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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爱与恨的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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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在医院上班的人,都能看见一个坐在长椅上发呆的青年,他的眼神空洞,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如火的夕阳,完全无惧阳光对双眼的创伤。

薛澜在不远处看了他好久,还是决定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草坪上,举起一瓶可乐,讨好地笑着:“手疼,开开。”

林弈笙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默默地接过来,一拧,汹涌的汽水顿时喷了他一脸,恶作剧成功,薛澜“咔咔”地笑了起来。

被整的林弈笙怒了,直接把剩下的可乐浇在了薛澜的头上。

没想到他有这么一出的,薛澜扁着嘴,“哼!好心没好报!”

“衣服还回去了?有没有跟人家道歉?”

林弈笙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有,偷偷还的,反正换了衣服没人认得我,干嘛要回去讨骂?”

看她趴在长凳上玩弄着地上捡到的小花,那个模样真的像个幼稚的小孩,不,应该是一个巨婴,这家伙真的是,非常缺管教。

“可你还是给别人添麻烦了。”

“给别人添麻烦的是那一家三口,你都不知道护士们都有多讨厌他们一家人。我老妈是护士,从小到大,我常常跟着她回医院上班,是见惯了生离死别,他们家那样的,最讨人厌了。”

薛澜故作老成地说道。

一说到那一家人,林弈笙又沉默了。

薛澜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似的,笑着举起小花,“来,奖你一朵小红花。”

“什么跟什么?”

夕阳下,那个女孩坐在地上,抬着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正带着笑意看着他,用寥寥数语安慰了他不知所措的心灵。

“你还是没有选择报复你奶奶对不对?”

什么啊,说得好像她就在现场一样。

“结果你发现你还是爱着她的对不对?所以你现在心里很纠结对不对?”

爱着那个老人?开什么玩笑!

“她道歉了,就在你走后不久。”

林弈笙答非所问。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各种报复她的情形,唯独没有想过,她会道歉,甚至在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时候。

那可是一个一直以来都唯我独尊的老太太啊。

“所以这是奖励给你的。”

薛澜把花塞到他的手里,“奖励你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奖励你选择了原谅。”

林弈笙轻笑出声,摊开了手看着手里的小红花。

“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像我在你家里说的那样去报复你奶奶,我现在肯定已经躲的远远的了。我那样说只是为了刺激你,但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会帮助素不相识的我的人,一定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发丝,她站了起来,向他伸出了手:“你好,林弈笙,你是我薛澜在大学交的第一个异性朋友,由于我们意气相投,现在我正式邀请你作为我的‘爱与恨的同党’,你敢接受吗?”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爱与恨的同党”?

“反了。”

“什么?”

薛澜不知所云,伸出的手已经久到有点尴尬了。

林弈笙看似不经意地握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过来,“带子反了。”

说着动手整理她背带裤上的带子。

薛澜有点懵懵的任由他摆弄,半响才反应过来:“你这是接受了哦!”

“今天的课程完全耽误了,明天接着补上。”

“啊——不要了吧!我今天帮了你耶!”

“我也是在帮你啊。”

这家伙,怎么净想着逃课。

站在医院楼上的庄素媛流着泪望着这两个人,她一直担心,不知道要怎么跟儿子相处,要怎么安抚他这些年来受过的伤害,可是这个女孩办到了,她用她的敏锐感知到了林弈笙的伤痛,并且用她的方式去化解了,她知道这女孩对他来说一定有着非凡的意义。

这时候一个人悄悄地走近了两人。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是那个不知名的美女,看着两人的互动,目光暧昧。“刚刚在病房外我就看见你一直在偷看,果然是你在恶作剧。”

说完便自顾自地拨通了手机:“喂,罗院长吗?是我,博慈医院的监控系统存在很大的漏洞啊,明天起重新安装所有的监控吧!还有全员的职业培训,包括着装要求与身份认证……”说着还望了一眼薛澜,“免得再发生闲杂人等冒充医护人员的事故,我跟我哥说了,总公司会有经费拨下来的。”

这是林世豪身边的人,林弈笙下意识的就把薛澜护在身后。

美女指着探出头的薛澜:“你,是法盲吧?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如果对方掌握证据能怎么判你?”

薛澜一脸痴傻,明显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林弈笙也叹了口气,他知道,薛澜这个性子迟早惹大麻烦,她以为自己还是跟着护士老妈值班的小屁孩呢!

这时不远处的林世豪跑了过来,大喊着:“姗姗,你听我解释,我没有病,是那个人诬陷我的!”

伸手直指林弈笙。

美女给了他一个白眼,“可你还是乱搞还不带套啊!分手吧,不对,我们都还没确定关系,应该说,滚远点!”

被当场拒绝的林世豪恼羞成怒,“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没有我你看你能不能顺利毕业!”

说着还动起手来,没想到却被那个美女反手一抓,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他摔倒在地!

“哇——姐姐你好帅啊!”

薛澜从小就想要成为超级英雄,所以特别崇拜这种帅气的女生。

不管在地上全无风度地咒骂着的林世豪,美女伸出手,“我是乔姗,东大法律系二年级,是你妈妈庄教授的学生。”

被挡在身后的薛澜从林弈笙的腰间伸出手来握住乔姗的手:“我是薛澜,湖大经贸系一年级。”

那是林世豪身边的人。有着这种想法的林弈笙对她充满了戒心,可还是自我介绍了:“林弈笙,湖大金融系三年级。”

这个帅哥好冷漠啊!对林弈笙一见倾心的乔姗在十分钟前就失恋了,撇去刚刚看到的薛澜对林弈笙的安慰,单单看懂了那个整理衣服的动作就知道自己没戏了——凭女人的直觉。不过她倒也豁达,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起码有正当理由撇掉林世豪这个总是骚扰她的恶心男人了,要不是庄教授推荐,她根本就不想鸟他。

在这样的一天里,林弈笙失去过父亲,可他收获了薛澜,薛澜收获了乔姗,这也许也是上天的安排吧。

回归正轨的薛澜这天终于在同事们的问候声中上班了,小董是个懂事的司机,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跟任何人提起,除了知晓内情的田珍珍。

从那天相关的新闻里,她可以想象得到那是多么惊险的一个晚上——尽管他们都没有出现在媒体报道里,但仅仅是小董带回来的消息,都足以让她无比的紧张害怕了,薛澜竟然敢只身闯入最后还能全身而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强人啊!至于后来为什么会跑去了机场,薛澜为什么会哭到精神崩溃,她就不得而知了,但最起码可以确定的是,那两个人一定都把对方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让田珍珍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以为自己完全没有机会的时候,薛澜居然被调职了。

“什么!让我去人力资源部去当培训师?去的还是分公司在芒山的培训营?”

入行八年,一直没离开过林弈笙的薛澜觉得不能理解,自己的存在不是为了辅助他的吗?

“这是整个管理层一致通过的决定,你也不能一直窝在我的身边当文秘,总该有点进步吧!先换岗,你会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的。”

林弈笙没有抬头看她,这让薛澜根本没有办法读懂他的心思。

“你放屁!我不去!整个管理层不都是看你点头的!你知不知道调去那个山旮旯地方我每天要花四个小时上下班!而且带的全是新人,什么都不会的菜鸟,提升个鬼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不能接受,她能想到的只有林弈笙一定还在气她的胡闹。

林弈笙终于抬起头了,用不可置疑的眼神看着她:“你就因为通勤的问题不愿意?就因为这一点点小事情就在这里闹情绪?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孩,不喜欢就可以逃课吗?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在公司工作,调职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你比外面的人幸运了多少你知道吗?”

“谁稀罕这他妈的晋升!这根本就是流放嘛!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在这公司待这么久?我早就去做我热爱的……”话说到这里她忽然明白了,没错,这才是林弈笙,就算他再怎么关心她保护她,他也还是那个林弈笙,那个只有冷冰冰的教条的林弈笙,他善于利用一切有利资源,没有利用价值的,冒犯他的权威的,都会被他所舍弃,所以他才会这么年轻就坐上了总裁的位置。她回想起那天夜里他的那句话:“澜啊,过来帮我吧!”

她这么一“帮”就帮了八年,现在有年轻貌美又懂事的女孩来了,尽管有点懵懂但比她这个刺头听话多了,所以她也该识相地退出历史舞台了吧!这个认知让她对林弈笙十分的失望,她只好不断的催眠自己,不久前才答应过要好好的听他的话,那就听他这最后一次吧,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去就是了。”

林弈笙看着她负气离去的背影,也无力地叹了口气。

他当然是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的,尤其是知道她有着那么不可控的情绪化的一面之后,根本就不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呆太长的时间,这样做其实是无奈之举。

她在解救杜继威的那次事件上大出风头,还被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现在已经被上层密切注意了起来,大老板有意让她进入高层的圈子,更重要的是,大老板的二房太太似乎想招薛澜做儿媳妇的候选人。他身在上层的圈子里他深知上流社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物欲横流,各种阴谋与暗算无处不在,他即便一直在教她如何接受现实,但其实也把她的眼睛挡住了,不想让她看到更黑暗,更残酷的一面,很矛盾地希望她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纯真,并且一直用那双纯真的眼睛看着自己。

这次故意把她远调,是希望借助她犯了错的谣言让上面的人打消让她站边的念头,至于这孩子的情绪,只能慢慢抚平了。

这天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去美国出差了一个星期,不知道那家伙在那边适应了没有,还是会像刚入学那样闹情绪吗?他带了不少的礼物,准备回去哄一下她,所以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咦,训练营不是五点就下课了吗?她怎么还在那里?没有想太多,发动汽车就往芒山开去。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他凭借着手机定位找到了一个人在操场上闲逛的薛澜。

哼,不管过了多少年,薛澜还是那个薛澜,一闹情绪就这样,连家都不回。

“同学你怎么回事啊?还不回宿舍?”

相似的场景,同样的声音,时光却已恍然过去了十余年。这十余年对他们来说到底有着什么意义呢?薛澜想不通,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让她既熟悉又陌生。

哼,一个星期连个电话都不打给她,薛澜已经在心底里跟他绝交了一百遍了。

“我丢了东西。”

“丢了什么?包?卡?还是手机?”

“十二年的青春。”

这家伙果然在闹情绪。

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林弈笙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

薛澜甩开他的手。

林弈笙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你不是才答应过我不会再胡闹的?”

“我怎么胡闹了?哎我每天要花四个小时来回耶!这边有宿舍,老师的住宿条件也很好,工作日我就住在这里啊这么方便!我报到的第二天就搬过来了,是某人一直都不关心罢了!”

搬过来?这跟他预计的不一样,当初是不是应该把她调得近一点的?

“澜澜——”不远处响起了一个熟悉却怎么都没想到的声音。

“你去好久啊!”

薛澜转身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林弈笙有点诧异地看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崔志友,只见他满头大汗,一手提着一大袋的啤酒,另一只手提着好几个饭盒。

崔志友有点抱歉的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后街肥姨士多的菠萝啤卖光了,我跑下山买的,你看。还有这是烧烤,都是你爱吃的。”

“哎呦,这小子进步不少哦,终于记得你姐我最爱吃的是什么了。”

看见有吃的薛澜顿时龙颜大悦,伸出手顺了一下宅男凌乱的卷毛。

“他怎么会在这里?”

感到被忽视的林弈笙不满地说道,这两个人终于意识到了这里还有第三者。

“当然是我请他来的啊!”

薛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啊,林总你来啦!这芒山上有两所学校,我就在隔壁的学校培训,没想到澜澜也被调到了这里来,所以我们就常常这样一起出来喝酒吃宵夜啊!”

林弈笙皱起了眉头,“薛澜她不喝酒的。”

“No,No,No。”

薛澜摆了摆手指,“我不是不喝酒,只是喜欢喝度数很低的菠萝啤。”

“呵,一个星期不见,不仅会在睡前吃不健康的烧烤,还学会了喝酒了,长进了呀薛澜。”

林弈笙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不满,可薛澜管他呢!虽然对他一个星期不联系有点不开心,可时间一长没有人管的日子实在是太爽啦!她可以放开地吃吃喝喝,不会再有人对她的行为多加约束,更重要的是,不用再服侍难搞的林弈笙啦,她可以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去进行创作了,这种放飞自我的日子简直就是爽爆了好嘛!

“你别管,老娘高兴。”

拉着崔志友到一旁的草坪坐下,开始忘我地吃喝起来。“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养生大师。”

崔志友有点尴尬地看着林弈笙,招呼他过来:“林总,你也坐下来吃点吧!”

薛澜是个半杯倒的主儿,让她这么晚跟一个男人一起喝酒他是怎么都不放心的,所以他也坐了下来,接过了崔志友递过来的酒——嗯?这男人喝的可不是什么度数低的菠萝啤?这分明就是烈酒!

这宅男看起来一脸无害的样子,其实是扮猪吃老虎啊!

这是多久没有跟她一起坐在草坪上好好地聊过天了?她舒心地笑了起来,他也放心了不少——起码这样看起来她适应得还不错,他喝了一口酒,也看着她笑了起来。

可为什么这两个人有这么多的东西可聊啊,而且还完全是自己搭不上话的什么“二次元”世界,他不禁皱起了眉:“你们俩叽叽喳喳地吵够了没?净说些没营养的,当心吵来了宿管。”

“NO,NO,NO!”

薛澜摆了摆手指,“二次元的世界你不懂。”

说完跟崔志友来了一个很有默契的手势,然后捂住自己的胸口气愤地说:“都怪你们我的心越来越不纯洁了!”

崔志友也做了个比心的动作:“这个世间最需要的是loveandpeace——”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懂我!你懂我!”

完全不在意林弈笙的存在,两人勾肩搭背地狂笑起来。

“我当然懂你啦,因为——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只是我的(你的)爱与恨同党~”这两人居然还唱了起来。

什么啊!林弈笙正要发飙,一束光打在了正嗨的两个人身上,“喂!你们是谁啊!不知道宿舍门禁是十一点吗!现在都十二点半了!”

“不好!是宿管!我是这里的老师没什么关系,崔你是外校的!快!走!”

说着抡起地上的外卖与啤酒,一个劲地狂奔,却慌乱中还倒了林弈笙一身。

这么晚了还喝过了酒,薛澜当然不能让林奕笙就这么开车回去,虽然懊恼但也只好让他留在这边过夜了。刚搬进宿舍没几天的薛澜懒癌发作,除了需要用到的东西以外其他行李都堆在客厅,洗完澡穿着问崔志友借的短裤背心出来的林弈笙本来就准备发火了,看到这乱到根本就没地方让他睡的客厅他再也受不了了,发飙走进房间,却看到一身清凉的薛澜正躺在床上等他。

不知怎的心跳忽然加快了。

慌乱中把眼睛瞄向别处,“你让我跟你一起睡?”

语气中故意带了点嫌弃。

薛澜料到他会这么嫌弃了,拿了她最爱的大娃娃,放在了床的中间,“是啊,难道您老受得了睡地板?我今天可没拖过地哦,反正我是肯定不会睡地板的了,您随意。”

说完就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睡觉。

“你一个女人家就那么随便让一个男人睡你旁边?你有没有点脑子啊!”

林弈笙开始恼怒了,“那个宅男喝醉了你也让他这么在这里睡吗!”

夜深了又喝了酒的薛澜已经快要睡着了,被开启了碎碎念模式的林弈笙吵醒,不耐烦的回答:“当然是只有让你在这里睡!那家伙敢醉我就让他睡草坪可以了吧!上次露营的时候不也是两个人挤一个帐篷啊,也没见你那么啰嗦有完没完!”

拉起来一个枕头,盖住了自己的头,继续睡。

“上次是你自己扎的帐篷不牢固被风刮走了,硬要跟我挤我没办法才答应你的,怎么,现在不在我手下了嘴巴也大了是吧,还嫌我啰嗦了啊!”

听到了满意答复的林弈笙这才躺下,可却一直睡不着。

“哎,你睡着了吗?”

林弈笙问道。

“在你说话之前就睡着了,可是现在醒了!”

枕头下的声音十分的不耐烦,这货是想怎样啊!

“你曾经说过,要跟我成为‘爱与恨的同党’,那不是你瞎掰出来的吗,怎么原来是歌词?其实是什么意思?怎么之后就没再听你说过了?”

薛澜终于把头伸了出来,居然有点结巴:“就就,就是字面上的啊,也就是首口水歌,不听也罢,不听也罢。”

当时年纪小,听歌的时候也没太注意它的内涵,只是觉得这句词很酷,就脱口而出了,如果让他知道歌词这么污,那她真的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可林弈笙的性格习惯寻根问底,况且他一心以为这是他专属的,没想到连崔志友都知道的事情,他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是他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有点心虚的薛澜想着快点睡觉,转过身来侧躺着望着林弈笙,强行转移话题:“其实啊我时常有这样的感觉,我们俩前世可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甚至可能是双胞胎,一起在母亲的肚子里呆了十个月,所以我们现在才会有这种亲切感。”

望着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嘻嘻的,一点都不正经,可就是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不理会他的沉默不语,薛澜自顾自地把手放到他的手上,握住。“不信你听,我们连心跳都是同步的。”

说完闭上了眼睛,细细的感受着。

然后就秒睡了。

林弈笙就这么一直看着她,握住他的手随着主人的入睡松开了,被他反过来用力握紧,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哼,真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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