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狗子嗤笑一声“郑乡长,你少跟我整这出,拿我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告诉我尽管放开胆子好好干,出了事有你这边担着。现在我这边出事了,你大手一挥把我开了,你自己稳坐太师椅,我能让你坐稳当吗?”
郑乡长冷眼看着白狗子“不让我坐稳当你还能怎么样?”
白狗子拍案而起“今天我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县里省里告你去,告你受贿,告你利用职权欺压百姓。”
被一个土包子威胁,郑乡长气笑了“白狗子,你是真狗啊,你以为我会被你的话给吓着?有本事你现在就去告,看看县里的领导信你的还是信我的?今天我还就把话撂这儿,那五百块钱我已经交到纪检部门去了,收受贿赂同罪,不怕死你赶紧去投案自首。”
白狗子瞬间怂了,他万没想到郑乡长这么豁得出去。一下跌坐在凳子上,白狗子蔫头耷脑声音放软“郑乡长,您给我指条路,您让我把钱给退了,可是现在我手里哪有那么多钱啊?这要是拿不出钱,那些村民还不把我给撕了?我是按照您的指令办事,您得帮我。”
“你少往里拉我,你设关卡的时候我可不知道,我知道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这事你别想赖到我身上。”
郑乡长不想跟白狗子在这拉扯,叫人把他赶了出来。白狗子临出门还听郑乡长说“以后这人再来直接赶走,别放他进来。”
从副村长一下成了弃子,白狗子那种失落比丢了皇位还要让人崩溃。然而,让他更崩溃的还在后面,回到石碾村,再也没人离着老远跟他打招呼,甚至村里的狗见他这副样子都使劲朝他叫,追了半条街。直追到家门口,白狗子更傻眼了,全村的人,都在他家门口等着,一个个看见他来了虎视眈眈恨不得生吞了他。他爹白三爷像受审似的坐在院子里,脸色通红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暗自垂泪。白狗子从来没见过老爷子落泪,做了一辈子硬汉的老人家,此刻好像犯错的孩子,连头都不敢抬。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剜了一下,转头对着众人发怒“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冲着我来,欺负我爹算什么本事?”
“白狗子,你要是真孝顺就把大家伙的钱给退了,我们可听说了,你私设关卡收进山费是违法的,这钱不退我们就去法院告你去。”
“对,赶紧退钱,不退钱咱们全都去法院告状,把他抓起来。”
“白狗子,你给我们开的票我们可都留着呢,你别想耍赖。”
这话堵死了白狗子的退路,他也意识到自己上了白桃的当,难怪那死丫头当初让自己开票,原来是另有所图。他朝人群里看了一圈,平日里跟在他身边作威作福的那些村民一个都没来,他只好点名让人把那几个人叫来“掏钱吧,跟着我下馆子喝酒见世面用的都是那些钱,现在大家让退回去,你们不能让我一个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