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竟是道歉。“妹,抱歉啊,哥我眼瞎心盲,差点把那个女人娶回来给你当大嫂。”
“哥,你说的是哪里话。她还是我家亲戚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哪里会认识她。要照这么说来,我还得给你道个歉呢。”
“这不一样,我早知道你跟她合不来,还以为只是脾性不相投,却没想到竟是因为她性子那般恶毒。”
“这样掰扯下去,到天亮也说不清,算啦,不说啦。反正能在你们正式定亲之前发现她的真面目并且顺利解除婚约,也算是一件幸事。倘若真的将她娶回家来,那才是天大的麻烦呢。大哥,来,为我们的幸运干一杯吧。”
林贤文看着妹妹灿烂的笑颜不免有些心酸,明明她才是无辜受连累的一个,但却表现得若无其事,还反过来安慰他这个哥哥。林依婉浅浅呡了一口酒,也不是烤火所致,还是酒意上头,脸颊看起来粉扑扑的,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慵懒。“哥,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对不对,应该是大丈夫何患无妻。好像也不对啊,总之,不要为孙雪那种女人难过,她不值得。人都说苦尽甘来,我看你在姻缘一事上的苦头都在她身上吃过了,以后定然能找到一个贤妻,幸福一生。”
“那就借你吉言,哥哥一定给你找个好大嫂,即算是以后你真的不嫁人一直留在家里,她也把你当亲妹妹对待的那种。”
林依婉可能真的有些喝醉了,她眨着朦胧的眼问:“哥,你是不是不稀罕孙雪啊。她移情别恋,想要勾引青枫哥,你好像也不怎么难过。”
甚至所有发泄出来的脾气都是因为她编排我的坏话。林贤文听到这个问题,低头想了一会儿,再说话时的声音有些闷。“喜欢应该有吧,只是不多。她表现得像我理想中的妻子,温和、勤快、崇拜我,满心满眼都是我,我难免会动心。应该说,我喜欢的是那样一个人。如果她不是那样的人,那我就不会喜欢她,自然也没什么难过可言。”
“这样啊……”林依婉这是第一次与别人谈论感情之事,她不免开始将那些话对应自己的感情。那她,会不会也是因为喜欢那样一个人,才会喜欢青枫哥呢。是不是只要是那样一个人,不管这人是不是青枫哥都可以呢?这个问题有些深奥,凭林依婉现在这个晕晕乎乎的脑子是绝对想不清的。接下来兄妹俩都陷入自己的心事不再说话,只是间或碰个杯。直到两人将一小瓶酒喝完,两人这才摇摇晃晃的回房去。听到隔壁关房门的声音,孙氏这才松了口气爬到床上去。林二川连忙将睡暖和的地方挪出来给她:“快睡吧,我就说她没事的,别瞎担心。”
“贤文和小雪两人,上午吵架、下午退亲、晚上他们兄妹俩又去喝酒。偏生他们三人的嘴巴比蚌壳还紧,一个都撬不开,你叫我如何不担心。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退亲这事跟依婉脱不了关系,我这心啊,就更放不下了。”
林二川抢白道:“他们要退亲跟咱女儿有什么关系。”
孙氏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你先听我说完啊。今天又不是沐休,贤文本该在课堂,怎么会跟小雪吵起来,定然是有人将他叫了出来。再一个,我听弟妹说,今天下午依婉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她本想让依婉泡个热水澡,不想依婉只是换了身衣服便急冲冲的跑了了出去。然后,再没过多久,贤文便回来了,吵着要退亲,可他昨日还跟小雪有说有笑呢。总之,处处都是问题,而我觉得依婉的问题最大。”
林二川是个合格的女儿奴,在他看来女儿定然不会有问题:“我觉得定是你想多了。再说了,就算他们真是因依婉退亲,那定然也不是依婉的错,要么是贤文,但更大额可能是小…总是,绝不是依婉的问题。”
孙氏懒与这个没脑子的父亲辩驳。她叹息一声,心想孩子们不说,兴许真有他们不能说的原因。既如此,还是尊重他们的想法,反正亲事退了,就别再深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