那个女孩自己想不开,不是林总的过错啊!”

田珍珍辩解道。

薛澜翻了翻白眼,这姑娘!怎么这么死心眼!

“那后来呢,后来的女朋友都怎样了?”

田珍珍继续追问。

“后来啊,他是彻底的烦了那些跟他索要爱情的女人了,所以一直都在游戏人间啊。你啊,该把自己的心收一收了,不然不仅可能会失业,还会受到难以预料的伤害哟!”

“可是跟他分手后的女孩不是都对他赞不绝口吗?”

执拗的女孩还不想放弃:“都夸他体贴,温柔,还说再见也是朋友的啊!”

“那是我在替他擦屁股!”

薛澜怒了,怎么话都听不进去呢!“每一次他玩腻了就直接甩,善后工作交给我,我为了不给他造孽所以对那些女孩作出了一定程度的补偿,所以才说拜金女好处理!不是那些八卦所说的,我嫉妒所以故意拆散他们,这回懂了吧!”

薛澜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真是个牛皮灯笼,怎么点都不亮。

“那你呢!”

田珍珍在背后大声地发问。“你会不会也是为了留在林总身边而刻意把自己的爱慕收起来了呢?”

怎么可能。

对于这个丫头薛澜实在是没有力气回答了。

其实确切点来说,她想逃还来不及。

就在那件事情发生了差不多三个月后,她又目睹了另一场变故。

遇上那么多的男女纠纷实在不是她愿意的,偏偏又每次都是跟林弈笙有关的,她又好奇得要死,这一回的女主角是大家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柯雅兰。

那是个知书达理,肤白貌美,可温柔可狂野的双面佳人,人前人后口碑极好,几乎没有招黑的点,连薛澜都曾是她的小迷妹,不得不说某些方面柯雅兰跟庄素媛有谜之相似。每每被林弈笙欺负的时候她都会躲到柯雅兰的身后,而她也会好好的教训一顿林弈笙,他们在一起两年,从未见过争吵,在大家的眼里,他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就是如此般配的一对,最后还是走到了尽头。

星期天的教学楼十分的安静,由于宿舍离饭堂比较远,穿过教学楼就可以比较快,赖床的薛澜穿着拖鞋耷拉着去打饭,却在楼梯转角处听到柯雅兰的声音。

“我受够了!在你身边两年了,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是你的女朋友!无论我在哪里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你都不关心!也不会主动联系我,偶尔就是累了才会跟我在一起吃个饭,我是你的什么?我是你的传呼机吗?”

柯雅兰难得的歇斯底里,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交往两年的女朋友在伤心,可雷打不动的林弈笙依旧语气冷淡的回答:“认识我这么久你不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么,是你选择一直交往下去的,我也一直都没有三心两意只有你一个,甚至从来都没有碰过你,我不认为你有什么损失。”

“哈,哈哈,哈哈哈……”柯雅兰怒极反笑,“我知道你在我之前有过很多个女朋友,人们的追求你都来者不拒,跟我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别人了,所以我一直天真的以为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可我最近才发现,你只不过是利用我来排解寂寞和挡住别人的追求!”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否认,你是个识大体的女生,性格很像我妈,是个不会让我烦恼的女人,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太让我失望了。”

林弈笙说着转身离开。

“我要跟你分手!”

柯雅兰的自尊已经被践踏到了地上,最起码,她要扳回一城。“你就好好的去追求你那只小猫吧!变态!”

可惜的是,薛澜吸取上一次的经验,在林弈笙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就走了,免得等一下又一个发疯的就又被捅一刀,所以没有听到柯雅兰提出的分手,然而她刚走出教学楼,就被柯雅兰喊住了。

“澜澜,我跟你师兄分手了。”

柯雅兰看着薛澜的眼睛里没有悲伤,只有愤懑。

薛澜只好装出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关切地问:“为什么啊,你们那么要好!”

“因为他是个变态!控制狂跟踪狂!他的控制欲太可怕了!我受不了了!”

柯雅兰说着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薛澜是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的,她明明是因为受不了冷落才会跟他分手,却到处跟别人说她是受不了林弈笙的控制欲才分的手,是为了挽回自尊呢,还是故意在他的后任女友前面埋下一个火种呢——毕竟他生性就是这么的冷漠,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体会到她所说的可怕的控制欲,到最后也只能是认为他忘不了柯雅兰而分手收场。

原因薛澜不得而知,可她还是清楚地记得,那个夏天,柯雅兰跟她说完这几句话后,她忽然看见林弈笙站在门口的阴影处,僵硬的眼神看着前一秒还愤愤不平的柯雅兰,仿佛毫无生气的丧尸,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断你的喉咙,让薛澜觉得背后阵阵的发凉,柯雅兰也害怕得匆忙地走了,留下薛澜一个人尴尬地看着他。

或许是师姐还是给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的,反正还真的没有对哪一个女人真正动过心。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林弈笙的父亲,陪伴他走过这么多年,薛澜早就知道那个人对他的成长造成过多大的伤害,才会变成今天这种性格。

总而言之,林奕笙绝对不会是个好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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