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山气得都发抖，没想到三弟妹居然在外面也这样说，这让三弟跟季家如何自处。现在暖暖这样小，就要背负野种的名声吗？季暖暖吸溜着鼻子，“哎哟，这位大娘，我觉得你儿子也是野种。”

“你放屁，我儿子就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还是你祖母接生的。”

启业娘听到这话，立刻瞪大眼睛。季暖暖邪气一笑，直接说出大秘密，“他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但不是季家人。”

“你这个死丫头，你居然敢污蔑老娘的名声，我打死你。”

启业娘伸手就要打人。季北山直接一巴掌打过去，“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欺负我侄女，没门！”

“谢谢四叔，我没有诬蔑你，他不是季家人，他的亲爹姓何，对不对？”

季暖暖话音落下，周围人就开始议论纷纷。“启业当年八个月生，可是生下来胖乎乎的，我跟东山娘一起接生的。”

“姓何，是不是何货郎，这女人的表哥。”

“哎哟，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季启业一直都喊季暖暖小野种，可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变成了野种。“你们胡说，我就是季家人，我是我爹的儿子，跟那姓何的没有半点关系。娘，你起来，你告诉他们！”

季启业现在满脸都是泥巴，有好事的人开始拉着布往他脸上擦。“走开！”

“你们走开。”

季启业哭着跑开了，他娘立刻跟上去。反正在场的人，基本上都认定季启业是何货郎的种，有人戴绿帽子。有了这样的精神食粮，不少人都忘记身体的饥饿。“暖暖，你怎么知道他们家的秘密？”

季北山将侄女拉到一边，轻声问。季暖暖用手示意四叔低下身子，然后凑在他耳边，也轻声回，“听到的。”

她只要问问这里的小动物，就能听到想要的秘密。“这该死的婆娘，偷人也不知避开点……”季北山说完，看着侄子侄女们全部都看着他，立刻收声。“四弟，说话注意点，赶紧接着挖，挖完我们就回家了。”

季东山催促着大家赶紧动手。这次，季暖暖也加入挖泥鳅大队，因为身上的泥巴已经很多，那不如快乐地挖泥鳅。“看我的大泥鳅！”

季暖暖徒手抓住一条大黄鳝，高高地举起来。“哇！妹妹这可是黄鳝，比泥鳅更好吃。你太厉害，这是最大的一条。”

季启松作为全家最能钓鱼挖泥鳅的好手，此刻也开始佩服。“二哥，我觉得妹妹比你厉害。”

季启云扬下巴，满脸骄傲。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妹妹就是从他娘的肚子里爬出来，他们一起吃奶，一起哭，一起睡。他跟妹妹最亲，旁人都比不上。“又来一条！”

季暖暖越抓越高兴，夸她的人越多，她就越显摆。在凤凰山，她是最弱的小凤凰，在人间立刻就变了。太阳渐渐落山，挖泥鳅的人越来越少，毕竟早点睡觉，就不饿了。所以，季暖暖的高光时刻，只有自家人见证。挖了满满一桶，季东山在上面又铺了一层泥巴，一层水草，然后回家。路上碰到几个好事的人，正好就用这些糊弄了。“有没有泥鳅？我豆腐都换回来了。”

唐大妮还是很肉痛，用鸡蛋换豆腐吃，娘现在真惯孩子。当然给暖暖吃是应该的，鸡蛋鸭蛋就是这孩子发现，这可是大功劳。全家人一起吃，真的是很肉疼。“有，还有黄鳝，你多做一些，我跟爹喝一杯。”

爆炒黄鳝配上高粱酒，这才叫生活。季东山开始相信娘说的话，日子会好起来。“不行，家里就那么一点点高粱酒，让爹喝一杯，你就算了。”

唐大妮也不是非要抠门，居家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这些都是娘跟婆婆一起教她的，当长媳妇就是难。“祖母，今天妹妹最厉害，季启业是何货郎的儿子，妹妹还抓了很多黄鳝。”

“都怪季启业他娘骂妹妹，最可恨的还是三婶你，你为啥对外胡说八道。”

季启松本就顽皮，直接对着张春梅就去了。张春梅低着头，其实她已经知道外面的事情。“她在外面说了啥？”

季西山又挑了两桶水回来，就听见侄子逼问他婆娘。季老婆子冷冷地说，“她能说啥好话。”

“她在外面说妹妹是野……妹妹不是她生的。”

季启松提那两个字，都觉得是对妹妹的伤害。当初三叔抱着妹妹回家，他跟大哥都记得。妹妹的亲娘是三叔的救命恩人也是他们的恩人，祖母说如果没有那笔银子，他们家早就撑不下去。“啪！”

季西山直接扔掉扁担，然后对着张春梅就打过去。“你就知道打我，我说假话了吗？她就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

张春梅捂着嘴角的血，这两天挨的打，是嫁过来这些年最多的。所以她恨，恨不得让这个贱丫头立刻去死。男人越是打她，就说明他对那个女人越在意。“对，不该打！老三直接休了她，她就是死也送去张家。”

季老婆子吸了几口烟，“启云，你要恨就恨祖母，是祖母让你爹休了你娘。”

当着孩子的面，她老人家也顾不得。当初老大跟老二媳妇都想要暖宝，是这蠢货跪在地上发誓要养的。不是她老人家不讲理，非要将暖宝给三儿媳养。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老人家必须要站在暖宝这边。季暖暖走过去，站在张春梅身边，“我是季家养女，不是野种，也不是私生女，你瞅瞅我的脸，全村能找出来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吗？”

她可是拿出镜子照过的，跟天上的仙童一样好看。“不要说我们村，就是整个镇上，我都没见过比暖暖还好看的姑娘。暖暖，你给大伯母当闺女。”

唐大妮真的看不下去。“祖母，您就让暖暖给我娘当女儿，往后就是我跟二弟的亲妹妹，不是堂妹。”

季启兴觉得娘说得对！“不行，暖暖要当我亲妹妹。祖母，我们也要。”

季启田着急了，拽着爹的衣服，让他赶紧说。