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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破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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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陈鹰自别了高破虏,与沈策各领一千铁骑于燕军必经之路分别设伏,专等慕容铣兵败后撤,再各引奇兵突然杀出。两军激战正酣,陈鹰性子按捺不住,数次派人前往打探,只急得抓耳挠腮,拨马来回乱走,心中蠢蠢欲动。想要引兵支援,又恐违了军令,终是不敢。正焦躁时,见一队燕军辙乱旗靡,由远而近惶惶赶来。陈鹰仰天狂笑不止:“慕容老贼,爷爷我终于等到你了,纳命来吧!”

遂将人马一字排开,风卷残云直扑燕军。陈鹰一骑当先,晃长槊拍马直取慕容铣。燕兵仓皇中未料有赵军在此设伏,接二连三打击之下锐气大减,眨眼之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死伤近百。慕容铣乍逢惨败又遇伏兵,心中火起,雷霆一枪欲把陈鹰刺于马下。陈鹰见对方来势甚猛,不敢大意,忙举槊招架。哪知慕容铣出招快如闪电,虚晃一枪奔自己前心,陈鹰躲闪不及,正中右侧护甲肩吞。陈鹰大惊失色,豆粒大的汗珠滚落在脸上,活动手臂并无受伤,这才放心。心道:“好厉害的慕容铣!若非其无心恋战,只怕我难撑上三个回合。”

就在这一愣神之间,燕军已冲散包围绝尘而去。慕容铣虽已甩开追兵,内里却更为惶恐。慌乱中顾不得辨认方向,只知拼死狂逃。堂堂北燕王爷,当世第一名将,竟被赶得急如丧家之犬,忙似漏网之鱼。燕兵激战一夜,又连奔数十里,饥渴,慌乱,愤怒一齐涌来,慕容铣只觉得眼冒金星,双手发抖,一颗心突突直跳。又行数里,忽听远处似有溪流之声。率人来至近前,见果有一条大河,流水潺潺,清澈见底。慕容铣思忖:“此处距幽州已近百里,当不致再有追兵。”

于是翻身下马,寻一平整巨石,把枪插入土中,坐下暂歇。手下兵卒个个盔歪甲斜,气喘如牛。之前奔跑中尚能忍受,此时一停,更觉腹中饥渴难忍。于是都把盔甲卸了,到河边饮水歇息。有亲兵呈上水来,慕容铣伸手接过正要送入口中,忽听身后密林之中突然一阵锣鼓声起,接着喊杀震天,霎时飞矢如雨,遮天蔽日。因地势空旷,燕军又失了甲胄护身,无处躲避,顷刻间死伤一片。慕容铣急上马提枪往林中观看,只见从中飞出数百精骑,至近前呈扇形摆开,把燕军围堵在河畔。居中一员大将鼻如悬胆,阔口微须,手握方天画戟,这便是沈策了。沈策朗声笑道:“慕容王爷,可还识得末将否?”

慕容铣今后怕是化成灰也不会忘记,当日就是沈策随高破虏突袭连营,迫使自己撤四十里。不想冤家路窄,今日又在此相遇。新仇旧恨,不共生死。慕容铣咬牙切齿,无心答话,晃手中枪来战沈策。交手五六合,沈策不敌。燕兵也已重新上马列好阵型,两军数千骑兵在河谷展开混战。赵军以逸待劳,体力充沛,原本胜券在握。然而燕军一则人数占优,再则前有伏兵,后有大河,自知已处于绝境,故此皆置之死地而后生,反而更显勇猛异常。再加慕容铣着实厉害,一杆枪舞动如飞,神鬼难测。纵横驰骋之间已将十数名赵军骑兵连挑于马下。此消彼长,二者斗了个旗鼓相当。厮杀近一个时辰,双方各伤亡两百余骑。慕容铣终突出重围,率仅存之两千骑兵狼狈逃回北燕。夜幕尽退,红日东升,金色铺满了天空,朝霞染红了大地。浩浩北境,凄凄关城,绵延百里之处,尸横遍野,满目焦灰。有位青衣老者牵着驴由此路过,望着地上看不完的累累尸骨,道旁数不尽的剑戟刀枪,眉头紧皱,连声嗟叹!忍不住口占一歌,歌曰:忠勇者修来世,渔利的升庙堂。看人间骏马高官无限好,却不知名利场原是修罗场。都知道富贵功名险中取,谁还记王座之下累累白骨,曾是谁的丈夫?又是哪家儿郎?一曲唱罢,老者翻身跃上驴背飘然离去。此战得胜,虽走了敌军主帅,稍显美中不足。然赵军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歼灭十数万三国联军,使其元气大伤,十年内当不敢再南下攻赵。薛芝焕当即上表,六百里加急连夜送往京城,以安社稷民心。赵琬接表大喜,当殿下旨:“大赦天下,京城官员百姓大酺三日,免幽州两年赋税。”

同时,赵琬传谕吏部,对全体将士登名造册,生者论功行赏,亡者厚加抚恤;赐御酒,派朝中重臣赶赴幽州犒赏三军。次日,赵琬携宗室及百官前往宗庙祭祀祈福,拜求国中风调雨顺,赵氏子孙国祚永享。一个月之后,大军凯旋,刘敦也自瞿罗回到京城。赵琬大喜,次日升坐早朝召见文武大臣。薛芝焕、高破虏、刘敦等一众有功人员齐刷刷站在前排正中,接受百官的祝贺,享受着所有人投来的艳羡的目光和胜利归来的巨大成就感。赵琬今日异常兴奋,从始至终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此战不仅胜了,而且是大胜,胜得干脆利落,大大出乎赵琬的意料。赵琬道:“此番大胜,朕十分高兴!这足以证明我大赵乃天命所归,非似夷宵小之辈所能敌也!”

一番自我陶醉之后,赵琬又笑道:“薛老将军,社稷危难之时卿不避生死,为国征战,当居首功。朕封你为骠骑大将军,加上柱国,都督中外诸军事,朝廷内外一切大军均可由你节制。”

薛芝焕赶紧跪倒谢恩:“谢陛下,陛下知遇之恩,臣当以死报之!”

“嗯,很好,平身吧。”

“高爱卿!”

“臣在!”

赵琬看着高破虏,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满腔的报国热血,一身的豪情壮志,都在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赵琬越看越是喜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破虏,难得你年纪轻轻又智勇双全,朕很欣慰。封你为左卫大将军,你要戒骄戒躁,不可玩忽懈怠。”

“谢陛下,微臣谨记!”

接下来便是刘敦。这一次,刘敦误走瞿罗却收意外之喜,圆满完成任务,令赵琬及百官刮目相看。欣喜之余,赵琬当殿将刘敦猛夸了一番,并赏黄金千两,珍珠十斛,锦缎百匹。刘敦得意之极,顿感前途无量,一览众山小。就连女儿的婚事,也开始想入非非起来。一日,刘敦阖家居于府内纳凉,夫人娄氏道:“老爷,倩儿现在已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不知老爷作何打算?”

刘敦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碗答道:“我早有此意,只是同僚子弟之中与咱们倩儿年龄相仿者虽有不少,却还需仔细挑选。”

娄氏道:“如此再好不过,不知老爷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不瞒夫人,我也正为此大伤脑筋。如今我好歹是大赵的礼部侍郎,当朝重臣。我刘敦的女儿自然不能嫁与凡夫俗子。”

“虽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却也不能太过委屈了咱们倩儿。”

“嗯,夫人放心,我心中已有计算。”

刘敦端起茶碗轻轻地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待此事有些眉目,再仔细说与夫人。”

娄氏这才散了一脸的愁容,赔笑道:“一切全凭老爷做主。”

这时,一旁站立的公子刘骜上前两步,躬身道:“父亲母亲大人在上,以孩儿愚见,门当户对固然重要,可人品德行也不能忽视。否则,岂不要误了妹妹终身。”

刘敦嗔道:“你懂什么!放眼朝中青年才俊,有哪一个不是出身贵胄,又有谁不是得益于累世公卿的荫庇之下?”

“想为父这满身的才华,竟做了整整十三年的五品小官。若非甘冒身死远赴瞿罗,真不知何时才能登上今日的侍郎之位。”

说道激动处,刘敦满面愤慨之色娄氏和公子刘骜亦是深有感触,眼望刘敦,心中颇是不忍。稍倾,刘敦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孩子,说起来为父心中有愧,只怪为父在朝中根基甚浅。否则以你的能力,怎会到今天仍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

刘骜吓得赶紧双膝跪地请罪:“父亲切莫自责,况且校尉虽小,却也是孩儿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功劳。况且仕途凶险,孩儿并不十分在意。”

刘敦脸色一寒,怒斥道:“无知,糊涂!不存公卿之念,如何登公卿之位,将来又如何能对得起刘家的列祖列宗?”

刘骜见父亲震怒,不敢再多言。娄氏见状也赶紧过来止住刘骜:“骜儿,听你父亲的,做事用心些便好。”

转过头又安抚丈夫道:“瞧你,原本说倩儿的婚事,怎地又争论起朝中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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