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刚亮不久,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便像巨石一般砸进了人的心头,江子笙再次被推向了风口浪尖。“你听说了吗,丞相府的嫡小姐要嫁给世子当世子妃了!”
“哪能没听说啊,这江子笙是什么人啊,在大玄可是臭名昭著的傻女,世子怎么会看上她啊?”
“是啊,世子怕是魔怔了吧。”
“传闻世子不是喜欢那个回春堂的大夫吗,这个江子笙怕只是挡在外面的幌子吧?”
“这位兄台言之有理啊。”
“……”一时间,无数的风言风语四处纷飞,自然惊动了宫中位置最高的那一位。仁宗帝因为此事,连早膳都没用便直接上了早朝,可谁知任锦轩连朝都没上,心头气火难消的仁宗帝,还没消化火气又被任承泽给气的不轻。“你再跟朕说遍?”
仁宗帝剑眉怒目瞪着任承泽。“儿臣向父皇请命护卫边疆,望父皇应允。”
任承泽单膝跪地,一双眸子闪烁着坚毅的光。“胡闹!你贵为皇子怎可去那刀剑不长眼的边疆!”
仁宗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任承泽。眼下朝臣都在关心储君之位,任承泽现在是他最为器重的皇子,若是在沙场出了什么差错后果无法估量。“边疆虽是莽荒之地,但儿臣尚能自保,况且为我大玄江山百年安好就算儿臣真有不测那有如何!”
任承泽并没有就此放弃,边疆他无论也要去。仁宗帝知道任承泽性子执拗,没有办法只得应允,长叹一口气,又点了两位大将军出来,让其跟在任承泽左右。“去吧,别让朕失望。”
“谢父皇。”
任承泽向仁宗帝重重一磕,身穿铠甲,杀气凛凛,毫无往日的书卷气。退朝后仁宗帝便去了周贵妃之处,每当他心思苦恼便会让周贵妃弹几曲琵琶。“皇帝近日怎么忧思不宁?”
周贵妃弹罢一曲,身姿摇曳地向仁宗帝走去,娇媚的脸上尽是难以言喻的风情,举手投足带着致命的诱惑。往日仁宗帝看到她这模样早就难以自控,今日却没了半分兴致,只是喝了口闷酒。“自然是朕最宠爱的侄子任锦轩。”
仁宗帝说这话时,周贵妃正点燃了一只红烛,那摇曳的烛光印在他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狰狞。周贵妃剪烛芯的手微微一怔,再看向仁宗帝时又已经是娇媚的样子,她漫不经心地道:“锦轩自幼性子乖戾,没人摸不着性情。皇上您不是一向身上吗?”
“若是其他事朕也不想多管,但你知道他昨天干了什么吗?”
仁宗帝说这话时眉头都紧紧的皱在一起。周贵妃柔情似水地替仁宗帝揉了揉眉心,顺着他话道:“皇上不说臣妾又怎会知道。”
“他昨日去丞相府定亲了!”
仁宗帝说着,额头凸地青筋冒起。周贵妃原还有些不在意,一听到丞相府三个字,整个人就像是一根弦紧紧地绷在一起。丞相府中现在待字闺中的除了江子笙还会有谁!没想到任锦轩千不远万不选,偏偏挑了个江子笙,还真是冤家路窄。“皇上,江大小姐性烈嫁到五贤王府怕是不妥。”
周贵妃语重心长地道。仁宗帝何尝不知道周贵妃的心思,对江子笙的恨不比周贵妃少多少。江子笙若安分嫁到小门小户他倒也可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她,可谁知她竟然直接攀上任锦轩。世人都知他向来最宠任锦轩,若是他阻止此事的话必定会遭人口舌。再说武贤王府手握重权,此时再联合丞相府,势必会更上一层楼。“不知爱妃可有良策应对此事?”
仁宗帝看向周贵妃,一双阴眸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潭。“臣妾不过一介妇人,哪里会有什么良策,只知道一个粗浅的道理。”
周贵妃偎在仁宗帝身上,柔弱无骨。“爱妃不妨说来听听。”
仁宗帝把玩着周贵妃的发丝,阴戾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周贵妃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是地狱中吹上来的冷风,让人毛骨悚然。仁宗帝眸光一亮,周贵妃说的的确是个浅显的道理,不过却是格外有用。他动不了任锦轩难道还动不了江子笙。想到这仁宗帝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低头吻住周贵妃,留下了一室春光……于此同时,辅国将军府传来了格外凄厉的尖叫声。江彩岚被打的满脸淤青,身子上下没一处好的地。“叫什么叫你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康强对着江彩岚又是一脚,嫌恶地吐了口唾沫。康灵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清亮的眼眸带着浓浓的嘲讽。“这样的蠢女人难怪会斗不过江子笙。”
“你说什么?”
江彩岚恶狠狠地瞪着康灵,心中一团的妒火越烧越旺。“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嫡姐江子笙马上要嫁人了,嫁的可是武贤王府世子。”
康灵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江彩岚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躺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她没想到名声全无的江子笙竟然会嫁到武贤王府,而她却嫁给了一个只会打女人的窝囊废。“发什么愣,还不快去给老子做饭,你这只生不出蛋的母鸡,早知道老子当初就不该听奶奶的话!”
康强呸了声,流里流气地的摸了一把她那皮开肉绽的脸。江彩岚紧紧的抓住地上的泥土,心中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她要回丞相府,现在就回!想着江彩岚便像疯了般,一站起来就朝着门口奔去。“贱人,你跑去哪!”
康强在身后大吼。“算了哥,让她去吧。”
康灵望着江彩岚褴褛的背影,就像在看一个卑贱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