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晚自习来办公室找我。”

今天的晚自习是英语晚自习，是以，李女士这样的安排并没有半点不妥。“好的，老师。”

夏挽歌点头。将上面一沓试卷单独拿出来之后，转身，正要走，李女士却又叫住她：“等等，挽歌，还有一件事……”……夏挽歌回教室的时候，当她进门的那一刹那，教室出现了瞬间的静默。静默过后就是喧嚣。每个人都扯长着脖子找她问成绩，夏挽歌一个都没回。理由一是，这几个问成绩的不见得是真心想知道，理由二，就是夏挽歌根本就不记得他们的成绩，特地去翻的话又嫌麻烦。无视周围灼人目光，夏挽歌走到自己座位前，摊开试卷，开始按着上面的名字一张一张地分发起来。时间花得多，有好些人等得不耐烦想上前帮忙，夏挽歌一一拒绝。夏挽歌不像其他课代表，分发试卷这样的活，她从来不假手于他人。为别人着想，也是为她自己着想。毕竟，她可不想在期末总结的时候，听到别人说她这个课代表不尽职尽责。第一批试卷发完的时候，离晚自习上课就只剩下两分钟了。此时，班上的绝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开始正襟危坐准备上课。夏挽歌走上讲台，看着讲台下的众人，问道：“请问班上还有哪些同学没有领到试卷的？”

话毕，班上淅淅沥沥地站起了十来个人。夏挽歌点头，心数了一遍，发现正好对上人：“没有领到试卷的人，请到办公室找老师领试卷。”

本来不及格的试卷也应该是由夏挽歌与几个试卷一起发下来，但是临走前，李女士不知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此话一出，站起来的同学们不乐意了：“为什么啊？英语老师找我们有什么事？”

夏挽歌微笑：“你去办公室不就知道了？”

站起来的十几个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等到上课铃响了之后，才终于不情不愿地走了。见人走了之后，夏挽歌看着讲台下的同学们又说：“请这次英语考了一百三十分以上的同学站起来。”

十五班的英语成绩总的来说，只能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就是“两极分化”。不及格的大约十来人，考得优秀的大约也是十来个。夏挽歌临走，李女士又叫住她的原因就是这个。听李女士左讲右讲，夏挽歌猜出她大概是想弄个“培优小组”。夏挽歌能发表什么意见，当然只能接受了。看着班上几个一百三十分以上的同学，夏挽歌也把他们请去了办公室。几人刚进办公室的时候，李女士大约也刚好和不及格的同学们说完正事，是以，见他们一来，便叫他们过来，然后开始一个一个分配。分到叶青风的时候，班主任上前插了句嘴，“李老师，叶青风同学是学生会的秘书长，平常的时候已经忙不过来了，这‘培优辅差’的事情，我看还是让他歇息歇息吧。”

李老师沉思片刻后便赞同了，看着叶青风身后的夏挽歌，招手让她顶上：“来，挽歌，既然叶青风同学休息，那就辛苦你帮老师带两个学生了！”

夏挽歌：“……”虽说她这个宣传部小职员的工作没有秘书长的多，但是也不能这般压榨她吧！李女士把夏挽歌的沉默当默认：“好，那就……”伸手指了指：“薛庆你还有朱译两个人，你们的小老师是夏挽歌，我的课代表，你们很荣幸了啊！”

说完正事，李女士还自认幽默地调侃了一句。朱译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倒是薛庆一改之前的不正经，难得认真地点了点头：“对，我的荣幸。”

夏挽歌：“……谢谢捧场。”

薛庆点头，笑得一脸灿烂：“不客气，小老师。”

分完学习小组之后，李女士便开始做课程的安排。李女士安排的‘培优辅差’很基础。因为下个月的考试便是分班考试，所以，李女士也只初步地制订了为期一个月的计划。一周两次，时间不固定，由学习小组的成员自行安排。说完时间分布，李女士还特地划分了下一个月，小组学习的辅导内容，重要内容和基础内容都有，布置得还算详细。夏挽歌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这次学习小组的保质期不止一个月，李女士保证能做个非常完美的计划出来。提高学习成绩什么的根本不是梦。在那一瞬间，夏挽歌有种可能会上京都念大学的错觉。……本来，在李女士给她分配了薛庆和朱译这两个学生之后，夏挽歌着实是在心里苦恼了一阵。可是没想到，当夏挽歌下定决心找上门准备和她的两个“学生”商量补课时间的时候，朱译开口便提出要换小老师的想法。薛庆当时就在旁边，见朱译这么说，也帮着他一起劝服夏挽歌：“小老师，你就让朱译走吧，你是不知道，要让他学英语，比没收了他的手机还要让他难受。”

想起李女士的“谆谆教诲”，夏挽歌就觉得脑壳疼。于是摇头，夏挽歌很是果断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我退出了，不是给小老师您省事儿吗？”

朱译想不明白了，竟然还有像夏挽歌这般找事的人。“你是老师特意叮嘱要好好关照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你浑水摸鱼？”

朱译想了想，许是见夏挽歌实在太绝决，于是他退让一步：“不然这样吧，我换个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